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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腰上一暖,有人不動聲色的扶穩(wěn)了自己的身子。 “公主,別怕。”頭頂上,裴漠沉穩(wěn)清朗的嗓音傳來,帶著令人著魔的安定,輕聲道,“有我在。” …… “殺!打他,給我打!” 斗獸場內,一到四樓的各個看臺上都坐滿了戴著面具的達官顯貴、紈绔子弟,喊聲震耳欲聾,連李瑨都趴在欄桿上扯著喉嚨嘶喊,額角青筋暴起。而一樓的大擂臺上,兩名上身赤-裸的壯漢賣力地扭打在一起,其中便有李瑨的打奴。 纏斗了小半個時辰,李瑨的打奴漸漸落了下風,渾身汗淋淋,大刀也舞得吃力起來,最后被對手抓住破綻,一鐵錘捶上他的胸口。那名打奴被錘飛一丈多遠,長刀哐當一聲脫手,龐大的身軀飛在半空中,哇的噴出一口濃稠的鮮血,又如沉重的沙袋一般轟的墜地,砸在擂臺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李瑨急的滿頭是汗,朝擂臺上吼道:“起來!混蛋,你給我起來!” 那名打奴胸口都被鐵錘錘得凹陷了,口鼻俱是淅淅瀝瀝的淌著血,怕是當場就喪了命,怎么可能還起得來? 李心玉蹙眉,興趣索然地嘆了口氣:這斗獸場太過血腥,沒有她想象中好玩。 “天字級第三場,金陵公子打奴勝!” 隨著判官一錘定音,李瑨狠狠拍了拍欄桿,怒道:“不中用的東西,賠了老子一百兩銀子!”接著,他看見了李心玉的面色,也顧不得生氣了,忙向前道,“心兒,你怎么了?” 李心玉有些無聊。她愛美,卻不似李瑨那般好斗,斗獸場內的擂鼓和吶喊,總讓她想起前世城破時的戰(zhàn)鼓和喊殺。若不是為了裴漠,她怕是不會再踏入斗獸場半步。 想到此,她揉了揉眉心,靠在胡床上坐好,道:“太吵了,想出去透透氣?!?/br> “……”聞言,李瑨露出些許古怪的神色,冷笑一聲,方意義不明道,“心兒,好戲才剛開始呢,再看一場再走吧?!?/br> “什么好戲?” 話音剛落,便聽見擂臺上傳來判官高昂的聲音:“下一場,白無常對戰(zhàn)玉二郎,請二位貴客的打奴入場!” ※※※※※※※※※※※※※※※※※※※※ 謝謝以下菇?jīng)龅牡乩祝壕p寂清音x1、百里透著紅菇?jīng)龅牡乩讀1、扶笙菇?jīng)龅牡乩讀3~ 謝謝各位小可愛的留言!么么噠! 第十五章 首戰(zhàn) “玉二郎?”李心玉接過白靈呈上的茶水,一邊抿茶一邊咂摸著這個名字,對站在陰影里的裴漠道,“這個名字可耳熟了?!?/br> 裴漠抱劍而立,燈火將他的狐貍面具劈成晦暗不明的兩面。他望著李心玉,平靜道,“公主忘了?‘玉二郎’就是你新取的假名?!?/br> “我?”李心玉一口茶險些嗆住。她放下茶盞道:“對,我想起來了??墒俏腋緵]有給你報名!” 說著,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望向李瑨:“皇兄,是你安排的?” “是又怎樣?!崩瞵挓o所謂道,“打奴不上場戰(zhàn)斗,難道拿來當擺設?又不是男寵?!?/br> 李心玉蹙眉,“上不上場由我來決定,我才是他的主人!” 話音未落,場下的判官已是下了最后的通牒,“請玉二郎的打奴入場!若再不現(xiàn)身,視作棄權!” “玉二郎!別做縮頭烏龜了!”四周一片噓聲。 李瑨道:“心兒,斗獸場有斗獸場的規(guī)矩,若有人臨陣脫逃,以后他的名字便上了黑榜,此生都不能再踏入這里半步?!?/br> “你讓我騎虎難下?”面具下,李心玉的雙眸閃動,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皇兄,你是想借此機會除掉他?!?/br> 李瑨扭過頭沒說話,可這沉默足以說明了一切。 “我去?!鄙砗螅崮锨耙徊?,瘦而高的身軀將李心玉整個兒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他說,“解開我的鐐銬,上我上場決斗吧?!?/br> “裴漠……” “臨陣退縮,非男兒所為?!迸崮斐鲭p手,亮出腕上的鐵索,平靜而認真道,“讓我上場,殿下?!?/br> “讓他去吧,心兒。”李瑨冷冷地看著裴漠,嗤道,“他要能活下來,我便不去告訴父皇,你養(yǎng)了一個姓裴的奴隸?!?/br> “方才在路上,你明明答應了我不再過問這件事,怎能朝三暮四出爾反爾!”李心玉瞪了李瑨一眼,但眼下場內噓聲一片,她沒有別的法子,要么讓自己上黑名單,要么讓裴漠上場。 她呼出一口燥氣,端起茶水一飲而盡,平靜了些許,便命令女侍衛(wèi)道:“白靈,拿鑰匙來,打開裴漠的鐐銬。” “是?!卑嘴`依言開了鐐銬。 裴漠提劍,活動了一番筋骨手腕,正準備入場,李心玉卻是叫住了他。 “裴漠!”李心玉站在濃烈的光暈下,視線透過兔子面具,穿過喧鬧的人潮與他相望,一字一句堅定道,“聽著!你要活著走下臺,不許輸,不許給我丟臉!” 裴漠的眼神忽的變得凌厲起來。他嘴角一勾,只說了一個字:“好?!?/br> 然后,他單手撐著欄桿一躍,竟是從二樓看臺跳上擂臺,落地站穩(wěn),翩若驚鴻,一氣呵成。 四周有了一瞬的安靜,接著又爆發(fā)出更大的吶喊,間或夾雜著幾聲嬉笑。 “喲,這誰家的小白臉,毛都沒長齊呢,就敢來斗獸場!”有人高聲笑道,“還等什么?上啊,殺了這小白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