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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不知道要怎么走,回頭,人流朝她走來,把她逼得退步。 他幾乎以為她要看到自己,她回頭時的那張臉,清晰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與她,只有一條不寬的馬路之隔,他停了車,道路有些不暢,后面的車在瘋狂按喇叭。 言笑或許被周圍鳴笛的喇叭聲吵到了,一臉茫然,折回身的時候,一輛電動車從她身邊經(jīng)過,快要撞到她,驚險極了。 他內心大駭,臉色立刻變了,再也坐不住,以最快速度松了安全帶,不顧馬路上的車流,直接開車門下車,要沖過去。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言笑在他眼前受一點點傷。 在就要被撞到的瞬間,言笑被人從側面拉回去,跌進一個熟悉的人的懷里。然后站定,發(fā)現(xiàn)是彭博,笑了。 “這里好難走,人多車多,找到你就好了?!毖孕φ诟枋鰜頃r的不易。 她剛剛差點被撞,彭博拉她動作又有些大,這時頭發(fā)有些凌亂,正一邊說話一邊理頭發(fā)。 有一綹頭發(fā)散亂在空氣中,彭博伸手過去,想要幫她別上,她順勢偏了下頭,自己拿手順著頭按壓下去,眼神明亮,禮貌地笑。 彭博準備帶她走,去餐廳,于是視線終于從她身上移開,剛要環(huán)顧一下路況,卻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剛轉身折進車里的章程。 他下意識的擋住了馬路邊的視線,不想讓言笑看見,卻又不知道怎么,從心底里升起一股快感。 章程轉身時落寞的樣子,他盡收眼底,全不像以往每次他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那樣,沉穩(wěn)、理智。 他甚至想更進一步,于是在人流中順其自然牽了言笑的手腕,帶著她往前走,被言笑轉動手肘掙脫了,說:“我跟著你就行。” 時巧已經(jīng)出門,本想偷偷八卦一下順便等章程,所以遠遠的站在酒吧門口,看到彭博和言笑,先是驚愕,而后冷笑不已。 他的丈夫,早已將她拋諸腦后。 他的朋友,欺瞞她,愛上了她的一生之敵。 都是為了同一個女人,一個想起來就可恨的女人,一個當下讓兩個男人爭風吃醋還楚楚可憐的女人,可是,該哭的不應該是她時巧么?! 她這么想著,內心便更憤怒。 彭博和言笑朝她的方向走來,這是去餐廳必經(jīng)的路。言笑本來走的好好的,卻發(fā)現(xiàn)彭博停下了,來不及疑惑,就看到了時巧。 言笑本來沒什么機會見到時巧,多年前一起在長城和水鎮(zhèn)游玩的印象很模糊了,她之所以知道是時巧,是因為那場婚禮,她的笑容太盛大明媚,每一個表情都是幸福的模樣,她記了很久。 她原本以為,像這樣在他身旁笑著的,是自己。 言笑本想佯裝不認識,但還是微微頷首禮貌性點了下頭,也沒看時巧。 周圍人來人往,可她就只聽到了時巧的腳步聲,朝她走來。高跟鞋在地磚上“篤篤篤”地敲著,每一步都砸在她的心上。 言笑低著頭,仿佛又看到了穿著一雙鑲滿亮鉆的白色水晶鞋的腳,正在走向前方,前方是章程,正等著水晶鞋的主人。 婚紗的裙擺又大又長,氤氳著的白色如夢似幻,鋪在灑滿玫瑰花的路上,新娘笑著,微提裙擺,走到他身邊。 但這個新娘,不是自己。 很多年了,她都不再回想這一幕,有時候做夢夢到,夢里披著頭紗的新娘,都不是她,連不清醒的夢,都不愿騙她一下。 彭博把他們倆隔開,嘆了口氣,站定后跟時巧說:“我以后跟你講?!?/br> “別以后了,沒有以后了,我就當沒你這個朋友”,語氣很硬,話也很重。 “時巧!”彭博語氣不好。 時巧冷笑,實在無語,她還沒想好要怎么跟彭博吵架,好像自己又沒有立場,彭博有喜歡別人的權利,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喜歡上了言笑。 他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有多恨她。 時巧氣急反笑,轉換了目光,言笑正刻意地望著別處。 作者有話要說: ??次挠淇?! 【已全文存稿,求收藏!】 第26章 她看了言笑幾秒,彭博一臉擔憂,但言笑送上門來,她不想客氣。 時巧笑了,別有深意,“言笑,祝你生日快樂啊”。 說完停頓了一下,“你不知道,你的生日我記得有多清楚,今天總算趕上了”。 說著取了自己手上的鉆戒,舉在她和言笑面前,“太匆忙了,沒有準備禮物,就把這枚結婚戒指送給你吧,希望你們圓圓滿滿、長長久久,好不好?” 最后說“好不好”的時候,語氣親昵,仿佛她們是多年知交好友一樣。 言笑知道她在奚落自己,那是她跟章程的結婚戒指,是自己想得到而得不到的東西,也是時巧的戰(zhàn)利品。 時巧拿著它高調地炫耀,不過是在警告和羞辱自己。 “謝謝,不過,……你舍得嗎?”,言笑不想生日還要無端受到別人的指責,也不甘示弱。 時巧戴回戒指,“真是冰雪聰明,難怪……”,她頓住了,繼續(xù)說“難怪彭博喜歡你?!?/br> 時巧仍然笑著,“這戒指啊,我們早戴習慣了,別的不說,合適最重要,你說是不是?”時巧意有所指。 “我沒戴過,我不知道。嗯……”言笑不想再糾纏下去,她跟時巧,其實沒糾葛的,于是轉頭看著彭博,“餐廳約的時間到了,要不我先過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