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頁
找出壓在箱底的衣服,趁著夜色摸出門去。 文府賀玉姝之前是來過一次的,此次自然也顯得輕車熟路起來,她自然地摸到以往徐昇住的那個院落外,還沒進去就看見早已在院門口等待多時的文端頤。 怎么是這個老賊?想逃此時已是不能,賀玉姝撓撓頭干脆裝傻,“咦,路癡真要命,怎么看見文大人了?哎,原來走錯府邸了,抱歉抱歉。”說完轉過身正想走就聽見文端頤開口說道:“來都來了,怎么能不喝杯熱茶呢?若是讓你爹知道定要說我這個當伯父的小氣。” 我爹才不會說你小氣呢,他只會打斷我的腿。賀玉姝別無他法只能跟在文端頤的后面去了他的書房。 書房是重地,自然不會用來款待她這樣的后輩,這文端頤心中肯定憋著什么壞呢,賀玉姝心中早早就提防起來,面上依舊是一副看什么都覺得稀奇的模樣,更是捏著旁邊的點心就吃了起來,舉止之間絲毫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文端頤一直在觀察賀玉姝,看著她隨意地將點心渣滓掃落地上,時不時地還用腳踩上兩下,他眉心不由地擰了起來,心中更是不解,為何徐昇會喜歡這樣的女子。直到一盞熱茶上了上來,他才開口說道:“前兩日府上舉辦壽宴,母親心疼徐昇年紀漸長身邊還無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就想著替他相看貴女,晚間老夫也問過他的意思,他卻說有心屬之人。” 賀玉姝雖看似沒心沒肺地吃喝,但心神半點不敢松懈,此刻聽見文端頤說到這里她拿點心的手微微一頓,轉而看向主位上坐的人,他這是什么意思?不同意?那肯定是了。 “那不知文大人又是什么意思?” 文端頤一愣沒想到賀玉姝難得地通透了一回,他飲了一口茶方才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本是不相配的,但非要成姻緣也不是不可以?!?/br> 賀玉姝最煩與文人打交道,一句話說一半藏一半還非要讓人追著問才肯說,若是擱在以往她早就甩臉子走人了,還能好好坐在這里聽他磨嘰?不過現(xiàn)在情況特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在賀玉姝心中姻緣之事本也輪不到文端頤做主,但奈何父母為大文端頤于徐昇而言雖無生恩但有養(yǎng)育之勞,若徐昇婚事不由文端頤出面主持,恐于徐昇名聲不利,故而賀玉姝遞上話頭,“那我又該如何做呢?學規(guī)矩?學掌家?” “那倒不用,你只需幫我取一件東西來……” 從文端頤的書房出來,賀玉姝自然而然又摸到了徐昇所在的院子,只是去的時候恰巧看見端著碗文大姑娘從徐昇房內(nèi)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抹眼角,賀玉姝不解待人走遠推開門,就見的一身白衣的徐昇正坐在燈下看書。 聽見聲音徐昇抬頭,一見來人臉上不由地露出幾分笑意,“你來了。” 賀玉姝雙手背后,故做出一副生氣的姿態(tài)來,冷哼一聲,說出的話帶著幾分的陰陽怪氣,“怎么?還不歡迎我來了?我若不來怎么能知道徐公子這還有體貼人半夜給公子送湯呢?比起體貼人兒我這個只會翻墻的小夜貓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昇聞言不見一絲惱怒,放下手中再也看不進去半字的閑書,走過去拉著賀玉姝的手將人牽到榻邊坐定,語氣甚是溫柔地問道:“來之前這又是去哪里喝了酸湯?” 觀眼前之人眉目如畫,文韜武略樣樣上乘,原本不在意自己名聲如何的賀玉姝突然間生出幾分的自卑來,也難怪文端頤會覺得她與徐昇不是良配,恐怕不只是他平闕城中人人都會如此認為吧!但這個人只能是她的。 察覺到賀玉姝情緒不對的徐昇,連忙將人拉到懷里,摸了摸被夜色浸潤地有些冰涼的臉頰,低聲問道:“這是怎么了?” “我不會煲湯?!?/br> “煲湯有廚娘?!?/br> “我不會掌家?!?/br> “找兩個得力的人,你只需要監(jiān)督她們拿主意就好。” “我不是大家閨秀,不懂詩書禮儀。” “我只喜歡小野貓?!?/br> “我……”賀玉姝本還想再說什么的,但盯著眼前的人與以往世外仙姝不同地模樣,她忍不住……干脆也不忍了,直接將人推倒,湊著那張今晚慣會哄她的唇/瓣而去,“這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自那晚從文府離開又過了三日,眼瞧著與文端頤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賀玉姝找了個機會偷偷溜進賀瀝的書房,翻了半天才找到可能是文端頤所說的東西,正當她想要細看之時,賀瀝推門而入,“你在干什么?” 賀玉姝只是被嚇了一跳,臉上并沒有做了壞事的驚慌失措,她湊到賀瀝跟前,悄悄問他:“爹,我在外面聽人家說什么賀家軍那是怎么回事?” 賀瀝最是詫異,沒想到老閨女竟然會對這個感興趣,他未回答只是反問道:“你信這個?” 賀玉姝搖搖頭,“不信,若真是有您這些年也不會被壓成這個樣子,不對,您被皇帝老兒忌憚難道不是因為您功高震主嗎?難道其實是因為賀家軍?” “你說的對,哪有什么賀家軍?當年戰(zhàn)亂結束我是安置了不少的士兵將士,但那些都是因戰(zhàn)爭導致身體有殘疾之人,這些年我也時常照顧著,偶有書信往來,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我募養(yǎng)私兵,還道是賀家軍?!闭f到此處賀瀝忍不住地嘆息。 “為朝廷打仗,戰(zhàn)亂結束以后自然應當是由朝廷安撫贍養(yǎng)殘兵,您這一出可不就是讓人多想嗎?”對于賀瀝的想法賀玉姝實在捉摸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