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1米mama
凌晨的深海市,整座繁華的城市再度安靜下來,陷入無盡的死寂。 蘇蔓身上仍穿著那件杏色的針織長裙,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上一秒身邊還是人流如織,下一秒整個昏暗的空間只剩她一個人。 “mama……mama……” 遠(yuǎn)處濃重的霧里流泄出幾縷亮光,交織的、稚嫩的童聲微微弱弱傳入她的耳中,細(xì)白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她的骨節(jié)一點一點泛白,全身的力氣也逐漸被抽走。 是在叫她嗎?是什么東西在從她的身體里流逝嗎? 一張白皙的小臉褪去了全部的血色,整個人重重一顫,她抬腳就循著聲音往前跑,蘇蔓的嗓音很虛弱,“不要走……” “mama……再見……” 蘇蔓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隱約的身影,粉雕玉琢精致漂亮的小女孩穿著紅色的公主裙,一張軟軟的小臉哭得皺巴巴的,她在原地不斷跺著胖乎乎的小腳,伸手雙手向前,她也看到了她了,哭聲小了一些,迫不及待就想往女人的懷里撲。 蘇蔓跑得太著急了,腳下一軟,跌倒在離女孩一米遠(yuǎn)的地方。 “啊……” 黑暗中伸出一雙健碩有力的大手,一下鉗住小女孩的身體,她發(fā)出一聲尖叫,開始不斷的哭鬧。 “不……放開她……”蘇蔓哭著往前爬,伸手顫抖著往小女孩的方向勾,杏色的衣裙被大量的鮮血染成刺眼的紅,不斷從她的體內(nèi)流出。 光芒暗下,一片暗黑,她整個人陷入刺骨冰寒。 “不——不要!” 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神識有些混沌,她驚叫著從床上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著一套雪白而干凈的睡衣,指尖粘膩的血液觸感依稀仍停留在她的神經(jīng)末梢。 她這是……在家里?她昏迷的過程中,睡得很不踏實,隱隱約約聽到了蘇宴和醫(yī)生的談話,說她情緒太過激動,心緒不太穩(wěn)定,后面……就是輕微的關(guān)門聲和越來越遠(yuǎn)的腳步。 下意識就撫上自己的小腹,叁個月,孩子剛剛定型,沒有什么明顯的弧度。 眼淚撲簌簌落下,房間里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薄荷香氣,她渾身冒著虛汗,一只小手緊緊攥著潔白的被單。 孩子……還在不在…… 掀開薄被,抄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連拖鞋都忘記穿上,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往樓下跑。 打開臥室門,邁下兩級臺階,底樓的樓梯口那道陰郁偉岸,略顯頹廢的身影瞬間讓她臉上的血色褪去的干干凈凈。 她扶著樓梯扶手,步子下意識后退,喉嚨口像被塞了一顆棉花,怎么也說不出話來,眼底赤紅的血色像是在控訴,又像是在埋怨。 “你別過來……” 對峙間,男人的身影已經(jīng)來到她的面前,蘇宴蹙著眉,看著她全身充斥著防備,低頭又看到一雙白凈的小腳踩在地板上,無處不透露出她對他的抵觸和抗拒。 不由分說地,他把她打橫抱起,扣著她柔軟的腰肢,嗅著她身上香甜的氣息,躁亂和無法安定的心總算是散了一些陰霾。 蘇蔓雙手推抵著他的胸口,緊緊攥著男人的黑色襯衫,淚水從見到他開始就流的越發(fā)洶涌,嗓音里是聽得出的絕望和無助,“混蛋……” “我是。”蘇宴嗓音啞到極致,喉結(jié)重重滾了一下,轉(zhuǎn)身抱著她下樓,一點一點吻去她嬌嫩臉蛋上的淚痕,“先去吃飯?!?/br> 他閉口不談孩子的事情,卻讓蘇蔓在他懷里止不住的哭泣和微微的顫抖。 從歐洲落地之后,他讓信得過的醫(yī)生來家里給她檢查了身體,她一直睡著不肯醒來,他推掉了工作一直在床邊陪她,直到臨近飯點,他才下樓,親自下廚,給她準(zhǔn)備了營養(yǎng)均衡的午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