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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媽突然托徐昭帶話叫她回家去一趟,不會是發(fā)現(xiàn)她從醫(yī)院偷偷跑掉了,所以要來興師問罪了吧。 之所以叫徐昭傳話,會不會又是因為,他們還想借徐昭來發(fā)揮一下即將散在白簡身上的怒氣,將更大的罪名扣在她腦袋上? 白簡簡直越想越恐怖,牙關都在顫栗。 咽了口水用力思忖,白簡偏頭朝邊上正睡得香甜的家伙瞥去,不斷思忖出一個個辦法。 不行,既然爸媽面前的寵兒徐昭也跟著她回來了,那她勢必就得好好利用一下這個優(yōu)勢,將徐昭這張“擋箭牌”好好利用起來,將人拉到自己這邊。 以往白簡被爸媽教訓的時候,徐昭按理說都會先站在白簡這邊,之后才會努力和白父白母講道理,理清楚事實公正—— 嘖,也就是說,先前倆人間關系還沒什么變故的時候,徐昭都會在事實出來之前,無條件的先步站在白簡這邊。 白簡頂頂腮幫,托著下頜思考的更起勁了。 那時候徐昭會幫她是因為他倆的關系不錯,那現(xiàn)在請徐昭幫忙,可以努力給他點小恩惠什么的……吧。 一說起小恩惠,白簡又是一陣腿軟。 不行,這次的禍,估計連徐昭出馬也幫她擋不住。 臨回來的路上,白簡偷偷拍了冬辰辰的照片,上網(wǎng)搜了搜被冬辰辰換下來的那件臟了的襯衫,然后懷著忐忑的心情七找八找,順利摸到了那件襯衫的官網(wǎng)…… 一百萬!足足一百萬吶! 這都夠把她家給買下了吧! 白簡咬著指頭,很是惶恐和擔憂。 有了更嚴重的事情出現(xiàn),白簡擅自逃離醫(yī)院的事情就顯得沒那么程度深了。 著急過頭,她困倦打了個哈欠,松散揉揉眼,側(cè)眸觀察旁處熟睡的徐昭,心里有個古怪的念頭一直在往上冒。 有徐昭幫忙擋著,她大概會被爸媽親手狠狠揍上好幾頓。 但要是沒有徐昭幫忙擋著,她會不會直接從這個地球上,被自己爹媽痛快的親手且毫不留情抹除掉呢? 白簡思忖著,眼皮越來越沉重,深覺自己盯著盯著徐昭,他身上的那種困意也傳染到了她,讓她挺想在這會兒趕緊的好好睡上一覺。 可若是在回家見到爸媽前,她還沒能想出什么對策,她會不會就真的……真的…… 白簡又繼續(xù)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起了生理性的淚花,困倦的夠可以。 哈欠連天,努力在和睡神作斗爭,但最后還是沒能敵過那位睡神大佬的白簡,終于在又一個困瞇的呵欠之后,也和徐昭那般,睡意朦朧地靠向一側(cè),沉沉闔上眼瞼。 兩人腦袋抵著腦袋,兩只小貓般擠在一起補覺休息,誰都沒有打擾誰,誰也不舍得打擾誰,來破壞彼時的安寧。 白簡深沉睡去,盡情去夢里和周公約會的時分,她邊上的徐昭濃密睫毛輕顫,撲閃的蝴蝶似,最后展開翅膀,順余角去掀眼瞥身邊人。 女孩恬靜的美好睡顏就在跟前,近在咫尺。 徐昭眉目染著笑意,不忍打碎這副畫面,收起如癡如醉停留在白簡身上的目光,又撒嬌著拱拱毛茸茸的腦袋瓜,和白簡一起貼靠在了一起,享受和她的獨屬安靜時間。 閉上眼睛,先前他倆在公交車后座打鬧,而被拍下上傳到了網(wǎng)上的照片還歷歷在目。 一回索,腦袋里就都是他給冬花花暗里引導的一句話:【我嗎,我最討厭的大概就是和異性相關內(nèi)容上熱搜,然后會忍不住疏遠那個人?!磕菆鼍W(wǎng)上輿論的初始者,從長遠來看,應當是他自己。 白簡陪在徐昭身側(cè)的同個位置,平靜吹著暖風的夜晚,徐昭和熟睡的白簡靠在一起,輕輕將人的手拉過,五指鉆入對方指縫,虛虛扣在一起。 想和你,在一起。 白簡醒來的時候,車程已經(jīng)快要到末尾。 身旁人已經(jīng)醒了,坐正身子,手拿電子器,一臉嚴肅的和對面人通話:“已經(jīng)開始了嗎?!?/br> 車廂十分安靜,徐昭又坐在白簡鄰座,她大概能迷糊聽到一點對面人的聲音。 那人語速很快,聲音低沉,聽來有點像是井興懷:“嗯,就現(xiàn)在?!?/br> 徐昭捏著手機的力度大上幾分,顯然在努力克制什么,專心到就連白簡醒了也沒察覺。 白簡剛醒,意識比較朦朧,見人要走,下意識伸手想拽住眼前這根救命稻草,“你要去哪?” 本就軟糯的聲線多了層沙啞,蠱惑力十足。 徐昭嘆了口氣,瞥向身邊拉著他衣袖,眼眸水霧朦朦的小家伙,輕笑搖了搖頭,抬手揉揉她腦袋,溫聲囑咐:“我工作上還有點事,我得回去看看?!?/br> 聞言,白簡愣了一秒、兩秒…… 驀然,她坐起身子,在空蕩蕩的車廂內(nèi)不可置信盯著面前人,上下幾番打量徐昭的模樣:“現(xiàn),現(xiàn)在?!” 受了這么嚴重程度傷的徐昭,可是只養(yǎng)了一個月左右的傷勢??! 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起碼都得一百天,他個三十來天的瞎出去湊什么熱鬧? 白簡擰眉,氣鼓松了手,環(huán)著雙臂坐正身子,目視無人的前方:“你傷又沒好,而且這個點了,去什么去,不準去!” 徐昭沒很快搭腔,眼神透著點點溫和的無奈,長舒口氣同時,抬手按按自己的眉心,半感慨道:“可是這一次,好像也是不去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