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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有疾者,不可能做的了太子之位。 這就代表,他失去了太子之位的角逐。 哪怕太子被廢,他也決計當不上太子…… 他不會這么不小心。 呦呦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他,只好悻悻地老實坐在自己的帳篷里。 施幼南,這么快就出手嗎? 還是賀拂明為了護著蔣木,養(yǎng)精蓄銳,以退為進了? 此時,她捏著手中一杯香茶,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蔣木。 看來,是要出去走走了…… 要去看看施幼南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上次短暫的一面,只覺得這人有些可怖難纏。 他們,早完晚是要對上的。 蔣溫倒還好,有著蔣木所說的那謊報兵數(shù)這般大罪,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 不過就是刺殺罷了,也玩不出什么其它的花樣。 當呦呦打開了自己的門簾,突然就覺得空氣仿佛都有些不一樣了…… 一種帶著血腥氣撲面而來的寒風,嗆得她有些難受。 該來的始終要來。 她從東唐出發(fā)的那一刻,就是回不去的一條道路。 現(xiàn)在,才是正真的開始…… 為了拿到兵防圖,為了自在,這才是開始…… 頭頂上今日陽光依舊刺眼,卻毫無熱度撒在身上。 她不知前路為何,不知生死何數(shù)。 只知道有前無往。 這才去司馬處取馬,找她的人就來了…… “辰王殿下,臣是否能與您打個商量?” 這話說的氣息微弱,輕喘不已。 施幼南無疑了。 呦呦轉(zhuǎn)過身去,眉目笑刻,猶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一個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看著施幼南。 “你說。” 施幼南眉頭一簇,面色蒼白下隱現(xiàn)著一層黑面,眸子深深沉下去。 他不喜歡仰視他人。 辰王這個動作,讓施幼南心里的暴戾有些四起。 他眉目清和,聲音微頓。 “蔣木給我,我給殿下一樣你想要的。” 一物換一物,倒是公平。 呦呦突然俯下身子,嘴貼在他耳邊說。 “你覺得,本王想要什么?” 她說什么,那就是讓他看穿她的動機,好鋪局算路。 她,說不得。 真是蔣木也送了,自己也賣了自己。 好深的一句話。 呦呦心里直起防備,心尖提的高高的。 不能大意,不能馬虎…… 施幼南只是冷冽地一笑,輕微笑出聲。 緩緩,又淡淡,說到。 “殿下留著他,怕是要煩勞無限。蔣家放不了他,太子殿下更容不下一個敢于皇子勾搭的臣子。二殿下方才已經(jīng)像太子表態(tài),他都不要了。殿下又不是南息之人,一個書童,無礙大小……” 呦呦緩緩直起身子,看著馬下之人。 仰著小臉,一臉倦容,裹著一件火狐大氅。 看上去就是一位簡單秀氣的小公子。 身著這衣料,可是萬金難求,果真是富貴潑天的施家。 只是可惜在落敗…… 她看著施幼南,這哪里看得出來是一位心機深沉,手段毒辣的謀士? 明明就是富貴家的小公子罷了。 但是嘴里蹦出來的話皆是血,是人命…… 呦呦睜大眼睛。 微微啟唇。 “蔣木是本王的人,不好意思,給不了你。本王還要他給我研磨讀書,用慣了。 還有,本王想要的,哪怕是你施家,太子,都無法給的東西。” 施幼南點點頭。 “殿下如此這般,臣也不勸,日后莫當后悔,好自為之?!?/br> 言語輕柔。 只是眼中卷著萬年寒雪席卷而來,同時也猶如地獄烈火滾滾燒來,將其圍在中央,無法盾跑。 最后四個字,‘好自為之’,說的呦呦心上一顫。 求饒的話幾乎都要脫口而出一般。 當施幼南離開后,呦呦才覺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怎么與他說話,這般氣勢駭人? 都能驚出一身冷汗。 其實她坐在馬上,風一吹,灌的衣裳里面涼徹徹的。 都沒開弓,她還是去了賀拂明那里。 剛才施幼南說的,他當著太子面前表態(tài),意思是他當著賀秉修面前摔得? 她去賀拂明住處時,御醫(yī)還在一盆血水一盆血水的往外倒。 御醫(yī)都被賀秉修私下交代過,所以,他的腿,怕是能好,也要廢掉。 離回去還有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從這里回到廣陵,路上也有五日路程。 二十來天,該壞的都壞了…… 嘖嘖嘖。 她抬步還沒開始往里走,就聽見里頭有人在哭,是一位女子,哭的格外傷心。 卻極富有涵養(yǎng),掩著帕子在哭的嗚咽之聲。 想想這樣的調(diào)子,只有他母妃了…… 沒想到,夫人之位居然能參加這次春日獵。 看來是陛下欽點了。 這無疑是對賀拂明的肯定,母憑子貴,所以帶顏夫人出來。 只是這次,她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摔斷腿,怕是難過異常吧。 都到了門口,聽見這一幕,她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