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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奴點了點頭,“嗯!鳳祖!” 李遠山古怪地笑了一聲,“你確定是鳳祖?” 鳳祖是瑤南當?shù)厝诵欧畹南桑髂仙呦x霧障頗多,鳳祖就是當?shù)厝饲髞肀F桨驳摹?/br> 他這么一說,傻奴倒也不確定了,她有些猶豫,“大概吧?” 李遠山的笑容徹底消失了,看向老夫人,“兒子過幾日還要出征,屆時會帶傻奴一起?!?/br> “這不合規(guī)矩!”老夫人又驚又懼,“王朝歷來就沒有武將出兵還帶著家眷出去的!” “沒人會知道。” 老夫人打發(fā)傻奴出去,擔憂地看向自己的兒子,“遠山,你糊涂了,你現(xiàn)在的處境何其艱難,怎么可以做這種給對方遞刀子的事情?你要是真的需要一個女人,帶那個白氏去也好過傻奴!” 白蕊只是妾室,盡管府里人人尊稱一句夫人,但妾室地位低下,頂多比下人尊貴一點。 李遠山顯得有些疲累和消沉,老太太忍不住問:“你可是擔心白蕊還對傻奴做什么?你放心,有娘在,必然不會再讓她碰傻奴一根手指頭!” 李遠山還是搖頭,“不光如此?!?/br> 傻奴身世存疑,他懷疑瑤南的人利用傻奴來左右他的決定。 他在外頭打仗,家書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能送到,他恐怕到時候傻奴出了什么事,他趕都趕不回來。 既然如此,還不如帶在身邊,他倒要看看那幫人還能拿她做什么文章。 “遠山,不可!這事要是讓他人知道了,反手就能參你一個心懷不軌,自古君王多疑心,你不要命了?這事你必須聽娘的?!?/br> 天漸漸暗了,傻奴抱著蹴鞠回來,額頭上有了一層薄汗。李遠山給她披上小披風,對老太太說:“此事是兒子欠考慮了,我聽您的?!?/br> 夜風仿佛帶著彎鉤,吹來什么花朵的香味,傻奴提著小燈籠去找,意外發(fā)現(xiàn)菊花開了。 今年冷得似乎比往年要早一些,所以菊花才會提前開放。 李遠山踢了踢她的屁股,“起來,外頭涼?!?/br> 他只是輕輕碰了一下,沒想到傻奴直接撲倒,摔進了花叢中,捂著腦袋看著他。 他俯身把人抱起來,又是無可奈何又是寵溺地說:“你可真會給本官鬧笑話,蹲都不會好好蹲著?” 傻奴摟著他的脖子笑了笑,沒吭聲,大概是自己也覺得太蠢了,害羞了。 有人提著燈籠跑過來,李遠山目力過人,隔著很遠就看出是白蕊身邊的侍女,他不悅地沉下臉,喝止道:“把嘴閉上?!?/br> 小黃張著的嘴尷尬地合上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白夫人正哭鬧著要她來請爺過去呢! 李遠山淡淡地看了傻奴一眼,“明日我自會抽空看她,你現(xiàn)在去給她準備些補品就行了?!?/br> 小黃搖著頭焦急道:“爺,等不到明日了!” “等不到也給我等著?!彼淅涞闪诵↑S一眼,“白蕊管家是越來越不力了,奴才一個個的都想教主子做事?身體不好就去請大夫,等我做什么?本官能給你們看病?” 他抱著傻奴離開,傻奴晃著小腳,一臉不高興。 他自胸腔發(fā)出一陣低笑,“有人又吃醋了?” 傻奴覺得他走得快了些,氣息似乎也有點急,她警覺地縮回了腳,但為時已晚。 有人能邊抱著她走路,邊扒掉她的鞋子和足衣。 她納悶,都是一雙手十個手指頭,怎么某人的手就能同時干這么多事情? 她被輕柔地放在了錦被上,她的肌膚比緞面更加光滑,李遠山泛青的胡茬所到之處都會留下一片粉紅的痕跡。 傻奴像只小豬崽一樣不安分地扭動著身體。 李遠山抓住她的腳踝,“相公就要走了,乖一點?!?/br> 傻奴側著頭,臉頰慢慢變紅。 她現(xiàn)在好像一只小青蛙,還是被晃得找不著北的小青蛙。 作者有話說: ps:如果男主讓這個娃生下來,他們全家都沒命,包括白蕊和小娃。 第21章 變故 臨行前的幾日過得相當荒唐,傻奴幾乎沒有離開那張大床,睡了醒醒了睡,她的每一寸樣子都被李遠山記在了腦子里,就連藏得最深的也不例外。 他知道那里是怎樣的曲折和動人。 他給傻奴灌下一碗帶有苦味的湯,她苦得皺臉,一顆甜蜜的糖果又被送入口中,中和了那碗湯的苦澀。 李遠山深深地看著她,撫摸她的頭發(fā),“乖孩子,睡吧。” 傻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白嫩的手指抵抗不住安神湯的藥力,漸漸松開。 他由常服換為鎧甲,雙腿邁動時,鎧甲發(fā)出冰冷的金屬摩擦聲,他像座山一樣站在床邊,左手拿著一柄劍,右手很突兀地提著一袋糖,放在了傻奴的身邊。 沒有說一句話,只有在盔甲里不斷呼出的沉悶的氣息,讓他的臉蒙上一層淺淺的霧氣。 傻奴這幾天不知道怎么了,不許他離開,比之前都更為粘人,他只能用這種方式道別。 她睡著的時候像個小孩子,微微露出一點點牙齒,剛好夠他給她一個深入的親吻。 做完這一切,他動了動腳尖,終于離開。 大門等著給他送行的人,包括老太太和管家,還有瘦了許多的白蕊。 眼看著道士算中的日期要到了,老太太內心焦慮,卻不想在今天和李遠山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只道了句:“一路平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