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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人煙如此稀少,剛才的報警電話又沒能成功撥出去,目前唯有將希望寄托在跑走的冬花花身上了,希望她可以很愛徐昭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十倍努力地馬上將支援帶來這里。 思及這個的白簡,掠過邊上的這些人,朝那邊虛弱倒在地上的老人看去。 老人的臉上還帶著血,呼吸看起來有些微弱,這個瘦小的佝僂背影像極了她的外婆。 要是這位老奶奶也像她外婆一樣,錯過了最佳治療的時間,她會自責(zé)一輩子的。 幾人望著白簡自己都快不保,還擔(dān)心著那邊的老人的倔強模樣,更來了興致,吹著口哨打諢話:“小美人要是待會兒討得我們快活了,我們說不準(zhǔn)會好心幫這位死老太婆叫個救護(hù)車什么的?!?/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白簡從他身上聞到了股濃重的酒味。 方才有更加濃烈的煙味所遮掩,乃至于白簡這會兒才回覺過來。 她再用力掙扎了兩下,順著他們的話道:“好啊,不過我們?nèi)ッ髁翆挸ǖ牡胤桨?,這里太黑了,我害怕?!?/br> 這話才落下,周圍幾個人才yin/笑開。 白簡便聽到自己背后響了聲尖銳的慘叫聲。 接后來不及反應(yīng)的,一個旋身間,白簡只感覺眼前一黑,須臾落入了個溫暖的懷抱。 同時,是耳畔低而快速的一聲冷笑。 這個聲音,白簡記了十幾年,絕不會記錯。 是那個自大的討厭鬼,徐昭。 三年過去,已經(jīng)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特警隊大隊長的徐昭,嘲諷笑著將人從懷里放了開。 在地上一眾人們的慘叫聲里,他和邊上處理這些人后事的隊員們點頭打了個招呼,自己則負(fù)責(zé)“安撫受害人”這塊。 徐昭在周圍人越來越少之際,將白簡堵在了這處昏暗的巷子口。 白簡著急想去看那位老奶奶的狀況,又下意識忽略了自己的處境。 徐昭將人按著肩膀,逼回了自己跟前。 他的語鋒夾著尖銳,出言有些天生的高傲和輕蔑:“這么關(guān)心別人?” “……”白簡沒說話,安靜等待著他一如既往的斥責(zé)。 但卻只是沉默著,被這么盯了會兒。 少年聲線依舊清冷低沉,身上的薄荷味道清新怡人,說出了在兩人學(xué)生時代經(jīng)常會揶揄的一句:“叫哥?!?/br> 白簡聞言皺眉,倔強淡薄的眼里跳動著一個憤憤的字眼:不! 她連話都懶得跟這個討厭鬼講,怎么可能還去做這么幼稚的事情! 那些塵封在記憶過往中的破事兒,就讓它們爛在那些時光中吧。 反正那個徐昭口中的“笨蛋小meimei”,也隨著這些年時間的不斷沖刷,而早就消失不見了。 白簡回望著徐昭,眸底多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幽幽然的,這么學(xué)徐昭保持著沉默的白簡,在以自己的方式,將徐昭開始時候?qū)λ妮p蔑還給他。 徐昭仿佛沒怎么看懂,兩手叉著腰,身上的特警制服將人的氣勢更拉長不少,面龐是自然的溫潤淺笑。 然后,白簡聽到自己面前這位現(xiàn)特警隊大隊長,一如既往地幼稚嘲笑道:“不叫我就把你私自偷跑出來,就為看帥哥的事情告訴你爸媽?!?/br> 被一瞬戳中了軟肋的白簡渾身都一僵硬,身心皆緊繃著,呼吸不住一滯。 繼續(xù)和徐昭保持著沉默的四目相對間,白簡冷哼著雙手環(huán)胸,抬眸望著跟前仍舊笑意盈盈的徐昭,裝出鎮(zhèn)定自若的大人模樣來:“呵,都多少年了,還玩打小報告那一套? ……怎么樣你才能不告訴他們?” 徐昭的笑容張揚明媚,說話間更為靠近些白簡,和白簡高中時候被他堵在巷子口的那場景慢慢重合,催得白簡的心臟直打起鼓來。 白簡感覺徐昭的呼吸就在耳畔,有點熱熱癢癢的,心里頭也像被小貓尾巴輕輕撓過似。 “很簡單啊,討好我。” 這話落出去的須臾,白簡感覺幾年中刻意不去想起的記憶畫面,帶著青春少年們特有的點點熱血,朝她一瞬迎面襲來,打得她有些怔楞。 白簡望著徐昭一如往日里的耀眼少年郎模樣,擰了擰眉梢,試探挑了下眉梢,聲線不自覺帶了顫抖的沙啞,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么鼻腔會這么酸澀,心臟會被誰用力握緊般難受:“……哥?” 徐昭笑得眼睛彎彎,彼時被這套酷帥的制度襯得反倒有些痞里痞氣,完全沒有什么所覺地對跟前白簡挑了眉梢,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嗯,和我進(jìn)局子去?!?/br> 說著,他自然領(lǐng)著她往前去。 白簡還在后方疑惑,一時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 望著徐昭從她跟前走過,總算準(zhǔn)備放過她了,那種心頭的難受才慢慢消散下去。 卻又沒多久,懵懂跟著他往前去的白簡,又在面前人沒有征兆停下來,她差點撞到他脊背的時候,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往后退去。 徐昭沒應(yīng)聲地回頭,借著鮮明的身高差,完好將白簡的異樣收入了眼底。 這處的燈光昏暗,白簡攥著拳頭咽咽口水,于心中自嘲自己的膽小。 什么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是笨蛋小meimei了的那種話,分明都是她在自己哄騙自己罷了。 白簡的肩膀還在微微顫抖,有因為生氣,也有因為單純的生理上的害怕。 她眼角越來越紅,視野被淚水催得越來越模糊,跟前的徐昭慢慢在她眼中變?yōu)榱艘粋€小黑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