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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簡心里真的要罵娘了,后槽牙繃緊,拳頭用力攥著。 白簡的兩手就被徐昭抓在手里,有什么丁點反應(yīng)徐昭都能感知的無比清晰。 徐昭斂眸看看白簡攥緊成拳的手,從鼻息間發(fā)出聲哼笑:“看來你還是挺不乖啊?!?/br>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說,那白簡就這么繼續(xù)待著好了。 徐昭倚靠車窗,瞇眸小憩,手中力度未松。 白簡持續(xù)反抗半天,總算把嘴里的毛巾給吐了出來,呸的一聲朝徐昭甩去,厲聲更正:“十七歲的生日會明明比我的腳重要多了!我——” “你真想變成小瘸子嗎,小祖宗?!毙煺涯竽竺夹模砷_白簡的一只手,往她腳踝處送,“你要自己認真感受下嗎?” 第30章 任務(wù) “認真點說!”警察局內(nèi),接手白簡和徐昭的警察框框拍了拍桌子,一臉嚴肅。 “警察叔叔,”徐昭坐得老實巴交,兩手十指輕扣,規(guī)矩放在自己腿上,“我們說的都是真話?!?/br> “真話?”那警察大叔聞言一挑眉,皺紋氣得炸開般熱烈在跳舞,他掏出手機,將司機師傅發(fā)他們的證據(jù)照片扔到兩人跟前,“你自己看看,這像話嗎!合理嗎!” 白簡滿臉緊張,坐在邊上低垂個腦袋,揪著自己的手指頭,大氣不敢出。 怎么都搞到警察局來了,要是被爸媽知道,她的皮估計都會被剝掉一層吧! 徐昭和白簡隔了一個位置坐,語調(diào)仍舊平平,眼波平靜,傾身睨了那張角度刁鉆的偷拍照片,將白簡在車上被五花大綁的模樣收入眼底,誠懇抬頭,“她是我meimei,因為腳受傷了,所以我著急想帶不聽話的她去醫(yī)院,而行事魯莽了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吧?!?/br> 警察大叔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弓起身來,“臭小子!” 邊上負責(zé)記筆錄的那個警察趕忙抬手,拉住那個生氣的大叔,幫著安撫兩聲:“哎呀好了好了,都先冷靜冷靜,認真思考出口的話,確保能讓我們獲得百分百的真相?!?/br> 徐昭喉結(jié)上下一滾,指甲蓋被他按得泛白,雖面上不顯,但經(jīng)驗老成的兩個警察還是一眼看出了他從細枝末節(jié)表現(xiàn)的不服氣。 “還沒滿十八周歲吧?”警察大叔收起尖銳,改換上一副慈善和藹的笑臉,抽出邊上的個人信息表看了看,邊翻看兩頁邊挑唇,“既然你不肯說,那就讓你爸媽來說好了。” 幾乎是同時間,從被車上逮到警局進來開始,就被嚇得有點傻一言不發(fā)的白簡,驀然抬起頭顱,神情激動,和旁處面色不變的徐昭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行!”白簡的聲音緊繃,帶了點難耐的顫抖,像是哭腔,“警察叔叔,這事兒不能通知我們爸媽!” 安靜的小屋子安靜兩秒,面前兩位警察眉心一蹙,巧妙交換了個眼神,上下打量過白簡身上的各種擦傷和包扎。 窗戶忘記關(guān),風(fēng)帶著夏日的燥熱,從縫隙口吹進來,半點吹不開屋中凝固的氣氛。 良久,負責(zé)記筆錄的那位警察轉(zhuǎn)了轉(zhuǎn)筆,用筆尖點點手肘壓著的資料,“按照規(guī)定,你倆都沒滿十八,我們確實也該通知你們的家長?!?/br> 這話一出,白簡腿都軟了,差點撲通一聲摔倒地上去。 她爸媽在她小時候,工作很忙很忙,根本沒什么時間陪她。 乃至于她從小惹事,成績不好,鬧來鬧去不學(xué)好,仗著身邊有個徐昭會給她善后就有些無法無天了,用著那點小無賴的樣子引起爸媽的注意,搏得他倆的關(guān)心。 一次又一次嘗試,成功達到了一次又一次想得到的父母的關(guān)懷后,白簡的膽子也跟著變大,從最初幼兒園午睡拉著別人聊天,到現(xiàn)在和徐昭一起進了局子…… 多次下來,一遍遍都達到了想要目的的白簡對此成癮,即便長大后意識到了這不對,清醒明白徐昭不會永遠跟個不要回報的傻子一樣護著她,她也一次次想改變自己這個缺點。 可惜多次嘗試之后,都未果。 白簡回想曾經(jīng)的一幕幕,眼圈通紅,眸中泛著晶瑩的淚水,想說的話卡在喉嚨,壓迫她的呼吸,胸口沉重?zé)o比,垂著一塊巨石。 “我……”白簡話才出一個字,眼中的淚水就啪得掉了下來,淚水在面頰上快速滑落,留下一道挺明顯的淚痕。 雙腿軟著沒有力氣,兩手不斷害怕地發(fā)抖,怕被爸媽發(fā)現(xiàn),也怕徐昭被她拖累。 要是她當(dāng)時乖乖聽徐昭的話,是不是就沒事了? “我,”白簡咽咽口水,努力壓平自己的心情,想用她的話把真相描述出來,“我和他——” “別害怕孩子,”面前坐著的警察大叔趕忙抽了兩張餐巾紙,心疼地遞到白簡面前,“大膽的慢慢說,我們都會在這里的。” 說著,另個警察大叔收到示意起身,擺著手帶徐昭出去。 在偌大陌生的警察局,熟識的徐昭是白簡唯一的安全感。 警察大叔揮手,徐昭要起身的瞬間,白簡即刻往那邊傾身,眼疾手快抓住了徐昭的衣角,抓住了她在這件事中的微光,指骨用力到泛白,舌頭不停打結(jié),眼淚汪汪地著急盯著徐昭那邊看:“我我、我……” 警察大叔懵了,一拍腦殼,頭大。 現(xiàn)在的情況還真有點復(fù)雜。 徐昭回眸,看到的就是白簡這幕,貌似很快意識到她在害怕什么,回身牽住了她的手,往前走了兩步,直面對兩位警察大叔,“叔叔,我meimei腳踝還有傷,這場審訊可以先延后嗎,我擔(dān)心她身心承受不住。我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您們隨便拉來我們學(xué)校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證明,今天的事情,您們也隨便拉來生日會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能知曉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