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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想要將人拉起來,奈何賀玉姝固執(zhí),賀瀝輕嘆口氣,“此事又怎么能怪得上你呢,命該如此躲不過的。” 賀玉姝兩行清淚隨著賀瀝落下的話音狠狠地砸到地上,最后也是她的堅持,賀瀝拿著那把藤條抽了她三下,只不過看著動作雖大,手中卻省著力氣。 回到室內(nèi),喝上口熱茶,看著坐了一屋子的人,賀瀝臉上滿是愧疚,“定國將軍府的榮耀就止步于此了,此后不能再福及家室,你們……你們勿怪?!?/br> 所謂榮耀無人在乎,只要一家人尚在就是最好的,只不過賀瀝雖不說,眾人心中也是怨恨極了那個將猛虎囿于方寸之地的陛下! 第67章 第陸拾柒章 經(jīng)此一事,賀玉姝成長不少,雖賀瀝坦言此事她非根本之因,但賀玉姝知曉自己到底是給了別人可趁之機,心中自責更甚,整個人也變得沉默。 或是此事向外界傳遞出了什么信號一般,雖定國將軍府解封,但依舊門可羅雀,泛泛之交躲閃不及,感情深的更是有自己的考量,一時之間賀玉姝也是真的閑了下來,成日里窩在后院納涼,若是憋悶的慌就開始禍禍樹上的夏蟬,直到幾個院子的蟬都被粘捕完,這才罷休。 一連沉悶好幾日,才想起此次危機得解還需仰仗的一個人,事情剛玩的時候,賀玉姝也同賀夫人說起過徐昇的事情,但當時只是提過一嘴,現(xiàn)在想想還是需要好好酬謝一番才好。想到這里放下手中的物事徑直去了蘭石居。 只是未想到她剛到這里就聽得賀夫人同兩位姨娘之間的對話,話語間的人物也好像是徐昇,賀玉姝躲在死角處愣是一句都沒漏下,聽過才知兩日后竟是徐昇的生辰。 既是生辰,那去或是不去卻成了賀玉姝現(xiàn)下心頭的大難題。 但也僅僅是一晚的功夫她已然做下了決定。 兩日后一大早賀玉姝遞了封拜帖到徐府,自己則是騎著馬到城外等著,約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見徐昇騎著馬出來。賀玉姝朝他招招手,隨即快馬離去。 徐昇今日收到賀玉姝的消息很是詫異,本以為她心頭的火氣是要過些日子才會消散的,沒料到會這樣快,他索性退卻文端頤那邊的邀請,獨自一人騎著馬赴約。 因喜愛跑馬,賀玉姝的騎術(shù)很是不錯,只是沒想到身體贏弱的徐昇穩(wěn)穩(wěn)地跟在身后,始終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這倒是讓賀玉姝對他有幾分的刮目相看,原本心中還打算減速的念頭瞬間消散,干脆放縱自己,跑的更是暢快。 很快就到了山腳下,拴好馬,徐昇額間微微有些汗意,隨口問了句這是何地,賀玉姝不答,只是讓他好生跟著。 兩人上山,頭頂烈日,一夜無話,很快就到了山頂上,賀玉姝依著記憶里的路線,領(lǐng)著徐昇到了一座墓前,仔細一看赫然是清明那日賀玉姝跟著賀瀝與文端頤二人來的地方。 “清明那日我跟在父親身后一路到此,后來才知這墓碑的主人當時你娘。明德佛經(jīng)一事之中多謝你出手相助,我無以為報,也知曉你一直尋母心切,心中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將這個消息告知與你。父親未曾同我講過太多,我隱約也知此事干系重大,你若執(zhí)意要查,還請務必謹慎?!?/br> 聽著耳邊賀玉姝的話,徐昇車過腰間系著的白玉短笛,拇指不斷擦拭著上面雕刻的圖騰與那墓碑上面的一模一樣,他沉默不語,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來,“多謝?!?/br> 賀玉姝心中琢磨半晌,還是將另一件事情也一同說了出來。 “昔日我們曾上百溪山,下山時你不幸跌墜,我尋到你后,在出山時曾遇見一片墳地,那一大片的墓碑上面也刻有類似的圖騰,守墓人與你娘和我父親都曾相識,所以我判定那墓里面葬著的應當都是徐家的人,你若是不信大可讓人上山去查探,只是依著守墓人的脾氣,去的人大多無命生還?!?/br> 這里面的事情徐昇倒是第一次聽說,他再次鄭重的謝過,“每件事情都會有個歸宿,我追根溯源也只是想弄清楚自己的來路,僅此而已。” 賀玉姝偏著頭問他一句,“得知了來路必定會承受后面的因果,哪怕粉身碎骨,人神共棄也在所不惜嗎?” 難得從賀玉姝最里面聽到這樣悲觀的話,這讓徐昇心中禁不住的懷疑她是否還知道些什么,不過這樣的疑慮也只是片刻,他輕輕地笑了笑,堅定地答道:“無悔?!?/br> 未在山上耽擱太久,下山的時候賀玉姝顯得就熱絡(luò)多了,只不過這時徐昇卻陷入沉默。兩人騎在馬上慢慢悠悠地往城內(nèi)走。徐昇不說話賀玉姝自己閑著也是無聊,干脆就開始給她的寶貝疾風編辮子,未忙活完就聽得徐昇問她,“今日可愿陪我去喝上一杯?” 喝酒賀玉姝可沒再怕的!當下便應了下來,兩人騎著快馬進了平闕城直直朝著最好的酒樓而去。 兩人上次喝酒還是在長公主的壽宴上,單看那次還沒分出個勝負高低來,這次倒也可以盡盡興致。 上好的花雕一壇接著一壇,也不需說其他話,碰杯飲盡。都說心中有事莫要喝酒,菜還未上上來,人已經(jīng)微醺。 知曉他心中牽掛的事,賀玉姝也是盡量圓其心愿,可萬萬沒有要將人醉死的意思。勸說幾句無果,干脆也就隨他去了。一邊悠閑地喝著酒一邊盯著人。 漸漸地兩人都起了醉意,徐昇早已趴在那里一動不動,賀玉姝費了好大的勁兒也無法將人挪動,最后只好讓店小二幫忙將人抬到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