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傻奴聽到“啵”的一聲,她害羞地笑了笑,乖乖地閉上了眼。 穿好了衣裳,傻奴滿臉羞紅地開了門,“付叔叔?!?/br> 李遠(yuǎn)山冷哼一聲,“來了?!?/br> 傻奴默默支起窗子,緩緩地坐在了小板凳上。 似乎哪里不舒服,她坐下時還低低呼了一聲疼。 里褲變得潮濕,她臊得埋住了臉。 付全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李遠(yuǎn)山,覺得無趣,轉(zhuǎn)頭逗弄起傻奴來,“傻奴,神奇的東西到了,你要不要看看?” 傻奴速地抬起臉,臉頰著猶帶著曖昧的粉紅,像一朵剛剛被人精心澆灌過的花蕊。 被李遠(yuǎn)山那么一弄,她差點(diǎn)忘了期待了一整天的事情,“什么東西?” 李遠(yuǎn)山扭頭向墻,盯著墻上一塊小小的污漬發(fā)呆。 “你出去看看便知道,去吧?!备度钢粋€方向,傻奴歡天喜地,但姿勢別扭地走了出去。 付全合上了門。 “怎么,還是想不開?”他認(rèn)識李遠(yuǎn)山許多年,一看便知對方心情差到極點(diǎn)。 李遠(yuǎn)山聽著傻奴興奮的尖叫,心里的漣漪卷著酸澀的味道。 真是好糊弄的東西,他想。 她原本可以擁有一個健健康康的夫君,以她的美貌不愁嫁不到好人家,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現(xiàn)在一個破四輪車就能哄得她這么高興。 他聲音低迷,“就算有那個也回不去了。” 再也不能騎馬、再也不能打仗。 他耳邊仿佛還有戰(zhàn)鼓喧囂而上的聲音,可他連站起來走路都成了奢侈。 付全一哽,“這可是我找京城最好的工匠做的,我都摸過了,光滑得不得了,輪子也好用,你以后大可以像常人一樣出門做事?!?/br> 他捏了捏李遠(yuǎn)山的大臂,肌rou的堅(jiān)硬和圍度讓他自愧不如,“你瞧瞧你這臂膀,一圈大臂頂多少普通男子的大腿,你再不起來cao練,這身肌rou很快就會變成松弛的肥rou,你家的傻奴還能喜歡你?” 李遠(yuǎn)山瞪了他一眼,“你話怎么這么多。” 他撐起身體,將腿挪到了床邊,“帶我試試?!?/br> 傻奴進(jìn)來時看到的就是李遠(yuǎn)山格外顯眼的那條長腿。 他的肌rou本就健壯,特別是在另一條褲腿空蕩蕩的對比下。 傻奴愣住了,這是李遠(yuǎn)山斷腿后第一次在如此坦蕩地露出他殘缺的全身。 見傻奴這樣,李遠(yuǎn)山劍眉擰起,飛快用被子蓋住了自己干癟的褲管。 付全尷尬地退了出去,臨走前把四輪車往里推了推。 傻奴被頂著向前踉蹌幾步,無所適從地說:“相公……” 李遠(yuǎn)山側(cè)頭看向她,他的臉部輪廓柔和,但每一個五官都如同刀削一般堅(jiān)毅,就連目光也似鷹準(zhǔn)般鋒利,所到之處皆被捕捉。 他沒有放過傻奴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想出口諷刺,話到了嘴邊卻又想起那天傻奴被罵后的失落,生生吞了回去。 他冷靜了幾個呼吸,開口,“過來。” 傻奴不安地靠近,仿佛是冬日里的小兔子,在猶豫著要不要靠近可怕的獵人。 “傻奴,”李遠(yuǎn)山喊住她,“把車推過來,你以為你能扶住我?” 傻奴鼻子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覺,眼眶不知不覺紅了,“相公,你要是不愿意我看我就先出去……” 李遠(yuǎn)山怔然。 原來傻奴是知道的。 知道他刻意的隱藏……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段,在快要窒息的時候才緩緩恢復(fù)跳動,鮮活的血液順著脈絡(luò)一點(diǎn)點(diǎn)向四肢末端奔騰而去,他的腿一麻,呆呆地看向那條殘腿。 他傻傻地抬頭,“傻奴,我的腿有感覺了……” “啊?”傻奴更懵了,“那條腿不是一直沒知覺嗎……” 李遠(yuǎn)山的表情很空洞,他嘗試晃動那條腿,瞳眸不可思議地放大。 真的動了…… 他恍惚,腿能動了,他就能戴上義肢,雖然走動仍然不便,但最起碼有個正常人的樣子了! 后知后覺的,他感到腿上一陣濕濡。 他低頭去看,傻奴正捧著他的殘腿,像是捧著什么珍寶一樣,細(xì)細(xì)親吻。 酥酥麻麻的感覺傳來,他按住了傻奴的頭,偏向另一側(cè)。 他聲音暗啞,“乖孩子……” 他壓抑地?fù)P起頭,分不明濕意存在在哪里,仿佛是雙眼,又仿佛是別處。 寬厚的手掌摸索著傻奴的發(fā)頂,在短暫的忍耐后釋放、抓緊。 傻奴咳嗽著跑開,再回來時正用帕子擦著臉,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 她的眼睛在笑,招搖得像是在向獵人邀賞的天真的兔子。 他嘴角泛笑,對著傻奴招手,“還敢招惹我?不疼了?” 不提不要緊,一提當(dāng)真疼起來了,傻奴惶然地拍開他的手掌,“不要!” 他故意板起臉,“膽子真變大了?相公想要,哪有你說不的份兒?” 傻奴小臉糾結(jié)又為難,“可是我疼……真的不行……” 腫后的皮膚會非常鼓脹,根本碰不得,一碰就疼,像是被擠壓后的隧道,再也容不得何人通行。 李遠(yuǎn)山親昵地蹭著她的臉,觸感柔軟細(xì)滑,尤其是頸后的那塊皮膚,散發(fā)著蜂蜜般的香氣,他一時癡戀,沒注意到傻奴顫抖的身體。 傻奴睫毛都在顫動,小心翼翼地捂著自己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