合歡宗女修在修羅場茍命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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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天亮?xí)r, 江沉閣成功升階,而眼前漂浮的相柳內(nèi)丹也只剩米粒大小,不如盡數(shù)吸收, 賭一賭能否再升一階? 為避免被人打攪, 江沉閣結(jié)出陣法, 一個半圓形的結(jié)界罩住她,隱匿了她的身形。 最后一點(diǎn)內(nèi)丹在空中消弭, 炸出淡綠色的靈光,結(jié)界的波動如一片樹葉墜落湖面。 可這一絲輕微的波動,亦讓她xiele氣息。 如珠子落在玉盤上的淡漠男聲響起,那一瞬江沉閣簡直如置冰冷雪峰, 寒冷顫栗。 “我說過, 若再次見你會殺了你?!?/br> 江沉閣睜眼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銀白闊袖鶴氅的道君孑然獨(dú)立, 那冷若冰霜的神情似古老破舊的寺廟中見過眾生百相、生死福禍的佛像一樣的古井無波。 霽光?不,他是楚孤霜。 他和霽光一樣的冷,一樣的是高嶺之花, 但霽光更冷, 霽光的眼中從未有過自己。 看著他和霽光一樣的臉, 江沉閣沉聲道:“好啊,我現(xiàn)在無法動彈, 你想殺我手到擒來?!?/br> 楚孤霜何其敏銳?否則也不會僅靠細(xì)絲般的波動就找出她,察覺到她沒來由的慍怒,他不禁皺眉。 “我不會趁人之危,姑且等你運(yùn)功結(jié)束?!睊佅乱痪湓? 他徑自走到榕樹前, 與江沉閣相背的地方, 于樹下靜候著。 眼不見心不煩,看不見他,江沉閣反而能認(rèn)認(rèn)真真運(yùn)功、事半功倍。 然而不止楚孤霜,江沉閣升階帶來的波動引來了不少人馬,楚孤霜腳程更快些,隨后緊跟著出現(xiàn)兩個不懷好意的修道弟子。 “師兄,我沒有看錯,天明時的那道沖天光柱就是從這里發(fā)出來的?!?/br> 兩名身著褐衣長衫、腳踩皂色布鞋的沖虛弟子冒出,遠(yuǎn)遠(yuǎn)望見菩提樹下有一人默然長立,便放聲道:“我們乃沖虛宗弟子,若無事還請你速速離開?!?/br> 對于普通修士來說,升階后會因?yàn)闀簳r無法壓制體內(nèi)膨脹的力量,而進(jìn)入短暫的虛弱期,力量雖強(qiáng)但不能得心應(yīng)手地運(yùn)用,就如一個三歲小孩面對千斤重錘,照樣無法使出威力。 一般修士進(jìn)階都會選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或者搭建陣法,直接閉關(guān),而如江沉閣選擇在人多眼雜的鬧市中升階的幾乎聞所未聞,除非她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 一個散修升階能有如此耀眼的天象,絕不可能是靠她自己,說不定是憑借一些極品難求的天材地寶。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他們兩人就是準(zhǔn)備趁火打劫的。 楚孤霜置若罔聞,他不屑言語,從樹蔭中走出,那兩名弟子一看他的裝束和他手中的佩劍大吃一驚。 “紫發(fā)銀衣、蟠龍劍寒,他是無情宗的無晴道君?” 另一名弟子驚訝之余,目光瞥見樹干后打坐的江沉閣,“苦修無情道的無晴道君怎會與女子混在一起?” 相傳,無情宗的修煉功法第一重就是斬斷情絲,再往上便是斬斷親情、友情,直至最后摒棄七情六欲,則六根清凈,方得大道。 兩名弟子互看一眼,無言默契中提劍沖上前。 他們不相信,真的無晴道君絕不會孤身與女子獨(dú)處。 楚孤霜品行端正,平素最看不起趁人之危的小人,二話不說拔出蟠龍。 利劍出鞘,只聞一聲龍吟,兩名弟子被寒冷劍氣逼得后退,站穩(wěn)時最先用來抵擋接觸的佩劍已結(jié)上一層冰霜。 他們手中的劍已廢,驚恐地異口同聲道:“無晴道君!” “不好,他在給那名女子護(hù)法?!备邆€弟子眼尖瞧出情形不對,若是對上無晴道君,他們兩個人都不夠打的,只得悻悻地落荒而逃。 外界的喧囂都被江沉閣一字不落地聽去,最后她在心里總結(jié)兩字——有病。 換作是她,遇上自己的仇人,定會趁他病要他命,而非等他病好,兩人再起來打一架。 再不濟(jì),面對尋仇仇人的,也會選擇袖手旁觀、借刀殺人。 楚孤霜,真是修仙修到狗肚子里了。 最后一縷游走的靈氣被收回丹田,江沉閣感覺通體順暢、靈臺清明,她摸到大乘期的壁壘了,只消再努力一點(diǎn)就能突破。 偏偏緊要關(guān)頭,她剎住了腳,一方面是不想因?yàn)槎紊A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另一方面則是她沒忘記身邊還有一個楚孤霜。 大乘后期的她身輕如燕,借助老榕樹足有五人合抱才抱得住的粗壯樹干遮掩身體,她悄然躍上了樹枝。 一陣清風(fēng)恰如其分地吹過,樹葉沙沙壓住她衣裙摩擦聲。 她伸長脖子俯瞰樹底,陽光下的樹影鋪在地上如同疏影橫斜水清淺的湖面,而他長身玉立,黑中透紫的長發(fā)一半用一根絲帶系好,另一半自然垂下及腰,他很適合穿銀月色的長袍,如同夜幕上的皎月可望不可及,獨(dú)有自己的倨傲與清冷。 他閉眸養(yǎng)神,暖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也失了溫度,倒將他用料不俗的衣袍析出銀光,點(diǎn)點(diǎn)光暈如眾星捧月,最是相稱。 這幅場景讓江沉閣不由看得癡了,誘出她腦海深處的另一副畫面。 寧靜仙臺的菩提樹下,有一道君身穿皓白君裝,墨發(fā)如瀑一手執(zhí)書卷,另一手愛撫著掌下主動湊過來的雪兔,一只靈鹿踱步而來,在他的身后用鹿角輕頂。 那歲月靜好的情景,深深印在她的腦海里,甚至在往后的一段時日里她對靈鹿和雪兔吃起了醋。 可沒過多久,被刺入心口的那一把劍毀得干干凈凈,那個時候她聽到夢碎的聲音。 江沉閣臉色沉了沉,欲悄然離去,但又鬼使神差地用靈力結(jié)出傳信紙鶴,并畫了什么東西,之后才離開。 她離去后,那紙鶴便有意飛落在楚孤霜的發(fā)頂,忽閃著小翅膀。 在它接觸到自己發(fā)頂前,楚孤霜似有感應(yīng),接住了它,紙鶴頓時化作一張展開的紙條,紙條上畫著一個簡筆畫的豬頭。 像是故意等他看清,十息后,紙條才啪地一下消散。 淡漠的眼神掃過樹后,那里空無一人。 他說過,他最討厭小人。 可為何心里沒有厭惡,反而浮現(xiàn)一絲從未有過的悸動? 那,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話說: 今天去醫(yī)院看病了,更得有點(diǎn)少,果咩。 現(xiàn)在就是楚孤霜開始有點(diǎn)點(diǎn)動情了,誰知道他在幾個月的面壁思過里都在想誰呢,一被放出來就開始不安分~( ̄▽ ̄~)~ 第八十七章 離開破敗寺廟, 江沉閣去了朱雀大街,皇城正門上皆金釘朱漆,兩側(cè)闕亭巍峨, 守衛(wèi)森嚴(yán), 昨日她倉皇逃出, 今日卻能大搖大擺地告訴守門士兵,自己就是追捕令上的人。 守城士兵感到困惑, 還是第一次見人在撤下追捕令后自投羅網(wǎng)的。 江沉閣被押進(jìn)了大牢,大牢里只有一扇三寸長寬的小方窗,陰暗潮濕,隨處可見爬行的臭蟲老鼠。 她根本不愿待在此, 周身捏了結(jié)界, 抵擋那些臭蟲老鼠的侵?jǐn)_,靜靜地立在方窗下。 夜幕升起, 那一束微弱陽光也消失殆盡,眼見主線任務(wù)的期限正一分一秒過去,可她還是見不到赫連東狐。 她這才明白, 他是故意的, 故意晾著她, 關(guān)她進(jìn)大牢也是為了讓她吃苦。 既然他不找她,她也有辦法。 江沉閣對不遠(yuǎn)處的守衛(wèi)說到:“你過來。” 她隱于黑暗之下更顯纖瘦, 手無寸鐵,看起來毫無威脅。守衛(wèi)也對昨日發(fā)布的追捕令略有耳聞,可追捕令之上只描述她容貌顯眼出彩,并未說明修為實(shí)力如何, 赫連東狐是篤定了她深受迷|藥之害, 沒有反抗的余力。 那守衛(wèi)看了她一眼, 心道一個弱女子能犯著什么大事,為何還要下皇城大牢?可想歸想,身體依舊巋然不動。 “難道你不好奇我為什么會被抓么?”以為只看她一眼,她就不能施展瞳術(shù)了嗎?錯了,有時候聲音也是可以蠱惑人心的。 那聲音好似撩撥琴弦,守衛(wèi)心中微動,但到底是忍住沒過去。 “叫赫連東狐來見我!我沒有時間浪費(fèi)。” 守衛(wèi)神色一凜,喝道:“大膽!陛下名諱豈是你能說的!” 可他一轉(zhuǎn)身,就被一雙黑得純粹的狐貍眼蠱惑住,神情呆滯。 “解開門鎖?!苯灵w循循善誘。 守衛(wèi)摸下腰間的鑰匙,鑰匙插入鎖孔,只差一擰就能打開,突然一道男聲橫插|進(jìn)來。 “姑娘神通,何必連累我一個小小士卒?”姜堯從天牢的深處走出來,原來他一直都藏在暗中觀察著江沉閣的一舉一動。 此舉,江沉閣早就知曉,可等了一個白日都未見他有什么動作,她沉不住氣,只好使些手段逼他現(xiàn)身。 “叫赫連東狐來見我?!?/br> 姜堯雖面帶笑容,但笑不及眼底,“想逃離皇城的是你,現(xiàn)在想見陛下的也是你,你怎么就那么令人捉摸不透呢?可任有你再怎么折騰,都翻不出陛下的手掌心,若你逃走了便也罷了,你不知陛下撤掉追捕令正是因?yàn)樗系侥銜约夯貋怼?/br> 江沉閣打斷,“我知道,現(xiàn)在把他叫出來,我沒有時間與你廢話?!?/br> 喋喋不休的姜堯被強(qiáng)行打斷施法,心中不爽,但也沒表現(xiàn)出來,只袖子一甩,老老實(shí)實(shí)按照赫連東狐說的照辦。 看他要走,而自己還被關(guān)著,江沉閣眉頭下意識皺起來,“你做什么?” 姜堯兩手一攤,肩膀一聳,撇嘴道:“你不隨我來,難道真想陛下屈尊紆貴來見你?” 如今最重要的是解決主線任務(wù),誰去見誰,她并不介意。 “咔嗒——”門鎖解開,江沉閣推開擋路的守衛(wèi),忽地那守衛(wèi)回過神,茫然地看著空蕩蕩的大牢,瞪著綠豆眼。 “別怕,人我?guī)ё吡恕睆奶炖纬隹趥鱽斫獔蚝榱恋穆曇簟?/br> 夜幕之下,皇城禁內(nèi)燈火如晝,十步一閣。碧瓦飛甍,只聽聞巡邏士兵的錚錚步伐聲,一片肅穆森嚴(yán)。 望著碧瓦朱墻,江沉閣喃喃道:“還和以前一樣,從未變過。” 姜堯聽聞,插了句嘴,“看來你真和陛下是舊相識?!?/br> 江沉閣道:“他和你說過我的事?” “陛下是何等尊貴的人,怎會與我說這些,我是猜的?!苯獔蛴沂治罩g劍柄,整個大內(nèi)也只有作為陛下近衛(wèi)的他能帶兵入殿,“陛下對你很是不同,他很少能被外物影響,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什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哦,陛下就是那樣的人?!?/br> 江沉閣不咸不淡,“他對我只是恨而已?!?/br> “就算恨也是不一樣的,在你之前陛下對青陽郡主不同,有著一絲比白水還淡的疼愛,可那疼愛更像是對待自己心愛的寵物。” “青陽郡主?” “青陽郡主你都不知道?你別整天看那些天涯榜,若青陽郡主也修道的話,她的名聲比天涯榜前十的人還響亮,她是陛下叔父的舅舅的表兄的次嫡女,三年前陛下見了她一面,就將她接進(jìn)宮養(yǎng)著,莫說金銀玉石、綾羅錦緞,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都能用南海珍珠一針一線繡到鮫紗上,給她造出一片星空來……” “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