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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會兒。”炙熱的吻落在她的頸窩和胸腹,裴漠沙啞道,“我保證?!?/br> “你哪一次一會兒就完事了?明明每次都很持……” 然而反抗無效,接下來的話被盡數(shù)堵回腹中。 等這‘一會兒’過完,已是正午。李心玉饑腸轆轆,面色潮紅地癱在榻上,渾身酸軟宛若咸魚。 裴漠倒是神清氣爽,耐心地伺候李心玉洗漱穿衣,像是狩獵成功的野獸,十分饜足。 “裴漠我同你說,年輕人要節(jié)制。”李心玉揉著腰披衣下榻,一本正經地說。 裴漠很是無辜,“大半個月才碰你一次,還不夠節(jié)制?” 李心玉回想起自己方才被翻來覆去折騰的樣子,脫口而出道:“從時辰來算,你這一次能頂別人七次好么?” 裴漠忽的笑了,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拉住李心玉的手,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說:“多謝殿下夸獎?!?/br> “誰夸你了?”李心玉簡直拿他沒法子,抓了抓披散的頭發(fā),用簪子隨意地在發(fā)頂完了個髻,說,“我真的要回去了,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徹夜未歸,還不知鬧出怎樣的動靜呢?!?/br> “用完午膳再走?!迸崮炝羲?。 見李心玉猶疑,他又循循善誘道:“你早膳也沒吃,方才又累了,不吃點東西怎么行?放心,飯菜已命管家備好,耽誤不了多久的,好不好,嗯?” 李心玉屈服于美色之下,笑著捏了捏裴漠的掌心,“好罷。” 蕭國公府很是空蕩,除了幾個裴家的老兵之外,連一個侍婢也沒有,一頓飯吃得冷冷清清的。 庭院中有一叢竹林,在廳中用膳的時候,可以聽見風吹動竹葉的沙沙聲響,聞到淡淡的竹葉清香,倒也十分雅致。 “飯菜是我和聶管家一同做的,比不上宮里膳房做得精致,不知合不合口味?” 裴漠給李心玉盛了碗奶白的魚湯,又給她夾菜,直到碗中高高堆起,李心玉笑道:“別夾啦,我吃不下這么多?!?/br> 裴漠看著她,很有心計地說:“別著急,慢慢吃?!?/br> 再慢天都要黑了! 李心玉看透了他的緩兵之計,笑吟吟道:“是不是等我吃完了這頓飯,你就可用‘天色已晚’為借口,再留我宿上一夜?” 被拆穿了計謀,裴漠也不窘迫,反問道:“可以么?” 李心玉只是笑。 裴漠垂下眼嘆了聲,“看來是不可以了?!?/br> 等李心玉回宮的時候,已磨蹭到未時了,裴漠將她送到宮門前,兩人在馬車內又膩歪了一會兒,裴漠才徹底放手,戀戀不舍地讓她下了馬車。 “裴漠?!崩钚挠裣铝笋R車,卻沒有立即離去,而是掀開車簾望著他,認真道,“你愿意,同我去看看父皇么?” 裴漠露出訝異的神情,似乎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提這個要求。 “父皇一直不下旨將我嫁給你,其實是有顧慮的?!崩钚挠裾f,“所以,我想讓他知道你很好,值得我托付終生?!?/br> 裴漠的眸色很深。他像是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片刻才說:“我可以不計較當年的事,但他未必能釋懷,此時去見他,除了舊事重提徒增煩惱外,實在沒有益處。抱歉,心玉?!?/br> 李心玉本也就隨口一問,見裴漠說得有道理,便點點頭,“也好。那,我回去了?” “等等?!?/br> 裴漠下車喚住她,站在陽光下朝她深情一笑,“過兩日中元節(jié),殿下可否能出宮?” “好。”李心玉想了想,說,“但中元節(jié)要祭祀先祖,我可能要晚些出宮,你等我?!?/br> 裴漠‘嗯’了聲,溫柔道:“再會,殿下?!?/br> “再會,裴漠?!?/br> 李心玉揮了揮手,然后轉身朝宮城下等候的白靈走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宮城下,裴漠才收回視線,調轉回府。 出乎意料的,裴嫣竟坐在他的府邸中。 姑侄倆的府邸毗鄰而居,但極少串門。除了剛搬出宮那會兒,裴漠去裴嫣的家中拜謁過一次,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來國公府。 “蓉姨?!迸崮T口站立的女奴點了點頭,這才邁進大廳,在裴嫣對面坐下。 “三娘子因何來了?按禮,應該是侄兒前去拜訪才對?!?/br> 裴嫣微微垂首,衣領中露出一截雪白修長的頸項,原本是極艷麗的容顏,卻因心事重重而蒙上陰影。 “昨夜襄陽公主來見你了?!迸徭陶Z氣平淡,問道,“你想好了么,裴漠?” 裴漠平靜抬眼,嘴角揚起一個灑脫的弧度,“您知道我若認定了一個人,便不會再輕易動搖?!?/br> “也對,裴家祖訓,講究身心如一?!迸徭痰皖^一笑,又自嘲道,“身心如一啊……裴漠,姑姑無權指責你什么,畢竟連我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愧對祖訓,愧對曹郎,更愧對我五年來的滿腔恨意?!?/br> “我理解你的感受,可jian人伏法,皇帝也病痛纏身,我希望你能活得輕松點?!?/br> “我不能,裴漠!” 裴嫣眼中有淚,更多的是執(zhí)念和不甘。她道,“我原以為,你知道李心玉曾經要殺死你的真相后,便能下定決心離開她??赡愫浚B家仇都不要了,竟和仇人的女兒私定終身?!?/br> “我并未放下家仇,我只是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至于李心玉為何要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