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女修在修羅場茍命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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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多留意一分便能發(fā)現,他的目光逐漸下移,落在她光裸的足上,腳踝纖細,玉足浸在水里白膩得不似真實。 楚孤霜收回目光,只覺水底的鱖魚因沒有天敵被靈氣滋養(yǎng)得遲鈍肥胖,危險懸在頭上也不知躲避。 江沉閣沒說停下,他便真的一直在叉魚,若是傳出去恐會驚掉一眾人的下巴,那最有飛升希望的無晴道君居然不是日日打坐修煉,而是來到山間叉魚。 叉魚會增進修為? 叉魚自然不會增進修為,但卻能填飽肚子。 日落之后,黑夜織就了一層寧靜幽謐的網,籠罩住山林原野。 溪水邊升起昭昭篝火,就地取材,正好不浪費。 簡單處理好鱖魚,江沉閣直勾勾地看著楚孤霜,“借非武一用?!?/br> “你想用非武來……烤魚?” 又是劈柴又是叉魚,它非武乃堂堂上古遺留的神兵利器居然被用來做這些事?非武身上的白光暗淡,看起來懨懨的,此刻聽江沉閣這般說,也不顧楚孤霜控制,人立在空中。 它散發(fā)出陣陣寒氣,凜冽的劍光閃爍,斬斷江沉閣鬢邊飄飛的發(fā)絲。 “這就沉不住氣了?”江沉閣接住被斬斷的發(fā)絲,“在秘境中塵封三千年,每一天都恨不得出鞘飲血、大殺四方,好不容易熬到出鞘之日,卻被拿來做斧頭、魚叉,很不爽是不是?” 非武身上的光輝閃爍,仿佛在質問她到底想做什么。 江沉閣探手,即將觸碰到它的劍身時被楚孤霜握住手腕。 他能感受到非武滔天的怒意,只怕再慢一些,她的手指就會被削斷。 江沉閣也沒有繼續(xù),她只冷冷說了句,“我的心頭血好飲么?” 就在她話語出口時,楚孤霜心口一跳。 與此同時,非武亮如白晝,似不肯相信。 江沉閣只當楚孤霜是因非武而有異樣,不去深究其中緣由,她和非武之間的賬還沒厘清,“刺我心臟,斷我十根發(fā)絲,就算將你回爐重造也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br> 非武沖出光芒,直襲江沉閣面門,她手腕一轉反手抓住楚孤霜的手臂,縮進他的懷里。 這一下,便如同楚孤霜緊緊抱著護住她。 非武停下,它不能傷主,更不能再近一分。 她壞心地將楚孤霜當做自己的盾牌來抵擋非武的攻勢,否則她怎么敢去招惹屠仙戮神的上古神器。 江沉閣轉了一圈,尖尖的下巴磕在楚孤霜的肩上,探出腦袋壞嘻嘻地看那試圖誅滅她的武器。 楚孤霜像一堵墻,任勞任怨地為她遮風擋雨,他抬起手虛摟住她的腰肢。 非武飛快地刺來,江沉閣趕緊縮在他的懷里,手臂與腰肢的空隙縮小直至貼緊,纖瘦的身形與醉玉頹山般的身姿是那么契合。 江沉閣最喜歡非武想要干掉自己,偏偏又干不掉的樣子。 它是神器,孕育出的器靈如同人的意識。 今日一番下來,對它來說盡是折辱,可更折辱的還在后面—— 一條條肥美的鱖魚剖腹去腮清洗干凈,被串在一根冰雪做的棍子上,楚孤霜手執(zhí)棍子的一端,烘烤著鱖魚。 江沉閣提醒,“要糊了,你快轉一轉?!彼薏坏米约捍娉滤?,可那非武根本不讓她碰。 堂堂神器在江沉閣的攛掇下,成了烤魚的棍子…… 晶瑩剔透的冰雪棍子滲出一滴液體混合著魚油一起滴落火堆中,像是在默默哭泣。 “好了可以了?!苯灵w撒上細鹽后掐了一絲絲魚腹放進嘴里,幸福得瞇起眼。 “你不吃么?”抬眸,撞進他的眼中,里面像是藏了很多東西可又像是什么都沒有,將指間的魚rou扔進嘴里,訕訕道,“算了,你和我不一樣?!?/br> 她靜靜地望向篝火,火光勾勒出秾麗的五官,忽地他很想知道她的過去。 “我的過去?”江沉閣狐貍眼瞪大,嘴里含著的一小塊魚rou差點掉出來。 修士在入道的時候就了斷塵緣,與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他的確問得過于冒失,“你若不說便算了?!?/br> 反正,她也不會說的, 她卻說了,雙手托腮,娓娓道來:“我呀,未入道之前就是一個風塵女子,整日在紙醉金迷中與那些腌臜人尋歡作樂,我喜歡笑,客人也喜歡看我笑,他們一笑,我就能有許多賞銀。”江沉閣目光晦暗,“我剛入青樓的時候什么都不懂,總是犯錯,mama便打我罵我,關我進柴房,有一日我實在餓得很,便將水池里的觀賞鯉魚撈起來偷偷烤著吃,你不知道那又腥又生的魚rou有多么美味,到現在我都還記著……” 江沉閣一面說著,一面觀察他的神色,他靜如寒潭的眸中閃過憐憫,很淡很淡,但還是別她捕捉到。 “噗——”一下沒忍住將嘴里的魚rou都噴在他的側顏上,“哈哈哈……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楚孤霜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有多么后悔,迅速與她拉開距離,極其厭惡地擦拭臉上的白點。 “對一個女子生出探究欲對你們修無情宗的人來說可不是好事。”江沉閣掏出絲巾擦了擦唇。 楚孤霜拿起非武就要走,江沉閣臉色一變,“誒,說好的教我無情宗功法的?!?/br> 他背對著,看不清神色,但聲音冷冽如料峭寒風,“前提是你能讓我駕馭非武,如今荒唐了一日,不過是陪你胡鬧?!?/br> “胡鬧?荒唐?”江沉閣扯唇,“我勸你最好試過再說?!?/br> 楚孤霜嘗試著與非武建立起感應,那晶瑩剔透的燒烤棍頓時幻化成利劍的樣式,握在手中溫馴了許多。 江沉閣斂了笑,與他擦肩而過,被握住手腕。 “我教你。” * 破曉之際,篝火已經完全燃燒熄滅,一縷輕煙飄向半亮的天空。 江沉閣吐掉嘴里的魚刺,再往旁邊闊葉摸索時,發(fā)現空空如也,而身后堆積了一層又一層白色的魚骨。 楚孤霜盡心盡力,即使她邊吃邊聽,他也未曾有半刻停歇。 他閉目盤膝而坐,“……無情宗的初級和中級心法我已悉數教于你?!蹦懿荒苓\用就看她自己了。 “啪啪……”江沉閣拍了拍手里的灰塵,整理好坐了一宿而壓得褶皺的衣裙,連句“多謝”都未說便率先離開。 他們之間本就是交易關系,她幫他馴服非武,他則教她無情宗的功法,交易完成,何須道謝。 走開幾步,江沉閣清麗的聲音伴著潺潺的溪水聲傳來,“道君,能不能殺我證道,就看你的修煉速度了,我可不會停下來等你。” 她還有事要做,一邊修煉無情宗的功法一邊去找尋三千年遺落的焚身之劍。 回到原先的花草屋子,她本打算一走了之,但這間屋子是從聚寶樹上掉下來的法器,深得她心,便回來收拾好再走。 江沉閣離花草屋子還剩三丈時,便深感不對勁。 花草屋子在不斷顫抖,隨著野獸的一聲咆哮而被撕碎,現出一名女子的身形,黑衣緊緊裹住豐滿的身材,妖妖嬈嬈地側騎在一頭赤豹背上。 竟敢毀她心頭好……江沉閣先發(fā)制人,指間掐訣,無數靈光朝女子直射而去。 忽地,她腦袋一痛,又是揮之不去的天道音在不斷重復,她分心默念清凈咒卻并沒有太大的效果,發(fā)出的攻勢很快被女子化解。 女子素手一揮,身下赤豹便憑空消失,下一刻撕裂空間,陡然出現在江沉閣身前。 “吼——”野獸的獠牙幾乎要觸碰到她鼻尖,因頭痛之故,江沉閣躲閃變慢。 一柄雪色寒芒的劍刺入赤豹心口,將它牢牢釘在地上。 “吼……吼……”赤豹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徹底死去。 “赤豹!”妖嬈女子驚呼出聲,忿忿地看向江沉閣,可江沉閣沒給她繼續(xù)用眼刀剜人的機會。 江沉閣抓住機會使用瞳術,迷惑了她的心智,“你為何要殺我?” “……大人下令,若是能殺了你,便幫我找到他……” 她逃出瑤山的事情終究還是被天界的人知曉,“那你又是如何找到我?” 自從出了流殤秘境后她低調做人,不惜隱居于思過崖下,連那四個糾纏的男人都找不到,緣何又能被這樣的小角色發(fā)現蹤跡? “大人給了我一樣東西……” 江沉閣在她身上翻找出一個羅盤,這個羅盤不同尋常,上面雕刻著各個宗門的名字,她只要一動用合歡宗的功法就會被尋到。 她將羅盤納為己用,這種東西是上古留存下來的寶貝,就算毀了他們不會只有一個。 江沉閣見她神智已經被摧毀得差不多,就算撤去瞳術也會變成一個瘋傻之人,索性抬手給了她一個了斷。 一朵血花在空中盛開,女子倒在地上,鮮血從脖頸汩汩流出,江沉閣撤出瞳術時,不經意看到她的前半生。 她身著石蘭香草做的衣裳,腰間系著心形的杜衡葉子,手里捧著一束蘭花,站在山石上眺望遠方。 她在等一個男子來接她。 她本是山中精魄所化,初為人形便在山野之間與那個危在旦夕的男子相遇,他憐她孤苦伶仃便說等傷好之際就要帶她離開。 沒有人比她更熟悉巫山,她采來百種草藥,人參、靈芝、雪蓮不計其數,為了可以減輕他的痛楚,她不惜用自己的精氣為他療傷。 他的傷好了,說待他回家請求父母便來接她回家。 可她終究是沒等來那個男子。 她生于巫山長于巫山,巫山是她的根她的魂,她不能離開,守著這孤冷天地,漸漸滄海變桑田,山林化為平地,巫山成了之后的思過崖。 一日,一個身披霞光的人從天而來,看不清他的模樣,更不知是男是女,卻告知她若能殺死一人,便能得知他輪回所在。 江沉閣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不知是笑她還是在笑曾經的自己。 這巫山神女好好做自己的山神不好么,偏偏要為一個負心男走上不歸路。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她再也不要重蹈覆轍。 赤豹和巫山神女的尸首很快腐化,沉于地底,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非武顫動著飛回楚孤霜的手中,他提劍正要離去。 “楚孤霜?!?/br> 她裊裊婷婷地站在那兒,猶如星辰般的細碎光芒在眼中盛放,輕笑著道:“我想入無情宗?!?/br> 作者有話說: 很喜歡把高嶺之花拽下云端的感覺~ 第一百零八章 楚孤霜逃得很快, 幾乎沒有留下一個字,化作一道白光在原地倏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