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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競出身小鎮(zhèn),沒有背景沒有資源,學校也讀得一般,大三就出來實習,投入社會的煉爐里,他能依靠且相信的,是自己身上的一些品質(zhì),一些別人說起來容意但是難以做到的品質(zhì)。 言笑有時候不如他堅韌,于是便亦步亦趨。 老板也知道高競的能力,才一直放心用他。 所以,他從老板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并不十分受打擊,言笑也望著他笑。 她不說,他也知道。 他們一起處理過多次類似的事情了,甲方項目組的工作人員覺得受了一點小氣,但工作銜接更加完美流暢,工作效果也很好,基本沒什么可說的。 并且,項目結(jié)束后,高競會跟言笑一起,對工作中發(fā)生的不愉快和齟齬做一個簡略的說明和賠罪,喝一杯,把話說開。 一開始,高競不好意思跟言笑提,畢竟,這是工作以外的事情,而且,一個單身女性,有安全顧慮是十分正常的。 但高競都沒想到言笑對他的信任如此之高,她不僅領會了,甚至答應了。 所以此后,類似事件重演,便跟言笑固定搭檔,互相支持。 魏艾這里,估計等到項目結(jié)束,也得來這么一回。 再說,畢竟是年輕人,都是為了順利工作,沒什么不好理解的。 項目此后平順開展,到6月中旬,項目結(jié)束。 復盤會之后,所有參與項目人員前往甲方訂的酒店參加慶功宴。 臨出門時,言笑把手機落在辦公室里了,只好折返。 等到她下樓乘車的時候,她的上司、項目執(zhí)行負責人高競的車上已經(jīng)坐滿了同事,早沒有他的位置了。 高競也不能趕人,愛莫能助,用眼神對她說“抱歉”,然后抬下巴,指向前方:“他們那輛車上好像還有座位”。 前車恰好有甲方女同事探出頭來,招呼言笑過去。 言笑質(zhì)好大方走上前,到車跟前才發(fā)現(xiàn),開車的是魏艾,大家都很默契地坐在后座,只有副駕駛是空的。 魏艾探過身子把車門打開,半開玩笑似的說:“歡迎坐我的車,大家放心,一定會安全地帶你們到酒店?!逼渌伺浜鲜降睾逍?。 言笑便上了車。 車上只有她一個人是乙方的人。 雖然相處一個多月的時間大家已經(jīng)熟了,但也還是不如親同事來的自然熟昵。 一坐上車,都沒敢塌腰躺著,坐的筆直,準備有問必答,但絕不主動開口。 項目結(jié)束,所有人都輕松多了,一路上還算歡快??傮w而言,聊吃的比較多,對慶功宴都比較期待。 太陽快要落山,夏日夕照熱烈,有些晃眼。 魏艾放慢行車速度,伸右手把言笑前面的遮光擋板放下來了,也沒問過言笑,仿佛這種稍顯貼心親密的動作,天然就應該由他來做一般。 言笑看在眼里,低低道了聲“謝謝”。 心下琢磨,魏艾這熟稔自然的動作,必定是熟能生巧的,可見,有人是這副駕駛的女主人,她不該坐在這兒。 想到這里,更加不自然起來,覺得自己是那臨時占了雀巢的丑斑鳩。 魏艾聽她道謝便笑了,那笑容里,倒有幾分意味不明,言笑沒關(guān)注到。 甲方畢竟財大氣粗,據(jù)彭博介紹是曾經(jīng)幫忙做過財報分析和資產(chǎn)管理的大公司。 酒店選的很高檔,在一個度假別墅里,還包下了好幾棟的客房,給大家玩樂休息。 項目全部人員加起來有近70人,一進餐廳現(xiàn)場,確實熱鬧得很。 魏艾本來從下車起便一直在言笑旁邊,但不停有熟人寒暄,有時不得不停下來聊兩句,但對言笑保持著關(guān)注。 言笑覺得貿(mào)然走掉也不好,便在他旁邊,走走停停,保持微笑。 剛走到會場門口,就在到處尋人。 終于在看到高競和同事們的時候,仿佛找到組織,言笑喜笑顏開,鍵魏艾無暇顧及自己,便立刻跟魏艾打手勢說:“我就先過去了”。 魏艾正在跟熟識的商務人士打招呼,順便也聊幾句近況和行業(yè)形勢,看到言笑的神情,他先是挑眉不解地“嗯?”了一聲,然后“哦”了一下,言笑便自以為交代完,轉(zhuǎn)身立刻就走了。 高競帶的策劃組雖然只有十來個人,但公司參與項目的人員前后期加起來有四十多個,并不少。言笑看那邊只剩一個座位,怕自己又被漏掉被迫去其他桌,于是頭也不回地奔著高競那桌去了。 高競看言笑著急忙慌地,于是打趣地說:“急什么,這座位給你留著呢?!”。 “你的話我可不信,萬一甲方有需求,你哪次不是背地里讓我們調(diào)整調(diào)整。這位置,還是坐定為安的好”,言笑回嗆。 “就是”,其他同事附和,好不容易不是工作的場合了,吐槽吐槽高競,也挺好。 高競立刻抱拳作揖,“行,打住!今天不談工作啊”。然后端了酒杯:“大家辛苦了,我先自罰一杯,你們隨意,??!多吃點!” 又圓滿完成一個項目,高競很高興。 沒過多久,魏艾就帶著甲方的項目大boss,領著團隊的幾個同事過來給高競團隊敬酒,感謝所有人的辛苦付出。 言笑平常不怎么喝酒,以往陪高競出去應酬幾乎都是高競喝的多些。 但扛不住今天一輪輪的敬酒,反正最后也喝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