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訣與廖敏之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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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訣要笑不笑,問他:“多少錢?” 拿過計算器,按鍵:“四乘以八,等于——” 他摁住計算器,眼睛慢吞吞往上撩,半正半斜地瞟著她,掩過一抹光,回她:“三十二塊。” 這點心價錢也很統(tǒng)一,十五一包,廖敏之給她打了個折。 賀蘭訣咬住唇角的笑意:“不虧本嗎?” 他把點心裝起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回她:“春節(jié)特惠,歡迎下次光臨。” 第28章 今年春節(jié)來得晚, 高二寒假時間只放了半個月,正月初十開學。 賀蘭訣在家吃吃睡睡,又跟著爹媽四處走親戚, 小臉吃圓了一點點。 唐棠一放假就去了外省跟爹媽團聚, 開學才回北泉,賀蘭訣想念好友, 整個假期都有點魂不守舍,抱著手機不撒手。 趙玲帶她去參加單位同事聚餐, 賀蘭訣衣服連換了好幾件,趙玲不是嫌太素凈,就是嫌不襯臉色,最后換了條長裙才滿意,賀蘭訣又陪著老媽去了趟美發(fā)店, 母女倆光鮮亮麗地赴約。 一群叔叔阿姨, 也有帶自己孩子的——賀蘭訣一眼望見了鄭明磊。 她就知道, 老媽這么鄭重地打扮她,真指望她“這張臉”長臉。 “小訣越長越漂亮了, 這小臉嫩得都能掐出水,大眼睛櫻桃嘴, 看著真讓人喜歡?!?/br> “謝謝阿姨。” “還是生女兒好, 小棉襖貼心, 乖巧懂事, 多省心?!?/br> “哪里哪里?!?/br> 鄭明磊很明顯已經(jīng)被狠夸過, 滿面陽光,端端正正坐著當吉祥物, 看見賀蘭訣過來, 眼里浮起一抹笑意。 賀蘭訣沖他笑了笑, 權(quán)當打招呼。 “時間過得真快,當年他們還是小不點,才膝蓋高,哪想這么多年一晃就過去。” “都有出息,不像我家那個,明磊沒得說,以后是有大出息的,聽說小訣念書也不差……” 甭管私底下怎么樣,大人們聚在一起,用云淡風氣的語氣狠夸自家孩子。 趙玲:“我家念書不行,腦子笨,跟明磊比差了十萬八千里,期末考試只考了班上第十名,只有英語稍稍好一點,考了140分?!?/br> 鄭明磊低頭喝飲料,偏偏又撩起個眼風看著賀蘭訣,唇角藏笑。 賀蘭訣訕訕地撓了撓臉。 吃飯的地方是家自助粥店,每人點一盅粥,各色涼菜熱菜都是自取,賀蘭訣實在坐不住,去窗口取小菜。 鄭明磊也跟過來。 兩人并肩站著等小炒,鄭明磊恭喜她的期末成績。 “我不恭喜你年級第一,你也別恭喜我英語140?!辟R蘭訣臊紅了臉,“班門弄斧,挺丟臉的?!?/br> “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也有班門弄斧的時候?!?/br> 他往她碟子里放她愛吃的菜。 “還要謝謝你那支筆?!辟R蘭訣偏頭,“對了,你記得方純嗎?” “以前高一班的同學?記得,怎么了?!?/br> “她不是在我們班嘛,我們班的班寵。每次考試她都會先看你的成績,你是她的榜樣耶?!?-------------麗嘉 “是么?我跟她接觸不多?!编嵜骼谛Φ?,“以后有機會可以聊聊?!?/br> “那你的榜樣是誰?” “方純呀。”他們高二七班,誰不愛學霸方純jiejie呢。 “為什么不是我?”他有點好笑地問她。 “大概因為……你高不可攀?”賀蘭訣搖頭,“你那個高度和境界,我怎么可能跟的上嘛。” “你幼兒園還踩著我的肩膀爬過樹,那時候你怎么沒想過高不可攀?” 幼兒園的事情,誰還能記得呢,賀蘭訣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象,打預防針哇哇大哭,鄭明磊會用手帕給她擦淚,午睡后吃零食,他的旺仔小饅頭也會分給她幾顆。 賀蘭訣咯咯笑,眼睛撲閃撲閃:“那時候我還不會這個成語?!?/br> 同事聚餐回來,趙玲心情顯然不錯——單位上的糟心事不提也罷,好歹再熬幾年也就退休了,也不靠那么點工資吃飯,換個角度想想,自己工作清閑省心,丈夫和女兒都還體貼,賀元青的收入也保證一家衣食無憂,再過一年半,賀蘭訣念大學,cao心的事情也沒有了。 賀蘭訣發(fā)了幾張今天的聚餐照傳到□□——訪客記錄有鄭明磊,兩人還聊了幾句,陸續(xù)有班上同學,連唐棠和顧超都踩了兩腳。 她繼續(xù)刷——廖敏之的名字已經(jīng)躺在了好友欄,兩人的聊天記錄寥寥,很官方,也很peace,無非是不咸不淡地打招呼,互相祝對方新年快樂。 最后總算,他慢吞吞來了,在那幾張照片下留了個足跡。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燦爛,長裙顏色俏麗,襯得人也俏生生如同桃李嬌蕊,一雙眼睛像早春枝頭搖搖欲墜的晨露,晶瑩璀璨。 - 假日一晃而過,開學來得很快,賀蘭訣和唐棠終于見面,兩人又約著一起去學校,這次開學可比不得去年的戀戀不舍,兩人爽快的在樓梯口揮揮手,各自往自己班上去。 走在走廊,遠遠聽見班上的喧鬧聲,賀蘭訣加快了腳步,心輕輕跳了跳。 七班已經(jīng)炸開,經(jīng)過一個學期的磨合和一個寒假的分離,大家的感情顯然發(fā)生了質(zhì)與量的飛躍,相親相愛,相愛相殺,融洽得像一鍋亂粥。 賀蘭訣一眼看見自己的座位。 講臺下坐了個男生,初春天氣漸暖,他脫了羽絨服,換了件稍薄的夾克,頭發(fā)剪短了些,鬢角干凈清爽,她甚至看見了他耳后的助聽器一角,或許是桌面太空蕩毫無遮擋的原因,他明凈地亮出了自己,高的眉棱,漆黑的眼睛,跌宕起伏的側(cè)臉曲線和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她走進去,和周邊同學打招呼,笑嘻嘻地說新年好和我想你了,而后坐在自己位置上。旁邊人抬起頭來,偏首轉(zhuǎn)向她,表情照例是平和的,不過他的眼睛很亮,像溪里清澈的黑色鵝卵石,照著人心底也是肆意明亮的。 兩人的目光交匯了一瞬,各自抿了抿唇,不約而同地說。 “你來了?!?/br> “好久不見?!?/br> 況淼淼和顧超也過來打招呼。 他們從老家?guī)Я诵┨禺a(chǎn)過來,分給班上同學。 顧超拍著廖敏之的肩膀,又對賀蘭訣恢復了那種似笑非笑,模棱兩可的神色。 況淼淼單獨給賀蘭訣送了一份零食,被賀蘭訣微笑著拒絕了,分給了左右同學。 “你還怪我嗎?”況淼淼微有失落,“我解釋了很多次……” 況淼淼給賀蘭訣發(fā)消息解釋了很多次,賀蘭訣無動于衷——ktv的門不是無緣無故關(guān)上的,有人故意在使壞。但誠然如況淼淼說,有人說她已經(jīng)離開,她或許也真的沒有注意她的書包外套,或許那天朋友實在太多了,顧超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可已經(jīng)相處了一個學期,況淼淼應該知道,賀蘭訣絕對不是那種不聲不響就會離開朋友,甚至連離開都不告知一聲的人。 “沒關(guān)系啦?!辟R蘭訣擺擺手,“以前的事情就別提了,還是好好學習比較重要,大家也還是朋友。” 付鯤鵬此前也聯(lián)系過賀蘭訣,用慘兮兮的語氣道了歉,曬過自己的傷口,賀蘭訣是被觸目驚心的傷口鎮(zhèn)靜下來,波瀾不起地切斷了這段聯(lián)系。 傻事做過一次就可以,有些經(jīng)歷不愿意再回想,也只能留在心里默默地自我消化。 - 開學第一堂課是班會,除了三申五令班級紀律和學校規(guī)則,范代菁留下一句:“本學期的位置大體不變,不過可以小范圍調(diào)整,如果有換座要求,可以單獨找我?!?/br> 雖然不換位置,但小組之間有平移,靠窗同學移到中間組,中間組的同學挪到兩邊。 考慮到廖敏之的特殊,他的位置沒有動,范代菁想了想,也把賀蘭訣摁住不動,把第一排的其他幾桌同學位置打亂,做了個調(diào)整。 賀蘭訣和高靈一起去洗手間。 高靈悄咪咪的告訴她:“曹清蓉想換位子,去找范姐了。” “嗯?” “她不是近視嘛,晚自習燈光太暗,容易看不清黑板。” “她想換到哪兒?” “你想不想和我坐?”高靈眨眼,“我們倆一起坐也挺好的,可以聊天?!?/br> “我已經(jīng)習慣了現(xiàn)在的位置,不太想換。”賀蘭訣撓撓臉,“下課了也能聊天,不影響的。” 賀蘭訣有點明白高靈的弦外之音。 心里有點忐忑。 廖敏之去了一趟范代菁的辦公室,搬回來了上學期放在辦公室的書本雜物,賀蘭訣捧著腮,偷瞄他一眼。 廖敏之注意到她的目光,詢問似的挑眉。 “你在辦公室待了好久?!彼郎愡^去,趴在友誼三八線上,“范姐有跟你說什么嗎?” “說什么?”他淡聲問她,老神在在,“重點,你想聽什么?” 這人語氣怎么那么欠扁? 賀蘭訣眼珠子溜溜滾了圈,橫著瞪他。 他毛茸茸的睫毛閃了閃,低下頭,聲音平平:“我說不愿意?!?/br> 賀蘭訣抿住了上翹的唇角。 而后抓起桌上的筆,戳他的胳膊,一直推到了三八線外。 晚自習下課,大家都收拾東西走,賀蘭訣冷眼一觀,身邊人紋絲不動。 她磨磨蹭蹭拎起書包,再磨磨蹭蹭下樓,一級一級樓梯往下跳。 身后有連貫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廖敏之肩頭甩著書包,低頭看手機,蹭蹭蹭從她身邊路過。 兩人的距離旋即拉開,轉(zhuǎn)眼混入了人群。 賀蘭訣哼了一聲,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校門前有自行車攔住她的去路,車鈴叮鈴響了兩聲。 他長腿支地,收起自己手機,抬頭看她,云淡風輕,仿佛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走吧。” 賀蘭訣“叭”了下嘴,跳上了自行車后座,聽見車子吱嘎一聲輕響,神色微僵——她,她她是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