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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未收到上級部門通知,請耐心等待?!?/br> 與此同時,政府樓的某個身影忽然劇烈顫抖,捂著胸口的手背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點點血跡,兩抹血紅相輝映襯得那雙暗紅的眼眸更加惑人。 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慢慢抹掉唇邊的血漬,而后伸出猩紅的舌頭舔掉那一點猩紅,低沉而有磁性的嘆息聲響起:“原來我的血液是這個味道的啊?!?/br> 腥臭,腐爛的氣息,仿佛陰溝里的老鼠。 眼底突然彌漫上一層瘋狂,不,他已經(jīng)獲得了重生,可以站在陽光下,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人類。 眸光看向不遠(yuǎn)處坐在那里的人,聲音輕而緩地問道:“我說的對不對?” 那人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仿佛雕塑一般毫無反應(yīng),從窗外映入的陽光撒在耀眼的金發(fā)上,男人似乎也只是隨便一句并不在乎他的回答,說完之后,就擦干嘴角的血漬,大步朝外走去。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虛弱的質(zhì)詢:“梅娜現(xiàn)在怎么樣?!?/br> 男人隨意丟下一句:“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她就不會出事?!?/br> 會議室的門被重重地合上,慢慢閉合的門縫間,一雙幽紫色的眸子緩緩睜開...... . 政府高層會議室中,坐在首位的白發(fā)老人閉著眼睛,會議室里滿是嘈雜的爭吵聲: “議長,為什么突然關(guān)閉星港的進(jìn)口通道呢,就連軍部大部分軍力都被派出去了,現(xiàn)在首都星豈不是很不安全?!?/br> “對啊,現(xiàn)在輿情對我們很不利,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感染體要攻進(jìn)首都星了?!?/br> “您快點下令解除封控吧,這樣下去我們的政府大樓都要被踏破了?!?/br> 老人閉著眼,絲毫沒有反應(yīng),最終還是一個中年男子出聲控制局面,他抬手示意,大部分議員都自動閉嘴,這一幕令坐在側(cè)位的銀發(fā)男人微微側(cè)目,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如果議長您能給出合適的理由,我們一定全力支持您的工作。” 老人終于緩緩睜開眼睛,混沌的目光移到他的身上,聲音沙?。骸袄碛砂。腥倔w蔓延,局勢失去控制,難道不該封嗎?” “行了,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吧。既然諾克部長有疑問,那你先留下來吧,我們好好談?wù)?。?/br> 目光幽幽地在眾人身上掃視而過,仿佛被陰冷的蛇盯上,眾人瑟縮一下,不敢吱聲,全都退了出去。 在會議室的其他人都退下去后,銀發(fā)男人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他:“諾克部長喝杯茶,不如坐下來好好談,畢竟議長最近的身體不太好,如果氣到老人家可就不好了?!?/br> 諾克部長眉頭緊鎖,語氣不善:“亞伯瓊斯你又在謀劃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幕后的一切都是你在安排?!?/br> 亞伯瓊斯挑挑眉,沒回應(yīng)他。 諾克部長平息了片刻自己的怒火,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喝干,隱約察覺到這杯茶水的味道怪怪的,還未等他放下茶杯,卻見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議長突然猛地睜開眼睛,噴出一大口鮮血,面目猙獰,眼球呆滯地盯著前方。 “啪嗒--”茶杯從手中脫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亞伯瓊斯卻對這一幕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反而遺憾地?fù)u搖頭,聲音散漫:“這糟老頭子怎么就堅持這么一會兒呢?!?/br> 諾克驚恐地看向男人,此刻與那雙暗紅色的眼眸對視,巨大的恐懼漫上心頭,不自覺地后退一步:“你,你......” 男人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未等他做出思考,意識突然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只能捕捉到耳邊幽幽然的嘆息聲:“可惜你晚了一步?!?/br> 亞伯瓊斯眼中紅光閃爍,等男人再次睜眼時,眼神中已經(jīng)陷入一片呆滯。 匆忙的腳步聲響起,另一道銀發(fā)身影出現(xiàn)在會議室中,亞伯卡特目光從會議室另外兩人的身上掠過,面無表情地看向瓊斯:“政府樓外面忽然有大量群眾圍攻想要一個說法?!?/br> 瓊斯皺眉,將手中的茶杯扔向他:“廢物,不是讓你攔住他們了嗎?!?/br> 光潔的額頭被茶杯砸出一道傷口,額前的銀色碎發(fā)被鮮紅的血染上痕跡,卻沒有絲毫反抗,十分順從地低聲道:“他們突然朝著政府樓過來,根本來不及阻攔?!?/br> “其他部門的人呢?!?/br> “大部分人手都被派去了星港防守?!?/br> 忽然,會議室后的房間傳來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卡特看著男人朝著里面大步走去的背景,急促的腳步能看出瓊斯對里面的人很上心,垂在身側(cè)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他知道里面關(guān)押的是誰--安德西澤。 這個男人為自己尋找的下一個寄宿體。 亞伯瓊斯邁進(jìn)會議室后的房間,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條件反射地朝旁邊一躲,抬眼就撞進(jìn)一雙深沉的黑眸。 黎寧好整以暇地站在窗邊,一擊未中,收回短刀時臉上還帶著絲遺憾:“可惜了?!?/br> 他謹(jǐn)慎地往后退一大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傀儡被程宿殺死時的場景在歷歷在目:“你怎么混進(jìn)來的?!?/br> 她看了一眼窗外,攤手道:“就這么爬上來的唄?!?/br> 余光注意到旁邊的西澤,瓊斯緊張的情緒忽然就舒緩了許多,面上又掛上那副玩味的笑容:“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是我的?!?/br> “怎么知道的啊,你身上的那股惡臭味,就算換了個皮囊都不能遮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