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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當(dāng)神探 第133節(jié)

    洛生海嘆口氣:“他們的思維跟咱們不同,有了錢就會膨脹,你看他把這幾個女人都洗了腦,讓她們把他當(dāng)做負(fù)責(zé)任的好男人,還認(rèn)為販賣兒童是在做好事,甚至連自己都信了?!?/br>
    蘭靜秋說:“這倒是,不過也有可能是有了名聲,其他人更不會懷疑他,甚至?xí)诤芏喾矫娼o他提供便利。城源派出所的所長給我打電話時,一直再三確認(rèn)是不是他,根本無法相信他是人販子?!?/br>
    洛生海拍手道:“沒錯,這個可能性最大,用大善人的身份做掩飾,給自己謀求便利,等時機(jī)成熟了甚至可以用贓款來開店做生意,由黑轉(zhuǎn)白?!?/br>
    他看著蘭靜秋:“還好你把楊嬌抓出來了,順藤摸到了喬平原,不然這樣一個人,再給他幾年時間,沒準(zhǔn)會抹去之前的痕跡,真成了正當(dāng)?shù)纳馊?,還被眾人捧著,那就太惡心人了。”

    蘭靜秋想想那種情況,也覺得不寒而栗,不過她說:“我覺得他不太可能安全上岸,張麗一定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小老婆,并且已經(jīng)做好了甩掉他們,自己洗白脫身的準(zhǔn)備。她知道喬平原為了這一大家子肯定會配合她?!?/br>
    洛生海點(diǎn)點(diǎn)頭:“快到了,看看他這一家子知不知情吧?!?/br>
    這次城源派出所的人直接到車站來接了,喬所長拉著蘭靜秋的手:“蘭同志,太感謝了,要不是你們,我們還不知道要被這混蛋蒙在鼓里多久,大善人居然是人販子,把我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太可氣了?!?/br>
    蘭靜秋問:“杜分隊(duì)長有沒有問題?”

    喬所長嘆口氣:“他說不知道喬平原是人販子,以為他在搞走私,誰知道是不是真話。喬平原倒是給過他家錢,他也交代了,我已經(jīng)把他送去了縣公安局,該怎么處置怎么處置吧,我是管不了了?!?/br>
    他唉聲嘆氣的:“說起來,這事我也有責(zé)任,我們是真以為他是正經(jīng)生意人,逢年過節(jié)的還來慰問我們,你說誰能把他當(dāng)壞人,太可氣了,差點(diǎn)把我們派出所都拉為他的幫兇!”

    蘭靜秋不好再多問了,她看了眼洛生海,洛生海就問道:“喬所長,他兒子喬木森在醫(yī)院還是在家?麻煩送我們過去吧?!?/br>
    “現(xiàn)在?還想先接你們?nèi)コ燥埬?,好,那就先去醫(yī)院。”喬所長不敢耽擱,也不敢硬讓他們先去吃飯,生怕鳳安這兩位再以為他們包庇喬大善人。

    “喬平原家前年就在醫(yī)院附近買了房子,就為了這孩子,聽說他們在省城醫(yī)院附近也有房子,咳,不說他們?yōu)槿嗽鯓?,做為父母確實(shí)夠格,為了這孩子可真算是跑斷了腿。有的父母見孩子得了重病沒錢治,就讓在家里等死,或是趕緊生個小的?!?/br>
    蘭靜秋無奈道:“喬平原的小老婆確實(shí)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今年已經(jīng)三歲了?!?/br>
    “?。课业奶炷?,這個喬平原可真夠可以的啊,我們還一直以為他是個好爸爸,為了得癌的兒子出去辛苦賺錢。原來小老婆都娶上了?真夠能裝的?!眴趟L以前對這個本家親戚印象一定特別好,現(xiàn)在完全崩塌了,簡直對他深惡痛絕。

    “真給我們老喬家丟臉!”

    等到了醫(yī)院,喬所長把兩人領(lǐng)到了單人病房,“這孩子一年大半時間都住在醫(yī)院里,有看護(hù)還有保姆,有錢才能這么續(xù)命啊,不然早撐不住了,可這錢居然是這么來的?!?/br>
    蘭靜秋估計這事對喬所長沖擊挺大的,他一路上都在感嘆。

    此時已經(jīng)晚上七點(diǎn)多了,病房里悄無聲息,蘭靜秋還以為那孩子已經(jīng)睡了,推開門一看,屋里兩個孩子,擠著靠在床頭正看書呢。

    顯然病房里經(jīng)常有人進(jìn)出,有人推門,這兩孩子也不抬頭,喬所長咳嗽一聲:“森森,怎么就你們倆,劉姨呢?”

    其中一個孩子抬起頭來,“她有事回去了,明天早上才來?!?/br>
    蘭靜秋打量著他,見這孩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剃著光頭,眉眼很像喬平原,但臉部的輪廓跟張麗如出一轍。

    他旁邊的孩子居然是個短發(fā)女孩,看起來比喬木森要大上一兩歲,眉眼跟喬木森也有相似之處,就像是姐弟兩個!

    蘭靜秋眼神在兩個孩子臉上打著轉(zhuǎn)。

    喬木森見來了陌生人,把手里的小人書放下,問喬所長:“叔兒,大晚上的,有事嗎?”

    洛生海皺眉,不禁看了蘭靜秋一眼,蘭靜秋知道他是想說這孩子太成熟了,她也點(diǎn)點(diǎn)頭,這喬木森確實(shí)像個小大人一樣,可能跟他五年輾轉(zhuǎn)在醫(yī)院里有關(guān)系吧,聽說肝癌疼起來可是能要人命的,還得不停透析,配合治療,才十五歲的孩子,經(jīng)歷了這些肯定會快速成熟起來。

    喬所長跟喬木森說:“這兩位同志是叔叔的朋友,他們有點(diǎn)事想問問你,知道什么說什么就行了,不用怕。”

    說著他又招呼旁邊的女孩:“小珊,怎么今天只有你來陪床啊?你姥姥姥爺呢?”

    小珊眼神靈動,上下打量著蘭靜秋跟洛生海,“他們年紀(jì)大了,熬不住,我讓他們回家了?!?/br>
    喬所長:“走,跟叔叔去找護(hù)士jiejie玩會兒,別在這兒待著了?!?/br>
    蘭靜秋卻攔住這女孩,問喬所長:“她是?”

    喬所長嘆口氣,把蘭靜秋跟洛生海拉到外邊才說:“這孩子是喬平原前妻妹的孩子,跟喬家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喬平原這個前妻妹未婚生女,然后好像跟著人跑了,再也沒回來過。喬平原養(yǎng)著前岳丈岳母還養(yǎng)著前妻妹的孩子,誰不說他一聲仗義,我們也是看他挺男人的,雖然誰也沒見過他做生意,但從來沒懷疑過他的經(jīng)濟(jì)來源有問題。”

    蘭靜秋皺眉,怎么又跑出來個前妻妹。

    洛生海卻說:“喬平原可沒這么好心,對他沒利的事,他不肯干的,這孩子長得跟他兒子有幾分像,你們就沒懷疑過?”

    喬所長倒抽一口冷氣:“你是說……”

    他一拍大腿:“媽的,就說嘛,他能有這么好心。”

    洛生海道:“我也只是猜測,這事估計只有喬平原自己能說清楚?!?/br>
    喬所長說:“不是,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張麗曾經(jīng)帶著小珊去省城做過化驗(yàn)還是什么檢查,說是為了給森森換肝,這種事好像只有血親之間才可以吧?!?/br>
    蘭靜秋一聽,不由罵了一聲:“這喬平原可真夠花的,居然染指妻妹?”

    喬所長也是越想越震驚,一直以來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喬平原都是帶著偽裝的,現(xiàn)在知道了真相,以前被他光環(huán)遮蓋著的一些事情也全都露出了疑點(diǎn)。

    喬所長嘆口氣,摸著后腦勺,后怕不已,幸虧事發(fā)了,再讓喬平原發(fā)展下去,真不得了。

    “不行,我得找地方去緩緩,你們先問這兩孩子,一會兒我接你們?nèi)コ燥垺!?/br>
    蘭靜秋跟洛生海再次進(jìn)入病房,趴在床邊的小珊機(jī)靈地道:“要我出去嗎?’

    蘭靜秋搖搖頭,拿出紙筆來。

    洛生海把帳本的復(fù)印頁拿出兩張遞過去:“照著這上邊的字抄兩行?!?/br>
    小珊性子很活潑,馬上問:“抄這干什么?”

    蘭靜秋笑著道:“就當(dāng)幫我們個忙,好不好?!?/br>
    小珊接過紙筆,趴在床頭柜上,笑盈盈地說:“好啊,不過森森不喜歡寫字,我來幫他寫吧?!?/br>
    喬木森沒說寫也沒說不寫,靠在床頭冷眼看著。

    蘭靜秋只好道:“哪怕只寫一行也可以,但必須得是自己寫?!?/br>
    洛生海把紙筆遞過去,喬木森倒是沒有拒絕,蘭靜秋趕緊從包里抽出文件夾讓他墊著寫。

    兩個孩子刷刷寫著,蘭靜秋湊過去看喬木森的字跡,他只寫了一個日期,蘭靜秋就已經(jīng)確定,帳本上的字跡是他的!

    可作業(yè)本上的為什么不一樣呢?

    等看到小珊的字跡時,她了然了。

    “小珊,你經(jīng)常幫森森寫作業(yè)嗎?”

    小珊吐吐舌頭:“啊,你們讓我們寫字是為了查這個?是森森班主任讓你們來的嗎?就是幫著寫寫作業(yè)而已,居然還要請警察來,太狠了吧。”?

    第189章 肝移植

    等喬木森寫完一行, 蘭靜秋拿給洛生???,他點(diǎn)點(diǎn)頭,也確定了賬本上的字跡就是喬木森的。

    于是蘭靜秋找了護(hù)士過來讓她先幫忙看著小珊, 小珊還一臉懵逼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干嗎啊,不就是代寫作業(yè)嗎?森森病著呢, 他一寫字就累, 他們老師一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有什么啊?!?/br>
    蘭靜秋只好道:“不是作業(yè)的事,我們有別的事要問他,你先出去等好不好?”

    小珊雖然大兩歲,但看起來比喬木森單純多了,嗯了一聲, 乖乖跟著護(hù)士出去了。

    蘭靜秋跟洛生海一左一右的坐在喬木森病床前, 他突然笑了起來:“警察叔叔, 你們是來抓我的嗎?”

    洛生海道:“當(dāng)然不是,有些事要跟你核實(shí)?!彼f著把賬本的復(fù)印頁遞給他, “剛才你照著抄的時候沒覺得眼熟嗎?”

    蘭靜秋還以為他會抵賴, 沒想到人家特別痛快地承認(rèn)了:“對, 這些都是我寫的??赡銈儎偛庞譀]問我,只叫我照著寫啊。”

    蘭靜秋皺眉:“也就是說這些你都參與了嗎?”

    “參與?警察阿姨,我天天在醫(yī)院怎么參與?。俊眴棠旧Z氣平淡, 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是我爸跟我說的, 我知道他做壞事賣小孩, 可我也只是個孩子, 我也沒法阻止他啊, 再說他干壞事是為了賺錢給我治病,我有什么資格說他。”

    洛生海嘆口氣:“不管怎樣,你知情不報就是包庇,你只想著治好你的病,想沒想過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br>
    蘭靜秋以為喬木森也會說‘做好事’‘幫助沒孩子的家庭’這種鬼話,哪想到人家說:“我想過的,我還跟我爸說做了壞事會有報應(yīng),我的病就更不會好了,我爸就叫我把這些都記下來,說等我的病治好了,可以幫著他們把孩子找回來?!?/br>
    “帳本是你爸叫你記的?你們想著從這里邊賺一筆,然后再把孩子給人家找回來?”蘭靜秋驚訝道,她是萬萬沒想到人家是這種腦回路。

    喬木森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我爸又不是壞人,他干壞事只為了救我,又沒有殺人放火,那些孩子也只是換了個家庭生活啊,丟了孩子的再生一個不就行了,又不是生不出來?!?/br>
    蘭靜秋無語極了,冷笑道:“那能一樣嗎?你查出癌癥的時候,你爸媽要是想,這個病了就別治了,再生一個不就行了,又不是生不出,你會是什么感覺?”

    喬木森避開她的目光:“我也不懂,反正我爸叫我記我就記,后來去年的時候他跟我要了帳本,說再不干這一行了,我就把帳本給了他。”

    他說著看看蘭靜秋再看看洛生海,疑惑地問:“這本子怎么會到你們手里的?我爸去自首了嗎?”

    “在他另一個老婆家里找到的?!碧m靜秋說這話時緊盯著喬木森。

    喬木森驚訝地說:“另一個老婆?誰的另一個老婆?”

    “你父親的另一個老婆,你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三歲弟弟,你媽沒跟你說過嗎?”

    喬木森眼睛瞪得老大:“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爸絕對不會亂來的,他跟我媽感情很好,真的,醫(yī)院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們?nèi)??!?/br>
    洛生海嘆口氣:“清水縣的人還叫他喬大善人,可他干的是善事嗎?”

    喬木森眼睛眨了眨,像是要哭了,“我爸跟我媽離婚了嗎?他們是不是瞞著我?”

    “不是離婚,是你爸在外邊娶小老婆了?!碧m靜秋知道他沒有看起來這么脆弱,說話也就不再顧忌了。

    哪想到喬木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可能的,你們一定弄錯了,我爸不是這種人?!?/br>
    蘭靜秋皺眉看著他,跟洛生海使個眼色,兩人都覺得他是裝出來的。

    她有些不耐煩地說:“別哭了,大人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我們來找你一是核實(shí)賬本,二是確認(rèn)一下你跟你媽有沒有參與。”

    喬木森擦著眼淚:“我媽肯定不可能,她最心軟了,干不了壞事。我怎么參與啊,我都不能去上學(xué),我爸也不可能帶我去拐孩子啊?!?/br>
    蘭靜秋正要再問,晚上查房的醫(yī)生過來了,聽見哭聲先來了這邊,嘴里還嘟囔著:“怎么回事?這么晚了,除了陪床的家屬,其他人請馬上離開?!?/br>
    等進(jìn)了病房,這位男醫(yī)生打量著蘭靜秋跟洛生海身上的警服,神色緩和下來:“警察同志,你們是有公務(wù)嗎?這么晚了,不是要緊的事明天再來吧,病人需要休息?!?/br>
    病床上的喬木森卻說:“曹醫(yī)生,我能出院嗎?我爸爸在鳳安被抓了,我想過去見他!”

    曹醫(yī)生看他滿臉是淚,更是憐惜,“你爸被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喬木森只是哭,曹醫(yī)生把蘭靜秋他們請到了他辦公室里:“喬老板樂善好施,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生意人,他怎么會被抓?這里邊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再說就算森森他爸被抓了,你們也不能直接跟孩子說吧,你們看看把他嚇成什么樣了?!?/br>
    蘭靜秋知道這事怎么也瞞不住,再說她也沒打算瞞,做了這么多壞事,憑什么喬平原還能保留這個大善人的名頭,她直接把帳本復(fù)印頁給曹醫(yī)生看,“這些孩子都是被喬平原拐賣了,這上邊都是喬木森的筆跡,你說我們要不要找他?!?/br>
    曹醫(yī)生推了推眼鏡,眼睛瞪得溜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你們是不是弄錯了?!?/br>
    洛生海輕笑:“得,又震驚一個,看來喬平原這人緣真是不錯,誰也不相信他是人販子,這種偽裝的能力也算是種本事啊?!?/br>
    蘭靜秋給曹醫(yī)生看帳本,不只是為了震驚他,還想問問他喬木森的病情。

    “我聽說他mama曾經(jīng)帶他跟他姐去化驗(yàn)過,如果匹配的話可以進(jìn)行肝移植嗎?”

    曹醫(yī)生震驚的表情還在持續(xù)著,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蘭靜秋收回那幾頁紙,再問一遍,他才說:“肝移植理論上是可以的,但從七七年到八三年全國十幾家醫(yī)院,做了五十多例肝移植,效果都不好。”

    “效果不好的意思是還是會癌變嗎?”

    曹醫(yī)生嘆口氣,搖搖頭:“那倒不是,是做完手術(shù)沒有能長期存活的,最長的一個術(shù)后活了幾個月吧,還有的根本沒能下手術(shù)臺。就是歐美那邊也一樣,最長的術(shù)后活了一年,也不算成功。咱們國家從八三年起就沒人敢再做肝移植手術(shù),一直擱淺至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