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頁
兩人互相的拉扯與遷就中江蜜與齊宣的親事定了下來,自齊鳴中毒身亡以后齊府沒了嫡子當(dāng)家主母因殺人落獄,齊府的庶子們唯有齊宣一人挑的起齊府的重?fù)?dān),至于齊侍郎新續(xù)的新婦哪日能生養(yǎng)還得兩說,眼下齊宣倒是齊府最要緊的,這婚事籌備起來也是相當(dāng)繁瑣。 這日賀玉姝正在同賀夫人學(xué)習(xí)如何縫制衣裳就聽得如意在耳邊念叨說是江蜜在歸鴻樓等著了,賀玉姝倒是好奇她這個時候不好好做個待嫁的娘子跑她這來做什么? 待江蜜道明來意賀玉姝懵了,見她如此江蜜只好湊到她跟前紅著臉小聲解釋道:“你也知我那后娘向來不待見我,恨不得我嫁個瞎子瘸子渾噩一生才好,如今說得齊府這門好親事她那開心的起來,就是府上需籌備的事情她也從不過問,更別提……別提教我那些事情了?!?/br> 江都統(tǒng)府上的情況賀玉姝早就一清二楚,江蜜是她至交好友她有所求賀玉姝定當(dāng)義不容辭,但…… “我娘……我娘也沒教過我呀!” 聞言江蜜頓時愁容滿面,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四處看了看確認(rèn)沒有人才頗為神秘地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好地方。”說完帶著賀玉姝悄悄離開賀府。 兩人在外面溜達半日,在賀玉姝認(rèn)為是江蜜故弄玄虛時江蜜將她帶到了永芳閣的門前。 “你說的好地方就是這里?”賀玉姝一點也不想踏進去。 江蜜心中倒是非常得意于自己的聰明勁兒,她點頭應(yīng)是,“我想過了有句話還是在理的?!?/br> “紙上得來終覺淺,親歷親行方才真。” 賀玉姝不愛讀書但也知曉這話聽著不對勁,但還來不及反駁就被江蜜急匆匆地拉了進去。 女子進尋歡作樂之地本不常見,但只要銀子使得足也并不難辦,正巧老鴇給安排的就是春緋姑娘,也在這時賀玉姝才想起自己一直未處理之事。 只是兩人剛坐下連杯熱茶都未來得及喝更是連春緋姑娘的面都未見上就被闖進來的齊宣帶走。 因不放心齊宣決意親自送江蜜回府,分道揚鑣前說道:“宣從制衣坊出來見著你們進了永芳閣,因永芳閣魚龍混雜怕你們吃虧只能將你們帶出。江蜜是我即將過門的娘子我會教她,至于賀姑娘我已讓書童親至徐府,親事將近府中繁忙,不便久留,先行告辭?!?/br>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賀玉姝被他那個徐府二字給定在原地,不過轉(zhuǎn)瞬又想到如今徐昇與她地位調(diào)換,不過上了趟永芳閣又如何? 李宅內(nèi)明沅沅正在翻看醫(yī)書,聽見腳步聲傳來她立刻將手中的東西藏起來拿過置于針線筐中還未繡成的錦帕有一下沒一下的繡著,不多時舒太太身邊的丫鬟端著一碗漆黑的湯藥走了進來,“二夫人,該用藥了?!?/br> 明沅沅心中不愿,但想著舒太太說的話她還是端起來猶豫一瞬喝了下去,丫鬟見藥碗已空不忘叮囑道:“太太請了城內(nèi)有名的大夫?qū)?谭蛉瞬辉兄Y,兩刻鐘后就過府來,請二夫人在房中不要走遠了,稍后太太與大夫人也一同過來?!?/br> 一聽這話明沅沅只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了個干凈。看著消失在門外的身影及成親這些日子來的點點滴滴她不由地悲從中來。 正在這時有丫鬟通傳賀府小姐過來了,明沅沅一想到是誰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不見,她怕賀玉姝看見她如今這幅模樣。 “怎的?成了親連好姐妹都要舍棄了?”賀玉姝的聲音傳來,明沅沅心中一驚連忙辯解,出門一看賀玉姝正現(xiàn)在庭院中,她的身邊還跟著白禹,此刻的白禹正無聊地擦拭著手中的兵刃,震懾住了蠢蠢欲動的李府人。 若非今日過來賀玉姝斷然想不到幾個月前光鮮亮麗的明沅沅此刻形容枯槁,臉色蠟黃,想起永芳閣的李荃她立時沉下臉來,喚了明沅沅身邊的丫鬟,“去喊秋姨過來?!?/br> 秋姨是明沅沅的親娘明秋。 房內(nèi)賀玉姝正拉著明沅沅的手恨鐵不成鋼地問她,“在李府受這般磋磨你怎忍得了?” 明沅沅未語淚先流,“我原本以為會是良緣,剛開始也算得上美滿,只是婚后一個月被府上的大夫請了平安脈得知未有身孕婆母待我便不如之前了,她整日里給我喝各種求子秘藥,我是醫(yī)者我的身體我心中自然有數(shù),有孕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只是大嫂過門一月診出喜脈,婆母便也以此要求我?!?/br> “是藥三分毒,我原本也是不愿喝的,但婆母卻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既然我生養(yǎng)不了就要夫君將遠房表妹娶進門位同平妻,我只能把一碗一碗湯藥往肚子里送,也是我不爭氣又三個月了還是沒有好消息?!?/br> “……” 聽著明沅沅一句一血淚的訴說成親以后發(fā)生的所有事,賀玉姝放在桌下的拳頭硬了,她再也忍不了問道:“李府如此欺人也不看看那李荃又是什么好東西?” “是誰在詆毀我兒?”李太太問聲趕了過來,正巧撞見賀玉姝痛罵舒煜,她愛兒心切立即讓身旁的丫鬟去掌賀玉姝的嘴,只是這巴掌還未揚起來就反被賀玉姝給打了回去。 “反了,反了,我家老爺為朝廷命官,你賀家區(qū)區(qū)一階白衣也敢在我府上放肆,好大的膽。”賀瀝如今不再是定國將軍,若是往日李太太這口氣說不定就咽了但如今卻不同了。 “我管你是什么官,欺負(fù)我賀玉姝的朋友就是不行,再者我膽子再大也不敵你府上二公子,朝廷政令禁止狎妓那李荃倒好公然違抗政令在永芳閣包了春緋姑娘日夜春宵,此事若傳于御史臺也不知你家老爺頭上的烏沙還能戴得幾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