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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覺得他身邊像是有幾千把飛速旋轉(zhuǎn)的刀刃,近身則能被千刀萬剮一般。 沒有人敢靠近。 就連坐在對面的賀秉修,都覺得施幼南此時讓人懼怕的緊。 端著茶杯的手,也有些不太穩(wěn)。 一直小聲,小心翼翼地咽著口水。 倏爾,施幼南動了動,抬著腕子,端了一杯賀秉修沖泡的茶。 不知是不合口味還是如何,施幼南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眉峰還是溫柔的蹙著。 “五殿下已經(jīng)將李侍郎的弟弟送去驗尸了,我提前找人看了一眼那具尸體……” 賀秉修看著施幼南語氣平淡,但仍舊是不悅的。 過渡性問了一句。 “如何?!?/br> 端著茶,抿了一口。 “他衣裳上有石墨油,這個石墨油南息沒有……” 賀秉修一聽,南息沒有,那自己然是其他國家有,那在南息的除了東唐有人,其它的暫且想不到。 便開口詢問,“東唐?” 施幼南搖了搖頭。 “這是邊疆一處小國才有,他們那里用這燃燈,不易熄滅?!?/br> 接著繼續(xù)道。 “單有石墨油也不可能讓他大庭廣眾之下自燃,還有人在他衣裳后擺處撒了白磷粉末。自身溫度一高,加上石墨油,自燃速度非??臁_@火不立馬跳到水里,撲不滅?!?/br> 然后施幼南陰惻惻地說。 “這一招殺人,真是又穩(wěn)又狠。” 賀秉修聽完,眉頭直蹙,胸口的一口氣一直從他死悶到現(xiàn)在。 因為他此時死了,就代表這件事情已經(jīng)鬧出風(fēng)聲。 高官子弟們就會要想著自保,這件事就要被內(nèi)部掩埋。 他們會用其他手段,讓自己的官位來的更合理,表面漂亮。 部分會中立太子。部分會繼續(xù)依附他。部分則會摒棄…… 這樣一來,這一部分人就散了。 不能全部為了遮掩此罪而袒護(hù)太子……所以,這下子,罪行才是落實了。 施幼南最怕的,就是這! 他嘆了一口氣。 做了這么多,一簣千里決堤,覆水難收。 這件事只好用其他方法彌補(bǔ)。 賀秉修對施幼南是極好的,大多時候還會順讓著施幼南的脾氣。 亦如此時。 施幼南焉焉地。 “辰王生辰那日下獄,陛下見過他。但是不知道二人交談了什么,在地牢密室里待了大半個時辰。出來后就直接宣旨搬到了陛下內(nèi)宮的私殿九方閣。” 這話潛意思就是讓賀秉修去打聽那日大牢里的事情。 賀秉修點點頭。 施幼南又說。“大長公主有異,恐對陛下不利?!?/br> 賀秉修疑問了一句,“姑母?她怎么會了?!?/br> 施幼南一直看人比較準(zhǔn),但是賀秉修這次卻覺得有些好笑。 施幼南將衣袖緊了緊,慢語道。 “這次辰王遇刺,波及到她,她略顯慌張,想與陛下解釋。” 賀秉修遙遙頭,手掌也擺著,直言不信。 “姑母本就是性子咋乎,有這樣的行為正常?!?/br> 施幼南敏覺。 “殿下還是注意一下,臣還是覺得不正常?!?/br> 賀秉修突然有些氣性,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 “啪”地碎裂,guntang的茶水迸濺四方。 “本宮覺得應(yīng)該多看看五弟。他最近還想侵占刑部,正在私底下搜羅刑部尚書的罪狀,怕是不久,非得被他參上一本?!?/br> 施幼南被賀秉修摔得一怔,眼神抬起來,看著賀秉修。 清清淡淡地問。 “殿下不就是想讓淳王消失嘛。好辦,且等春日獵,臣自讓他有去無回便是?!?/br> 賀秉修一聽施幼南這話,立馬笑逐顏開。 他從認(rèn)識施幼南以來,只要施幼南想殺人,沒一個活的下來。 此時賀秉修語氣便松乏了些。 “我早說了不想看見他,你老留著他,天天礙本宮的眼?!?/br> 施幼南沒說話。 之前一直留著淳王那不是因為這次的事兒嗎。 既然已經(jīng)用不上他了。 賀秉修嫌礙眼,那就處決了。 免得老是嘟囔淳王如何,如何。 賀淳君想要太子之位,對立有何不對。 不過賀淳君敢于賀秉修對著干,終究原因還是因為陛下也是偏于淳王的。 對待他們二人的時候,賀秉修時常占不了上風(fēng),總是要被賀淳君壓上一頭。 賀秉修記恨也是在所難免的。 施幼南說,“我總覺得二殿下太安靜了?!?/br> 賀秉修一聽到賀拂明的名字,便嗤笑,極為不屑。 “那個一出生,就被我母后送走的二弟?至今,他連白袍都沒資格穿。想讓本宮正眼看他,先等他穿的上白衣再說?!?/br> 施幼南見賀秉修對他提的兩個人皆持這種態(tài)度,便沒再說了。 只是接著說到:“那殿下將辰王接回宮,不要讓他再住到二殿下府上。人與人接觸長了,容易彼此了解。萬一二殿下瞞騙辰王什么了怎么辦? 我看陛下最近心撲在辰王身上的很,小心拐著彎,蒙騙了陛下。” 賀秉修點點頭,覺得說得對。 父皇最近偏愛辰王的很,這人要么在自己手上,要么放在宮里,給誰,誰都能沾光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