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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放棄過分的努力,追求一切自然,偶爾面對章程時被挑起來的情緒,不過是為了言笑的遺憾和為了時巧的不甘心罷了。 或許因為章程挺直了腰背,言笑睡夢中并不那么舒服,撒嬌似的哼了兩聲,微微動了動,章程立刻調(diào)整姿勢應(yīng)和她,安撫她。 再用余光看的時候,彭博已走向遠(yuǎn)處。 彭博以為,言笑和章程已經(jīng)和好,這實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有些憤懣,打電話問時巧,想探探口風(fēng),時巧仿佛不知情的樣子,但語氣已然很生氣。 彭博勸她,既然早已離婚,就不要再為章程的事情生氣了。 時巧語氣沉痛:“你根本都不知道”,然后徑直掛了電話。 彭博也沒心情再郊游,即使他能接受,卻仍有一絲的不甘,只想好好從言笑那里聽到一個解釋。 于是,他終究沒按捺住,給言笑打了電話過來,不知道今天的言笑,是失落多一些,還是開心多一些。 電話一接通,言笑卻先發(fā)制人,“你不要說我,我沒心情聽這些。我現(xiàn)在肚子有些餓,你如果有空的話,陪我吃個飯吧。” 他聽著言笑的語氣,不像高興的樣子,沉默了一秒后答應(yīng)了,說“好”。 他看著言笑下樓,臉色不太好,眼睛微腫,顯然是哭過沒多久。 自己這一天,心情起伏也很大,更別說言笑了。 言笑不時的扶額揉頭,或許已經(jīng)頭痛心煩一整天了。 彭博態(tài)度和緩下來,其實,所有的結(jié)果他早就能接受了,并不急于一時,非要言笑給個解釋。 再說,真要論起來,言笑又有什么好跟他解釋的呢? 這樣想著,對言笑的疼惜便勝過了自己的憤懣,只想先平靜的陪她吃飯。 可是他常去的那些餐廳,這當(dāng)下又顯得過分冷靜冷漠了些,他想了想,臨時決定去吃燒烤,熱鬧一些,更適合在喧囂中暫時忘記彼此的傷痛,更能抒發(fā)郁結(jié)的情懷。 只是他沒想到,言笑并不知道章程來過,或許那時,她確實睡的很安心,昏沉不自知。 章程,也沒有他所想的那樣勇敢、那樣不顧一切。 他心氣突然順了一些,又倒了一滿杯酒,仰頭喝了。 然后打斷言笑,問她:“如果我更早遇到你,我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局?” 言笑雖然毫無防備,但在她內(nèi)心深處,彭博不可多得。 或許,人生的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 她的拇指和中指半圍著酒杯,在桌面上轉(zhuǎn)動,收斂了剛剛的笑意,露出真誠的溫柔來,禮貌的望著彭博的眼睛,說“會吧”。 彭博笑了,笑的落寞,又笑的釋然。 拿了手邊的酒,“還剩兩瓶半,咱們喝完了再走吧!” 言笑說好,眼淚控制不住留下來,卻笑得很開心,一邊伸手把酒杯遞過去,一邊擦眼淚。 眼前的這個人,在她灰暗孤寂的后青春歲月里,帶來過珍貴的溫暖。 可是,無論她多想努力,他們終究做不成好朋友。 而她和彭博,似乎都學(xué)會了不強求。 作者有話要說: 被粗心的我漏掉了一萬多字,請回去看2427章,sorry 第44章 意外的事情也是有的。 那天跟彭博吃完宵夜回家,言笑臨睡前習(xí)慣性地想定鬧鐘,拿起手機,看見有許多未接電話,本來不想理會的,還是點開看了,有一個號碼,被手機智能地判定為陌生號碼,而這個陌生號碼,給她打了6通電話。 她一時間呆在那里,盯著這11個數(shù)字看了很久。 曾經(jīng),這一串?dāng)?shù)字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 后來,智能手機普及,社交軟件活躍,再也沒有誰去背電話號碼了。 可是這個號碼,她哪怕是在夢里,都能清晰準(zhǔn)確的背出來。 她盯著屏幕看了很久,屏幕一旦暗了,她便滑動一下大拇指,點亮屏幕,再細(xì)細(xì)地看,看每一個她背得滾瓜爛熟的數(shù)字之間的區(qū)別,看這通電話每一次打過來的時間,看每一次撥電話的時長。 有淚水滴落在手機屏幕上,亮晶晶的,屏幕防水性能很好,淚水都洇暈不開。 這通電話,如果能打進2012年的十月打來就好了。 當(dāng)年的言笑,抱著那個破舊的老手機,在時空的深處癡癡的等著她的愛人。 歲月太漫長了,她在時間的后頭,被隱藏被遺忘,難以喚醒。 那些往事,如前世一般隱去,有些人,只能如手機智能的判定一樣,不過是陌生人。 他打來了電話,躲在舊時光里的言笑,永遠(yuǎn)不可能接到。 言笑今天已經(jīng)哭了太多次了,可是她仍舊又哭了,哭得很傷心,不知道是為了過去的言笑,還是現(xiàn)在的言笑。 微信里,他也同樣發(fā)了許多好友申請,甚至很少會點開的短信里,他也發(fā)來了幾個字:“晏晏,是我。” 他正在滿世界的找他的晏晏,可如今,身邊熟悉的人,都叫她“笑笑”。 她拒絕了他的申請,也不存手機號,在這部手機里,他查無此人。 白天睡了個長覺,晚上吃的也很盡興,雖然時間有點晚了,但言笑完全沒有睡意。 家里有些東西已經(jīng)打包了,得拆回來;魏艾的東西,也得另外打包寄走。 言笑把家里所有燈都打開,亮堂堂的,然后一件件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