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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是一共繞著馬場的圈子跑五圈,眾人一起出發(fā),誰的馬先到終點便是誰獲勝,最后的彩頭是賀玉姝準備好的一套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頭面。 賀玉姝御著風將眾人遠遠甩到身后,心里面默默計算著什么,眼看著最后一圈馬上就要沖過終點,她緊捏著韁繩的手微微一松□□疾風的速度也慢慢降下來,她附身湊到疾風耳邊,“乖馬兒,一直跑不要停下來……” 眾人站在馬場邊的看臺上一直關(guān)注著場下的賽況,看著賀玉姝一路領(lǐng)先,各夫人們則是等著賀玉姝騎著馬跑過終點的時候開始夸贊,甚至是連話都已經(jīng)想好了就放在嘴邊。 但誰知緊急關(guān)頭意外突發(fā),眾人眼看著賀玉姝的馬到了終點結(jié)果人卻一下子從馬背上墜了下去,而馬也像是瘋了一般一直往前跑。 賀玉姝一墜馬,后面的人怕踏傷她立即停下,賀夫人趕緊往過去跑,誰知明沅沅比她還要快上一步,平時人看著較弱,關(guān)鍵時候速度還是不賴的。 文意卉沒想到剛才心里面還在不斷祈禱的畫面這么快就應驗了,見那邊圍著眾多的人,她也未上前一步,而是選擇站在原地看熱鬧。 明沅沅跑得快,最先到賀玉姝的身邊,瞧她還笑著逗自己,便知道賀玉姝并未有什么大礙。再細細診過脈象心才放了下來,瞧著賀玉姝不斷地給她使眼色,明沅沅從袖子里掏出一根銀針找準xue位狠扎下去,頓時賀玉姝疼的一臉冷汗,唇色蒼白,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晚一步的賀夫人趕到賀玉姝身邊時,看著賀玉姝可憐的樣子,伸手想要去扶卻又不敢動她,忙問明沅沅,“沅丫頭,晚晚怎么樣了?哪里傷到了?” “左邊肋骨斷了,其他并無大礙,需靜養(yǎng)上兩個月?!?/br> 肋骨斷了? 賀夫人聽見這四個字頓時是頭暈目眩,步子不穩(wěn)幸虧明秋扶著她這才站住了。賀玉姝自幼雖說是調(diào)皮身上的傷也都是些小磕小碰的,一兩天就能見好,但現(xiàn)在卻出了這檔子事情,讓她心里面怎么不心慌,“這好好的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這個時候疾風跑了兩圈被如意牽著乖巧的走到賀玉姝身邊,澄澈的瞳孔中凈是好奇,看見賀玉姝躺在地上它甚至是想要伸頭去蹭一蹭。 眾人看見這匹“瘋馬”急忙讓開,只怕它萬一再瘋起來傷到人。 賀夫人此刻心中又驚又懼,滿腔的怯意看見疾風時化為怒火,指著疾風喝道:“來人,將這馬給我宰了!” 賀玉姝做戲歸做戲,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愛馬給搭進去,她朝著疾風偷偷做了個手勢。疾風會意立馬倒下裝死,這個游戲它曾經(jīng)玩過,每次表演過后主人都會賞它一袋子胡蘿卜呢! “娘……” “賀嬸嬸這馬我瞧著不對?!泵縻溷渥叩郊诧L跟前仔細檢查過一遍,然后從馬鞍的夾層里面找到幾株已經(jīng)被磨成一坨的東西,她拿起來聞了聞,狀似不懂的樣子拿到明秋跟前,“娘?” 明秋看了她一眼并未說話,拿過來仔細瞧了瞧,斷言道:“斷腸草,此草汁液滲透皮膚,會讓人暫時麻痹,但不至于讓馬匹……發(fā)瘋?!?/br> 賀夫人看了看好友一眼,目光掃過明沅沅,又扭頭瞧了瞧賀玉姝一眼,她像是突然悟過來一般,指揮著如意繼續(xù)查看馬匹,讓身邊的春嬋去檢查賀玉姝的身上,直到一個香囊被送到她面前,又由如意點出來是鄭大奶奶文意卉送的,隨后又有人押著一個小廝走過來,小廝口中直言是被人收買財迷心竅才在馬鞍中藏的斷腸草,這一切太過順利賀夫人頓時心里面再也明白不過。 幾人之間心知肚明,但在外人看來卻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們只知道鄭大奶奶買通定國將軍府的馬奴偷偷在茂成郡主常用的馬鞍中放了斷腸草,并且還送了茂成郡主帶有杜麝的香囊,斷腸草的汁液滲透馬匹的皮膚再加上杜麝的香氣催發(fā),足以讓馬匹瘋癲。 文意卉在遠處看熱鬧還沒瞧夠就看見賀夫人手上拿著一個香囊走過來,她仔細一看正是早上她送給賀玉姝的那一個,隱約間文意卉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是未等她想太多,賀夫人直接將東西扔到她的腳下,怒氣沖天的質(zhì)問她:“鄭家的,我女兒跟你無仇無怨,你為何使這下作的手段來害她?她好心好意邀請你過府竟不想真情錯付識人不清,不知你竟是這般的蛇蝎心腸!” 文意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賀夫人叫人給拉走先關(guān)了起來。 賀夫人的一腔發(fā)作讓在場眾人心有余悸,待聽得賀夫人又說:“今日之事我定國將軍府定不會忍氣吞聲,定要上鄭府文府去問個明白,還望在場各位做個見證,若有人問起來實話實說就行,也不必藏著掖著,沈蘭在此拜謝各位了?!?/br> 眾人紛紛應聲,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倒也是好辦。 馬場的事情傳到定國將軍府前廳的時候賀瀝帶著人趕緊過來,可惜賀夫人早已經(jīng)處理完所有的事情。 賀瀝正在問相關(guān)情況,孟謦舟則是抱著賀玉姝先回歸鴻樓休息,同時還帶走了明秋母女二人。 待賀瀝聽聞是文意卉做下的事情時,簡直是快要咬碎一口銀牙,“文端頤,我倒是要問問你教出了什么好女兒?!” 見他這樣子眾人心中暗自猜測今日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那文賀兩府就是要打上啦? 場面太過熱鬧,眾人不敢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