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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第36章 疼你 [V] 這一夜酣暢淋漓,他們約好了下輩子她當男人,又約好了下下輩子一起當小狗,下下下輩子一起當小魚。 但到了最后,她只能當塊漂亮的小石子兒,被喜愛奇石的收藏家放在手心把玩。 李遠山精力充沛,這邊才剛哄好傻奴睡覺,那邊又要早起去點鏢,卻冷不防被人捉住了袖子。 他背對著她而笑,悄悄將脊梁挺直,再轉(zhuǎn)身時,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表情,仿佛剛才那個無聲失笑的人不是他。 大狗狗學會了偽裝,知道如何讓自己的主人疼他,他不會讓主人發(fā)現(xiàn)他早已放下那些自我懷疑。 傻奴迷瞪著眼,只是簡單梳洗過的她沒有簪任何發(fā)飾,夏季的衣衫雖然單薄,但也看得出她這身衣服不再是從衣鋪里買的成衣,而是裁縫為她量身打造的,身形的處處都勾勒得極為精妙。 “相公,帶我去吧……” 李遠山復(fù)雜地看著她,傻奴明白,這就是他的拒絕。 她緊張地捏起一根男子玉簪插在發(fā)間,面上一片羞紅。 昨天她哭著說只在上頭不算男人,他就哄著她把這根簪子插上,說戴上了男人的簪子就算男人,騙她繼續(xù)。 如此小把戲取悅了他,李遠山攬著她上了馬車。 他把傻奴的手放在掌心搓捻,想不通傻奴從何時起竟懂得了用這種辦法讓自己妥協(xié)。 看來熱衷于表演的不僅是他,還有個小嬌嬌兒。 他半垂著眼簾,偷偷看向嬌兒。 傻奴只想著自己的心事,沒有注意到他滿含寵愛的目光。 她希望自己看到什么,又希望自己什么也看不到。 天還沒亮,霧氣飄渺,鏢車已經(jīng)準備好,一個個大箱子被綁在上面,鏢師們腰別長劍,見到李遠山恭敬地行了一禮,也在看到嬌憨的傻奴時愣住。 世間女子大多柔美溫婉,或是明艷大氣,但他們卻從沒見過氣質(zhì)如此特別的女子。 他們先注意到的是她過于矮小的個子,開始他們都以為是李遠山太高映襯的,后來發(fā)現(xiàn)她就是這么矮。 其次才是她的美貌。她美得特殊,不同于任何一個他們見過的女人,混合著少女的天真和婦人的熟美,像是一顆將熟未熟的水蜜桃,藏在威嚴大樹下為她遮風擋雨,也用自己的甜美驅(qū)趕大樹面對暴風雨的恐懼。 傻奴甚少來鏢局,偶爾來一趟也是和周管家對理不清的賬,這些鏢師不認識她也實屬正常。 她仔細地觀察著這些鐵皮箱子,許是里面的東西太沉,連車板都比尋常鏢車的要厚上許多,傻奴想打開箱子看看,猶豫地看了李遠山一眼。 “鏢車在出關(guān)進關(guān)時守衛(wèi)都要一一打開查看?!崩钸h山毫不避諱,當著所有人的面掀開蓋子,里面放的是一些日常器物,看起來十分普通。 和戰(zhàn)爭也扯不上任何關(guān)系。 十幾輛鏢車的車輪徐徐轉(zhuǎn)動,去往遙遠的地方,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扭聲。 傻奴始終笑盈盈的,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李遠山掰過她的小臉,“放心了?” 傻奴遲疑地點點頭。 李遠山松開了她,淡淡道:“在車板里?!?/br> 他轉(zhuǎn)身進了鏢局的大門,“下次不許再瞞我,有什么大可以直接跟我說?!?/br> 原來相公都知道啦……傻奴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像只粘人的小貓兒一樣跟了上去。 鏢局里養(yǎng)著許多馬兒,其中一匹威風凜凜,渾身全黑,油光水亮的,看人的時候總是氣勢睥睨的,乍一看上去像是馬中李遠山。 “他叫雷電?!崩钸h山拍拍雷電的腦袋,傻奴卻被旁邊一窩剛出生的小白馬吸引去了。 傻奴站在欄門邊瞪著眼看,滿是喜愛,“好可愛呀!” 李遠山輕笑,“這是雷電的……嗯,崽子。” “孩子”二字在他的嘴里又換了個方式說出,他小心翼翼地避諱著。 傻奴一臉懷疑,“是親爹嗎?” 雷電可是黑毛的,這些馬崽卻都是白色的! 男人溫熱的大掌包著她的小的,牽著她走向另一個格外干凈的馬廄。 干草堆中睡著一個矮小的白馬,比起別的馬兒,它實在太小了,而且通體雪白,或許它還在好夢中,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有一種甜蜜而脆弱的美麗。 傻奴看呆了,“這只馬兒好漂亮??!” 李遠山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它是雷電的妻子?!?/br> “叫什么?” 男人但笑不語,在心里回答她——雪嬌。 傻奴回過頭,“怎么不說了?” “他們都是我在西南的戰(zhàn)馬,白馬是早產(chǎn)的,跑不了太久,只能放在馬廄里觀賞,這次懷崽也是我不知道的結(jié)果。” 他長身而立,仿佛回到了在沙場上奮力殺敵的時日,也有些懷念,“如果我提前知曉,是一定不會讓它有孕的。它身體不好,生下這些崽子已是九死一生,險些送命,以后都要細心養(yǎng)著了。” 他貼近傻奴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問:“再也不能出去踏青,也不能出去玩耍了,你覺得它這樣值得嗎?” 傻奴悶不作聲,她一時也給不出答案。 李遠山在她的臉上為非作歹,打橫抱起了她。 傻奴驚慌失措,“相公,這是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