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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就磕頭。 “娘娘,奴婢不識得他?!?/br> 辰王的馬車夫一般都跟隨在辰王身邊,辰王有時在宮外歇息,有時在宮內(nèi)。找他都要花費不少功夫,也太顯眼了。 安守義繼續(xù)問。“你如何證明與若月認識?她方才說不識得你?!?/br> 那個太監(jiān),從懷里掏出一顆七彩琉璃鈴鐺,恭恭敬敬遞給安守義。 安守義手輕輕捏起來,拿著,仔細端詳一看。 這可七彩琉璃鈴鐺是紀皇后在若月雙十生辰送與的。可是有些年頭了。 以防偽冒,安守義舉起對著燈燭細看,上面刻了“若月”二字。當下心里一沉,砰砰亂跳。 還真與紀皇后有關。 安守義往座上看看皇上,看看曲貴妃,又看了看紀皇后……心里難解。 張口吸了好幾口氣,才說。 “卻是若月姑姑的。你是怎么得來的。” 這話一出,若月懵的直直起身。紀皇后神色也隱晦起來,有些迷然得看了一眼若月。 若月俯身一拜,就踩著碎步朝安守義走去。 遠遠瞧見了這顆七彩琉璃鈴鐺,她的心直接咯噔一聲,沉到無邊海底。 佩戴了多年,她自然是認得的。 不需要近看。 但是知道自己什么都沒做過,望著能是顆假的。但是心里已經(jīng)深深知曉那是真的……只是想騙騙自己,那是錯覺。 待走進,安守義遞上去。 若月還沒來得及細觀,那位太監(jiān)突然撲上來。 “就是你,你害了平彤!” 若月冷著臉,在推搡中,她站穩(wěn)后,帶著心慌意亂,咬牙啐一口。 “你看見誰都咬上一口。我何時何地見過你?你說?!?/br> 若月是宮中老人,平日也是一路受氣上來的,故此現(xiàn)下還是鎮(zhèn)定的。 安守義捧給她,若月伸出纖細的指尖。捏著這枚鈴鐺,心還是上下蹦跳,實在難安。 心在想,哪個狗東西敢陷害到皇后娘娘身上。 手中的七彩琉璃鈴鐺越捏越緊,恨不得捏成齏粉,無人瞧見才好。 半響,若月松開手,又還給了安守義,一派風輕云淡的模樣。 安守義接著后,一腳踹上那個太監(jiān)。高盛喝戾。 “若月姑娘問你話呢。還不回復?!?/br> 這太監(jiān)無力,心中僅存的就是平彤。默念默念默念,才殺著血紅的眸子。 跪的挺直,高聲道來。 “臘月初三,我進宮,與若月姑娘在司馬處右拐門第三個石獅子見面,商討事宜。臘月初十,我進宮,同一處見面給的我藥。臘月十七,我進宮,同一處見面,讓我見了平彤最后一面……” 然后,他又開始哭,語氣里哽咽的不得了,這話未說完,掩起面。在掌心狠狠哭出來。 若月精明,算了算,確實,這都是辰王進宮的日子。 他一個架馬車太監(jiān),也確實是在司馬處好好喂養(yǎng)馬匹停落車架。 可她未去過,連見幾面,必是假冒,那一定不是白日里。 若月啟唇,問道?!巴阋娒妫啥际且估??” 那命太監(jiān)繼續(xù)哭,聲音越哭越大。后番哽咽著,兇狠的指著若月。 “你同我商量的是這等兇事,我們怎能白日里見面。 倒是二十四日這天,辰王拜別曲貴妃快,我們約的白日里面,還是你找的我。” 若月心里越聽越喘不上來氣,她知道越來越不利,既然敢與他直接見面,那肯定也是做好萬全準備的。 帶著顫音,問:“你可看清是誰?憑什么認定是我?” 這太監(jiān)哭的踉蹌,嗓音一頓一卡?!斑@就是你給我的信物。說事成,將平彤尸首給我,放我出宮,再給我一百金?!?/br> 安守義看了看若月,自覺的讓開了點位置。 問上幾句話也是可的,畢竟涉牽的是紀皇后,由她的心腹問話,等同紀皇后問話。他豈有擋站的行為。 若月皺著眉,“既然說事成給你這些,你為何關鍵時刻反水,停了行為?” 這太監(jiān)兇狠的點指了若月,和紀皇后。 “還不是你們這些毒婦,明明說好了將平彤還給我,卻還任由曲貴妃將她火化,倒入萬和井中。我想著與平彤死后葬在一處,都不能……” 紀宛秋平白無故被一個太監(jiān)教成毒婦,心里哪得舒服,指尖一捏,隱隱嘴角崩起來。狠怒的瞪著下面,依舊保持著皇后儀態(tài)。 李邵儀側頭看了看紀宛秋的神態(tài),倒是不慌不忙。 懷邊的曲是歡更是此時嫻靜,難得的一只手佯撐著下顎,聚精會神的看著下坐的李清辰。 順著曲是歡的視線望過去,李清辰正死盯著中央,蹙著眉,嘴角含著不明所思的一位勾了點唇角,也不知有無在笑。 滿殿之上的人都靜漠著,看著殿中間的審問。李邵儀也虎著一雙晶亮黝黑的眼眸,將所有納入眼中。 殿下若月又說話了,李邵儀目光又緩慢地飄過去,看著底下的審問。 若月:“你在開宴前聽誰說的?” 那個太監(jiān)從手里將臉抬起來,滿臉的悲傷。 “是曲貴妃娘娘的婢子說的,她們在私聊,我在殿外聽見的。” 這時候曲是歡收回視線,看著底下。那個太監(jiān)一臉的悲嗆,合著濃厚的憤恨,悔意。曲是歡毫不在意,瞥完后又繼續(xù)看著‘辰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