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人傻銀子多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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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將軍那里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只要陳霖淮有了進(jìn)士的功名,便可以任千戶之職。 “夫君怎會想到京城任職?可是盛公子同你說了什么?” 明蓁的話音剛落,坐在首位的陳員外便眼神凌厲的看過來。 “淮哥兒媳婦,你剛才說的是哪位公子?” 明蓁一愣,見陳遠(yuǎn)外神情很是嚴(yán)肅,忙回道:“兒媳說的是這次我和夫君在濟(jì)州遇到的盛公子。他自平州而來,到濟(jì)州說是為了見一見故人,順便游玩賞景。但兒媳和夫君都覺得他大概是隱瞞了身份,應(yīng)是世家公子?!?/br> “平州,盛公子……” 陳員外一字一字重復(fù)了一遍,面上的神情很是凝重。 “這位盛公子還和你說了什么,不妨說給為父聽聽。” 這么多年,陳員外很少插手陳霖淮交友之事,也從未問過他與朋友是怎樣相處的。今日突然問起,陳霖淮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爹,盛大哥也沒有同我講太多。只說以我的功夫留在臺縣太過可惜了。勸我去京中或者同他一起去平州,在那里他也有相熟之人,也能保我前程無憂?!?/br> “哼!”陳員外冷哼一聲,很是不屑。 “你的這位朋友,也是急功近利之徒。京城的富貴豈是那么容易就攀上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留在臺縣便好?!?/br> “好吧,我都聽爹的!” 陳霖淮絲毫不猶豫便答應(yīng)下來,讓陳員外很是意外。見兒子一雙眼睛只盯著明蓁看,他心中便有了數(shù)。 陳霖淮當(dāng)初考武舉,只是為了想給明蓁掙一個誥命,想讓人尊稱她一句“夫人。” 今日盛大哥同他說了很多,那些上陣殺敵,揚名立萬之事,他從未認(rèn)真想過,只覺得這樣守在家人身邊的日子才是他最期盼的。 不過即便他不準(zhǔn)備進(jìn)京去為官,也不想父親誤會盛大哥。 “爹,盛大哥并不是一心只攀富貴的人。兒子準(zhǔn)備過兩日在家中宴請盛大哥,到時您若見了他便會明白了?!?/br> 陳員外沒有言語,只是眉間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他沉默了許久,才在陳霖淮和明蓁疑惑的神情中點了點頭。 “也好,見一見也好!” 得了父親的允許,陳霖淮便放下心來。又說了一會話,見他爹有些乏了,便和明蓁一起告退回了后院。 他們一走,成伯便一臉焦急地上前。 “老爺,你說少爺口中的盛公子是何來歷?” 陳員外冷笑:“平州哪里有姓盛的人家,京中也只有姐夫一家。這人既化名為盛家人,自然不會是外人。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怕是平州的那位爺了……” 成伯倒吸一口涼氣,“他怎么會查到少爺?shù)男雄櫍肿返竭@里來?還鼓動少爺去京城為官,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陳員外的面色冰冷,眼中都是寒意。 “他做什么都好,我絕對不允許讓他將淮哥兒牽扯進(jìn)去。” 第69章 回到房中, 明蓁先去耳房洗漱,出來后,就見陳霖淮一臉關(guān)切地在房中等著她。 “蓁蓁, 我聽秋葉說, 你今日早食和午食用得很少,是哪里不舒服呢?” 明蓁沒料到他連這個都知道, 搖頭輕笑道:“無事,可能是今日睡得太久了, 便沒了胃口。你也見到了晚間我用的飯食并不少?!?/br> 陳霖淮關(guān)切地囑咐道:“肯定是這些日子你跟著我東奔西走累到了,現(xiàn)今回了家,你就好好歇一歇,鋪子里的事交待給下面的人做,不要過于cao勞。” “知道了, 原本我也沒做什么, 今日不過是和葉jiejie一起說了說香料的事?!?/br> 明蓁并沒有在意, 鋪子的事情并不多,她三兩日去一次, 根本就累不到。 兩人坐著說了一會話,盛霖淮心里記掛著今日新得的幾本兵書。 “蓁蓁, 時辰不早了要不你先歇息吧, 我再去書房看一會兵書?!?/br> 明蓁知道他這人癡迷兵書, 倒也沒有阻止。吩咐人往書房送了一個炭盆, 送他出了房門, 便獨自一人先歇下了。 原以為白日睡得多,晚間會睡不著。沒料到一沾到了枕頭, 明蓁便很快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不知睡了多久聽到身邊有窸窸窣窣的響動,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就見陳霖淮已經(jīng)回來了,脫了外袍就坐在床榻邊。 “夫君,你回來了,什么時辰了?” 陳霖淮一臉的歉意,“蓁蓁,吵到你了?已經(jīng)三更天了?!?/br> 明蓁已經(jīng)慢慢清醒過來,她翻了個身側(cè)躺著望著陳霖淮,心中很是奇怪。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正打算睡呢,我身上涼,緩緩再睡?!标惲鼗磁逻^了涼氣給明蓁,所以才在床邊坐著暖一暖身子。 明蓁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細(xì)心之處,心中一暖,忙掀起被子示意他快躺下。 陳霖淮搓了搓手覺得身上沒有那么涼了,這才躺到明蓁身邊,將她擁進(jìn)懷里。 睡了那么久,明蓁此時反倒來了精神。 “夫君,你今日讀的是哪本兵書,怎會耽擱到這么晚?!?/br> 一說起兵書,陳霖淮眼中的光芒更盛。 “盛公子所贈的是本朝一位將軍所著的兵書,是他在行軍中關(guān)于帶兵、訓(xùn)練以及對敵時的實記。他治軍嚴(yán)明、訓(xùn)練有方,歷經(jīng)大小戰(zhàn)役十幾場無一敗績。他所著的兵書,字字珠璣,句句箴言,讀來讓人只覺熱血沸騰,恨不得能跟在他身側(cè)聽其教誨,與他一同并肩作戰(zhàn)?!?/br> 聽他如此推崇這位將軍明蓁也起了好奇心:“不知夫君所說的是本朝哪位將軍?” 陳霖淮皺眉道:“說來也是奇怪,此書的扉頁上只有“子元手記”一行小字。應(yīng)是一位名為子元的將軍所著,但我竟從未聽過他的名姓。如此兵法奇書理應(yīng)在軍中廣為傳播才是,可是不管是在臺縣的書鋪,還是在省府的書鋪中我都未見過這本書?!?/br> “子元……” 明蓁低聲重復(fù)了一遍,“盛公子也未曾說是哪位將軍嗎?” 陳霖淮搖了搖頭,“未曾,盛大哥只說這些兵書是他偶然間收集得來,并不知是何人所著……” 他的語氣中滿滿的遺憾,對著書之人崇拜至極。明蓁安慰他道:“夫君也不必心急,等到來年二月你入京趕考之時,可以在京城打聽一下。若這位將軍真的是本朝名將的話,一定能打聽出來的?!?/br> 現(xiàn)今也只能如此了,陳霖淮心中便不再多想。 “蓁蓁放心,我心中有打算的。夜深了,快些睡吧!” 他低聲誘哄著,明蓁窩在他的懷里,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便閉眼睡了過去。 次日,明蓁依舊是睡到天色大亮?xí)r才起身,她不禁有些懊惱。雖說家中沒有婆母不用日日請安,但她以往可從不貪睡的,這幾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勉強用了些飯,又處理了一些家事,明蓁便帶人回了娘家。 周氏見女兒回來,自然是高興,口中卻不停埋怨她。 “回來也不提前給我送個信,娘也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 “娘這話說的,女兒回娘家還要準(zhǔn)備什么?” 明蓁在母親身邊還是嬌氣滿滿,仿佛還是未嫁時的那個小姑娘,周氏看了很是欣慰。當(dāng)年周氏還唯恐女兒嫁人后會受委屈,如今見她這幅模樣,分別是被夫婿寵著的。 反倒是她們原本看好的孟家,如今是一地雞毛,明珠那里與婆家矛盾不斷,近幾日又鬧到了娘家來。 “明珠昨日剛回了娘家,哭鬧連連。說是因為她有了身孕,孟高氏就想讓明珠身邊的杏兒去伺候孟玉堂?!?/br> 雖然和明珠的關(guān)系不好,但聽了這事,明蓁也替她不平。 “明珠剛剛有孕,正是緊要的時候,她婆母怎能提起此事。難道就不怕她心緒不安,影響了孩子嗎?” “誰說不是呢……”周氏冷笑連連,“那孟高氏也不過是個鄉(xiāng)間窮秀才之女,也不知從哪里聽來的規(guī)矩,竟擺起了老夫人的架子。居然說大戶人家的公子身邊都有通房丫鬟,說明珠有孕不能伺候夫婿,讓杏兒代替她照顧,也不必給名分……” 周氏無比慶幸女兒當(dāng)初沒有和孟家定親,孟家不過是鄉(xiāng)間的普通農(nóng)家,一家子衣食堪堪夠溫飽,便想如同大戶人家一樣行事。 以前,她看孟高氏還有幾分傲骨,這兩年行事竟越發(fā)的糊涂起來。 “你二嬸昨日又來找我,讓我替明珠出頭,被我給推了。她前些日子鬧著給要給明舉納妾之時可曾想過也會有今日?” 明蓁陪著陳霖淮去省府趕考的時候,大嫂劉巧娘生下了一個女兒。明蓁當(dāng)時無法來參加滿月宴,托母親給孩子送了份禮。 因為是個女兒,二嬸心中很是不滿,劉巧娘剛出了月子便鬧著要給兒子納妾,惹得劉巧娘傷心不已,還差點因此斷了奶水。 后來還是姚思禮將侄兒叫來訓(xùn)誡了一番,至今連功名都未曾考中,有何顏面納妾。姚明舉羞愧難當(dāng),回去后便不許他娘再提納妾之事。 沒想到,才過了月余,二房的女兒也被婆母逼著為夫君納妾。 周氏也不想同女兒說太多孟家的事,轉(zhuǎn)而問起明蓁和陳霖淮打算何時赴京趕考。 “武會試要到明年二月中旬,我和夫君商議想在家中過完年再啟程。家中護(hù)院常陪同父親去京城,對這一路的景況甚為熟悉,有他們護(hù)送雖說趕路匆忙了些,但應(yīng)不會耽擱了考試?!?/br> 從臺縣去京城,經(jīng)運河北上最為快捷,但冬日運河封河,只能走官道。快馬加鞭的話七八日便可趕到京城,他們行程慢一些,半月是足夠的,年后再啟程應(yīng)是不晚。 周氏放下心來,女兒留在臺縣過年,她們也可多相處些時日,自然是更好。 母女兩個說了大半天的話,午后便見姚思禮帶著明澤回來了。 明蓁忙迎上前:“爹,學(xué)堂今日怎么這么早就放學(xué)了? “爹今日收到一封京中的來信,急著將回信寄出,便提早放學(xué)了。” 姚思禮見到女兒自然是高興,只是他急于寫信,說了幾句話便去了書房。 明澤見到j(luò)iejie更是開心不已,跟在她的身邊問長問短 。明蓁從省府回來便忙著去了濟(jì)州,明澤還沒來得及細(xì)問陳霖淮中舉之事。他如今對陳霖淮很是欽佩,八歲的男孩子對練武也起了興趣。 明蓁笑著說道:“你若是想練武強身,如今這年紀(jì)正好打基礎(chǔ)。不如你跟著我去我家里住些時日,每日早起跟著你姐夫練武后再去學(xué)堂讀書?!?/br> 明澤眼睛一亮,“姐,真的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只要你不怕辛苦!” “我不怕累的!”明澤忙去求母親,“娘,我去jiejie家住些日子好不好?” 想到女兒年后就要進(jìn)京,這一去便要幾個月不得相見,周氏也就不阻攔他們姐弟親近了。 “娘這里倒是答應(yīng),只是這事還要你爹同意才是,他最怕你耽擱功課了?!?/br> 他爹那里明澤還要指望jiejie幫他求情,明蓁笑著應(yīng)下。 估算著她爹那里信已經(jīng)寫得差不多了,明蓁這才沏了茶送去書房。 “爹,女兒沒打擾到您吧!” 姚思禮剛剛擱下筆,見到女兒,神色也和緩下來。 “無妨,信已經(jīng)寫好了,讓車夫送去驛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