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不是人.[直播] 第294節(jié)
萬一地球真就有不為人知的黑科技呢。 她不懂這方面,更容易被騙。 想她前幾年剛接觸網(wǎng)絡(luò),就遭遇到了網(wǎng)絡(luò)詐騙,被騙走錢是小事,問題是太丟人了,都不好意思和屬下講,差點把她氣得厥過去,偏偏網(wǎng)絡(luò)上還找不到騙子任何信息。 這事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 自此之后,沉鳶就十分敏銳,做決定之前都會想想對方是不是騙子的套路。 “你得好好看看外界的發(fā)展了。”云川不禁吐槽。 “你說這把槍來自于其他世界,那你怎么到達其他世界的?那些地方是什么樣子?” 面對這些問題,云川已經(jīng)準備好答復,反正他也沒騙人,真假摻半回答便是了,主要目的還是讓沉鳶相信。 “說來話長,你應(yīng)該很奇怪我為什么明明是一個人類,卻變成無主之地的候選者,這事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云川抿抿唇,將曾經(jīng)的故事娓娓道來,聲音平穩(wěn)悠長,偶爾做回想狀,目光堅定毫不閃躲,似乎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沉鳶聽得認真,最后聽完云川的話后,表情迷之困惑的總結(jié)道:“所以……你因為身世特殊,半人不鬼,但一直以為自己是普通人,直到幾個月前遭到候選者攻擊,生死相交之際魂魄游離到其他世界,從此獲得魂體穿梭世界壁壘的能力,這把槍是你耗費一半修為從其他世界帶回來的?” 她的神情半是震驚,半是質(zhì)疑。 又驚訝又不相信,感覺太扯了,聽起來就像是騙人的。 云川卻毫不心虛,因為暗色直播間這種東西說出來,難道不是更像騙人的嗎,相比起來他還編了個比較好理解的小小謊言。 “沒錯,事情太離奇,要不是親身經(jīng)歷,我也不敢相信,但我所言的確句句屬實?!?/br>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而且,我能感覺到,穿梭世界壁壘的能力越來越穩(wěn)固,若等我實力更近一步,肯定能帶著身體去到其他世界。此界靈氣稀薄,我要想做到實力強大到和傳說中的仙人一樣,想來也只有這個方法。” 沉鳶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盯著捏在纖長細指之間能量基石,仔細地瞧。 即便再覺得不真實、遙遠,她也心動了。 正如云川所料,她渴望化龍,千百年來,這個念頭逐漸化為執(zhí)念。 曾經(jīng)她以為當上域主就能化龍,卻不想當上域主就觸到了頂。天地間靈氣迅速流失,以往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大妖不知什么時候,都悄悄消失,就連實力強大的人類也隱匿不見。 化龍只不過是個奢望,恐怕等到她壽元耗盡都無法達到。 東方的其他幾名域主也是相同情況。無主之地幾百年沒有域主,大家都猜測和天地間靈氣流失有關(guān),沒有哪位域主對那塊無人管理的地方下手,皆因心中還存著一絲希望。 也許……等無主之地出現(xiàn)域主,就代表著變數(shù)到來。 現(xiàn)在,他來了。 沉鳶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試著去相信。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到時你獨自離開這里,對我有什么好處?” “我既然能帶著身體離開了,當然也能將你帶到其他世界,你只管護好自己便是?!痹拼ɡ碇睔鈮?,并指了指沉鳶手里的微型槍:“我把它帶回來了,離身體穿梭還遠嗎?” “這東西我還需要仔細看看?!背柳S還是沒全信,拋出另外一個問題:“你達到什么樣的實力才能帶身體穿梭到其他世界?” 這就問到重點了。 云川就等著這句話呢。 “現(xiàn)在肯定不行?!?/br> “首先要當上域主,到時能獲得不少能力資源,你應(yīng)該清楚這點。但只靠我自己達到域主之位太慢了,人類壽命不長,我想在有生之年達到?!?/br> “如果你幫我,當上域主不難?!?/br> “我有本領(lǐng),你有勢力,我們二人合力,很快就有帶著身體穿梭的實力,你看這把槍就是證明,并不需要太大力氣?!?/br> “等了這么多年,錯過我這個機會,這輩子都不會有了?!?/br> “考慮一下嗎?我這人心急,耐不住性子。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只好去找其他人,你說他們到時愿不愿意和第三個人分享?!?/br> “雖說多帶一個人到其他世界不難,但也要看占地面積的啊?!?/br> 云川步步緊逼,沉鳶想多花點時間分辨都不行。 “你還真是不怕懷璧其罪。”她低聲幽幽道,干脆放下微型槍,目光微垂。 反正看不明白這小玩意。 云川絲毫不慌,笑了起來,微彎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有星星落進去,他信誓旦旦道:“你不會告訴別人的?!?/br> 沉鳶要真的告訴其他人,那他就…… 躲起來幾天,多做幾次直播間任務(wù)。 只要實力漲得夠快,危險就追不上他。 “那么相信我?”沉鳶也笑起來,渾身散發(fā)出極端危險的氣息,強烈的壓迫感排山倒海般壓過來,仿佛下一秒就會全力發(fā)起攻擊。 云川坐在她對面,就像在海中漂浮的小舟,在波濤駭浪中翻滾。 眼前隱約出現(xiàn)一條巨大無比的金蛇虛影,金棕色豎瞳冰冷逼視,像被獵人拉滿弦的弓箭指中,堅硬鋒利的長箭一觸即發(fā)。讓獵物渾身汗毛乍起,只有一個念頭:逃。 但云川不是她的獵物。 強大冰寒的陰氣猛然從云川身上爆發(fā)開來,硬生生將沉鳶的氣勢擠開,云川頭一次將陰氣如此毫無保留的放出來,小小的偏殿迅速暗沉下去,外面明明沒有風,房間里卻陰風自起,吹出詭異的聲音,黑暗濃厚得讓人誤以為處于深淵。 沉鳶暗暗心驚,她明明處在自己的地盤,對四周環(huán)境再了解不過,此時卻莫名感覺到,身周的黑暗在向外蔓延,將一切吞噬,無數(shù)雙隱秘危險的眼睛躲在暗處,一眼不錯地盯著她,等待著時機,要將她拉入黑暗之中。 再看眼前的云川,表情陰冷無比,早已沒有先前半分模樣,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逐漸被沒有眼白的黑瞳占據(jù),緩緩流下一滴黑色血淚,像是從地獄最深處爬出來的修羅惡鬼,只看他一眼便覺得混亂扭曲,思維都被影響,上一秒還看他在笑,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下一秒便又覺得他在哭,哀愴到絕望,恨不得立馬替他去死。 巨蛇虛影在黑暗中無措地吐了吐蛇信子。 她只是試探一下,比比實力,如果捏得動云川,就把他抓起來。捏不動就合作。 常規(guī)套路嘛,大家都是這么干的。 但現(xiàn)在看對面那家伙的狀態(tài)……不會突然走火入魔了吧! 與此同時。 原本還陽光明媚的霧虬山忽然整個暗下來,黑沉得像是暴風雨前夕,但抬頭望天,又不見烏云,山上陰氣森森,詭異的風吹拂,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一會兒卷起枯枝碎葉,原地打著轉(zhuǎn)向上漩起來。 嗚——嗚—— 奇怪的風聲像是惡鬼哭嚎,山路上影影綽綽的人影閃現(xiàn)。 山上游玩的旅客紛紛裹緊衣服,匆匆往山下走。 有人一晃眼,忽然看到前方山路上站著一個人,面無表情看過來,像是在等他,心中驚了一跳。待再看,卻什么也沒有,剛才看到的像是幻覺。 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連跑帶走地離開此處,等追上同伴才稍微松了口氣。 “快走,快走!” 他拉著同伴快步往山下跑,被對方責怪也不敢多作解釋。 “干嘛?。∧悴铧c把我摔著,慢點,危險!” “快走,下去再跟你說!” 另一邊,在山上等樊飛源等人上來的兩名員工坐在石塊上,面面相覷。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一個人說。 另一個人看看天,皺著臉道:“要下雨了?經(jīng)理和他朋友怎么還不上來,好冷啊,手機也沒信號,聯(lián)系不上他們,咱們要不先下去吧?” “我,我剛才看到那邊有幾個人死死盯著我們,一轉(zhuǎn)頭就不見了……” “你別瞎說!” “我沒有!不管了,我們先回去吧,留在這里也沒用,不如先回去打急救電話?!?/br> “行吧,反正你別嚇我啊,我沒看到有什么人……” 另一人嘴里嘀咕著不相信,卻忍不住去拉同伴的手,兩人互相握緊對方冰涼冰涼的手,對視一眼,轉(zhuǎn)身就快步往山下跑。 霧虬山一時間只剩古怪的風聲,蟲鳴鳥叫半點聽不著。 蝴蝶谷深處,待在正殿的樊飛源和云浮生只覺得有點陰冷,陰氣突然充足了許多,反倒沒有別的感受。 正殿里有陣法保護,所以他們還沒有霧虬山的游客感受強烈。 隱隱聽到沉鳶的喊聲從偏殿傳過來。 “喂喂,你清醒一點!” 正殿墻壁覆上一層冰霜。 “云川?” “快停下!” 偏殿突然涌出大量黑發(fā),宛如無數(shù)惡鬼,帶著滿身惡意,張牙舞爪朝著正殿里等待的人撲來,正當云浮生、樊飛源、藍裙女子要用各自的方式或擋或避開時,噴涌而來的黑發(fā)突然消失。 云浮生立馬質(zhì)問藍裙女子:“你們是不是偷偷在里面欺負我兄長了?那是兄長的氣息!” 藍裙女子茫然:“不可能,域主不是嗜殺的人。” 一聽這話,云浮生就炸了,眉毛扭成震驚的樣子,雙目怒睜,表情扭曲,差點跳起來,破口大罵:“狗日的小鬼子,你們還想殺我兄長!?” 說完就跟一條狂奔的野狗一樣奔向偏殿,藍裙女子阻止不及,只薅住他頭上幾根長長的小辮子,卻被云浮生的沖勁猛地拽飛過去。 還沒到偏殿門口,又聽到沉鳶的聲音。 “你正常點,別掀我房子……我相信你行了吧。” “云川,你就是來老娘這里踢場子的,走火入魔能不能待老家禍害別人,別特么亂跑來禍害我!” “行,你想要我怎么幫你!?” 焦急中帶著煩悶。 話音剛落,正殿里的陰冷一掃而空,整個霧虬山也恢復正常。 當云浮生探頭往偏殿里看的時候,就見沉鳶緊緊貼著墻角而站,整個偏殿的墻面上、地下有無數(shù)裂紋,比危房還危房,看著就搖搖欲墜。 而云川還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偏殿的座位上,慢條斯理地摸出一包紙巾擦拭眼下。 云浮生看到紙巾上是紅黑色的血。 “兄長,兄長!”他面色慌張,飛快沖進來,連帶著扯動捏著他小辮子的藍裙女子跌跌撞撞闖入。 “是不是那個女人欺負你了?她把你欺負吐血了!” 云浮生飛快搶走云川擦血淚的紙,看了一眼,氣得眼睛發(f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