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嬌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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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峙幾秒,豫歡還是挪了挪,往沈常西那邊靠過去,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她想,靠在他懷里比靠著座背要舒服。 豫歡軟軟地陷在溫熱的懷抱里,背脊感受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有很強烈的安全感,這讓渾身上下都放輕松起來。 她又大膽地撐直小腳,伸了個懶腰,像貓咪一樣窩著。 沈常西把下巴靠在她頸窩,唇貼著她耳邊,低聲:“這么舒服?” 豫歡被他噴出的熱氣弄得癢癢的,顫了顫脖子,轉(zhuǎn)了臉,笑著看他,“你樂意給我當人rou坐墊,當然舒服啊?!?/br> 說完,又覺得不夠,那墨黑的眼瞳里透著狡黠:“你若是給我按摩,那就更舒服啦!” 沈常西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對了,寶寶,等會兒家里還會有幾位客人。你若是介意的話,我們就不過去,在自己院子里吃就行?!?/br> 沈常西一邊替豫歡捏著肩膀,一邊詢問她的意思。 其實他也可以一聲不吭就把豫歡帶回去,但這對她不公平,得讓她知道家里來的是哪些客人,也得看她樂不樂意見那些人。 “還有其他的客人?都是哪些人呀?”豫歡被他捏的舒服,整個肩膀都是酥軟的,男人的掌心溫熱,指尖微微粗糲,磨著皮膚帶來奇異的觸感,知道她不受力,還收著勁,服務(wù)周到至極。 “白家的?!鄙虺N鞒烈髌?,“有白梓馨?!?/br> 豫歡一驚,從沈常西的懷抱里掙扎出來,“啊?” 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可能會吵著老太太,她這才捂住嘴,小小聲道:“就和你有婚約的那個?” 沈常西一愣,被她弄得頓口無言。 “豫歡,你能不能有點腦子?”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豫歡見他生氣了,嘟起嘴,粘上去撒嬌,小手撫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仿佛在給炸毛的獅子順毛。 “少爺,生氣會變老的!” 沈常西:........ 他有時候是真恨不得狠狠教訓(xùn)她一頓。 “婚約就是爺爺曾經(jīng)的一句戲言。除了他們白家認真以外,沒人把這當回事?!彼€(wěn)了穩(wěn)念頭,耐心的解釋。 “所以你更不用當回事。” 豫歡乖巧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br> 沈常西還是不放心,也沒別的,就怕她受欺負,雖然這擔心有點多余。 “那等會兒......” 話沒說完,豫歡莞爾湊上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一觸即分。 像微風吹落了櫻花,花瓣擦著人的皮膚而過,帶來細膩的,溫柔的,清淡的觸感。 沈常西呼吸輕凝,下意識更狠地圈住她,“這是做什么?” 他啞聲問,極力克制洶涌的情愫。 “你真的不用太緊張我。”豫歡笑著捧起他的下巴,鼻尖觸碰鼻尖,呼吸糾纏呼吸。 “沈常西,其實我比你想得更堅強?!?/br>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也曾比誰都更堅強。 剎那間,沈常西有心律紊亂的抽疼。 - 六點半,春和館。 今天是沈白兩家敘舊的家宴,不算隆重,但家里的廚師也弄了一大桌子菜,整個大圓桌都快擺不下了。 拋開那戲言般的婚約不談,沈白兩家是有淵源的,當年沈老爺子參過軍,在部隊里結(jié)識了白老爺子,深厚的戰(zhàn)友情比一般生意場上的朋友來的更重更珍惜,雖然到了沈常西父親這一代,關(guān)系不似父輩那樣親密無間,但也算是從小相識的好友。 孟瑩回來時,身后還跟著沈常西和豫歡,所有人都震驚了片刻。 沈常樂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你不是說不來嗎?” 沈常西大大方方地牽著豫歡,笑道:“半道被奶奶抓回來了?!?/br> 氣氛在片刻的尷尬過后恢復(fù)了正常,一頓飯吃的也算是歡聲笑語。晚飯過后,又留白家人在茶室坐了片刻,大人們聊天品茗,幾個年輕人湊了一桌麻將局。 沈常西不想?yún)⑴c,卻被沈常樂強制性摁在了牌桌上。 “打你的牌吧!少看兩眼老婆又不會跑。”沈常樂翻了個白眼,對今晚飯桌上沈常西動不動就發(fā)狗糧的行徑萬分鄙視,火氣很大。 實在是氣死她了。 豫歡正在小花園里蕩秋千,淺色的碎花裙飄蕩在空中,清絕的月色下,她像誤入人間的小仙女。 沈常西收回目光,打出一張牌后,抬眸看了眼沈常樂,面無表情的問:“你失戀了?” 沈常樂嘴角一僵,不可置信:“你姐會失戀?” “那我談個戀愛你反應(yīng)這么大?不是失戀了嫉妒別人是什么。”沈常西手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轉(zhuǎn)著麻將牌,聲音清淡。 不過是句玩笑話,可偏偏沈常樂做賊心虛,被刺的滿心鮮血淋漓。 她深吸氣,微笑。 作為一個有錢有顏的漂亮jiejie,她決定少和這些臭弟弟的幼稚行為計較。 到了深夜十點,眾人紛紛散了。豫歡和沈常西也打算回小洋樓,一直沒怎么說話的裴珊在這時開了口: “都這么晚了,干脆在家住下吧。我讓人給歡歡拿換洗用品?!?/br> 豫歡咬了咬唇,眼里也不知是驚訝還是驚喜。這是第二次見沈常西的母親,裴珊。 豫歡一直以為這位優(yōu)雅的貴婦人并不太喜歡她,畢竟兩次見面,這位貴婦都只是淡笑著打招呼,沒有再多的交談了。 以至于她突然開口挽留她在家里住一晚,豫歡的小心臟都怦怦作響。 沈常西用詢問的眼神望過來,“住一晚嗎?” 豫歡哪里好拒絕,當機立斷討好外來的婆婆,她甜甜的沖裴珊一笑,“那就麻煩阿姨了?!?/br> 裴珊猝不及防對上小姑娘的笑容,見她那雙純澈的眼睛不帶一絲骯臟的灰塵,是干凈的,是天真的。 她不由地愣了。 這小姑娘.....似乎和別人口中說的不一樣。 不像是心機頗深的樣子。反而,還有些傻氣。 今晚小姑娘吃飯的時候,明明是想吃那盤八寶鴨,可離得太遠又不敢夾,只好暗地里扯了扯沈常西的衣角,示意他看微信。 想到小姑娘這些可愛的小動作,裴珊笑了笑。 連帶著那些如鯁在喉的疑慮也散了散。 等豫歡和沈常西走后,沈時如見妻子久久的走神,不由地上來摟住她,詢問是不是太累了。 裴珊搖搖頭:“老公,我總覺得歡歡看上去不像是嫌貧愛富的小姑娘?!?/br> 沈時如笑了,“還在想那些事?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兒子都不在乎,你我在乎什么?” “那不然,你想插手?” 裴珊不滿地嗔了眼自己丈夫,“兒子好不容易找回來,你是想把他趕走嗎?” 沈時如無奈,“那不就得了?!?/br> 裴珊嘆了口氣,看著自己兒子和小姑娘如膠似漆的背影,心里隱隱不安。 她喃喃出聲:“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女人的直覺吧?!?/br> 她總覺得五年前兒子被小姑娘狠心拋下的這件事,真相不是她聽來的那樣。 就怕,兒子承擔不起這個真相。 - 沈常西的臥房在隔壁一棟,是單獨的小院落,和長輩們的住所隔了一方小花園。私密性極佳。臥房常年都有人打掃,床上用品干干凈凈的,聞上去還帶著被太陽烤過的暖烘烘的味道。 豫歡一換了睡衣就攤在床上不肯動了。她環(huán)顧著四周,雙眸里透出眷戀的味道,這就是他過去五年里住過的臥房,躺過的床嗎? 她想到了少年曾經(jīng)住在豫家的那間傭人房。是窄窄的,樸素的傭人房,和此時寬敞華麗,功能齊全的居所可謂是云泥之差。 豫歡看了一眼正在書桌上處理緊急郵件的沈常西。不過是一件簡約的白色t,身下是灰色系運動褲,可穿在衣架子似的男人身上,清爽又俊朗。 但凡處理工作,男人總會流露出格外認真的神色,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如玉的雋貴。 他本該是從出生起,就被富貴錦繡堆出來的,金質(zhì)玉相的少年,而不是沉沉浮浮地摸爬在底層,吃苦,受傷,受罪。 想到這,豫歡鼻子一酸,眼圈驀地紅了。 沈常西感受到了女孩急促的呼吸,用余光看了眼,飛快的處理完郵件,把手機一撂,三兩步走過去,坐到床邊。 伸手一撈,貓咪般嬌軟的身體就落入了他的懷里。 “怎么哭了?”他眉眼都帶著淡嘲,似乎在笑她是個愛哭鬼。 豫歡:“才沒有哭。你才愛哭?!?/br> “是不是白梓馨跟你說了什么?”他眼中頓時一秒而過的戾氣。 “你怎么知道她和我說話了?”豫歡一愣。轉(zhuǎn)而才想到,難怪呢!他們一群人就在玻璃花房里打麻將,當然能看到小花園里發(fā)生的一切。 豫歡嘆了口氣,就知道什么事都瞞不過他,只好老實交代:“我只是告訴她,她一定能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 “她說她輸給了我,但我覺得不是這樣?!?/br> “那是怎樣?!鄙虺N餍α诵?。 豫歡認真地看著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一字一頓,“你本來就是我的,我才不需要和任何人爭輸贏?!?/br> 嬌縱的語調(diào)。是記憶里的那個女孩。 從沒變過。 沈常西深深看她,也不戳穿,過來半分鐘,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細細摩挲。 “太細了?!蹦腥死洳欢∞D(zhuǎn)移了話題,感嘆著。 她的骨架就是生來就比較小,手腕腳踝更是格外纖細,沈常西一手就能鉗住兩只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