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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不說話了? 不知不覺,走到了賀拂明的帳篷前,門簾外只有那個阿阮守著。 看她來了,嬉笑著臉。 “殿下就說你會來……請請,茶我已經(jīng)備好了,還煮了一碗魚粥?!?/br> 呦呦看了一眼,嗓子里“嗯”了一聲,直接就進(jìn)去了。 一進(jìn)去,真是和汝寧的對比起來,狹小太多了…… 賀拂明悠然自得的靠在床邊看著一本書。 呦呦蹙著眉,一張臉不禁一些慍怒。 “殿下好自在。這書可是用血寫的?” 賀拂明抬起頭,指尖的書本緩緩放下,落在膝頭。 “蔣木可還好?”賀拂明眼光溫柔涵靜,膝頭的書卷平放,他也是安靜的依在床邊。 看上去,到不像是個斷腿的傷殘人士,像是一個雅士依著床在與她笑談。 呦呦才被人陷害一遭,雖無大礙,但是心里多少不能舒展,有些煩悶。 故而,現(xiàn)在眼中灰沉的神態(tài)居多。 呦呦有些崩字。 “他還好,未醒?!?/br> 賀拂明“嗯”了一聲,腦袋輕微地?fù)P起來。 “方才你的事情我聽說了……” 呦呦聽了這一句話,蹙著眉心,抬起頭。 眼神帶著不可思議。 她才從汝寧郡主處出來,這么快都能讓賀拂明知道了? 呦呦略帶驚詫地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賀拂明面上平淡,嗓音圓潤如玉。 “我叫人備了魚粥,你受驚了,先吃點(diǎn)。” 一只手作“請”的姿勢,指著桌面上擺放的魚粥。 呦呦眼皮子翻了下,視線挪到他腿上。 賀拂明的腿在被褥里,她看不到,他平靜的模樣不像腿摔斷了的樣子。 難道剛才御醫(yī)那一盆盆血水和顏夫人的哭聲都是她的幻聽幻視不成? 呦呦眼神虛瞇,瞟著他。 賀拂明看著嘴角劃開一摸苦笑,嗓音依舊。 “我的腿是真的斷了……” 呦呦自然面帶幾分不信,腳下步子輕頓,緩步走到了桌前。 一股子鮮香的魚粥味道直躥入鼻腔,吸入肺里,一下子就覺得有些力氣。 一個大白瓷湯碗,和一只小碗。 她自己動手,舀著魚粥,一勺子下去,還熱氣騰騰的。 她眼神半抬。 鼻腔里哼了句,“時間掐的不錯?!敝噙€是熱的。 賀拂明點(diǎn)點(diǎn)頭。 呦呦繼續(xù)說:“你怎么知道的?傳開了?” 賀拂明此時聲音有細(xì)微變化,面部也嚴(yán)謹(jǐn)了些,眼神混濁了點(diǎn)。 “施幼南不會放過你,自然……” 呦呦看著勺子里的粥有些急不可耐,一口下去,燙的齜牙咧嘴的。 還模糊不清地說:“由頭是誰?又一個甘心為他赴死的人。施幼南厲害啊。” 賀拂明微微頷首,“是厲害?!?/br> 次數(shù)眼神閃爍不定,整張臉由溫潤的姣姣公子變得有些狡黠鬼魅的模樣。 “我沒想到他的手在汝寧郡主處能游走的這般順暢……” 此話說的清冷了些。 句子里有些不可置信,意外的字眼,但是語氣卻不是,語調(diào)的意思卻是肯定和知道的樣子。 呦呦眼神跟著賀拂明的語句也閃爍著。 抬了一點(diǎn)點(diǎn),從發(fā)絲里看著賀拂明。 看不清他這個人…… 似乎施幼南的這一次做法,他完全知情一般。 此刻,呦呦額心有些擰在一起。 心里突突的蹦。 她等著賀拂明繼續(xù)說…… 呦呦含糊不清地問,“他怎么做的,你知道?” 賀拂明看著呦呦,心里想著說與不說。 看了不過一息時間,他就決定說。 他小心蔣木,不會看錯人。 賀拂明整個人,此時氣息變換,變得頗有城府的樣子。 與之前那個明雅的公子就沒完全背道而馳的氣質(zhì)。 這樣的賀拂明猶如一陣灰頹的陰風(fēng),直刮著她的脊背,寒涼徹骨…… 胸腔里的氣息變得如同冰塊,在骨血里游走的既艱難,又阻塞。 她,沒見過這樣的賀拂明…… 呦呦恍若,看著賀拂明。 眼睛鼻子嘴沒有長的不一樣的地方,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渾然就與之前不太一樣。 天差地別! 他突然張口。 “那個奴才胡亂攀咬你,是因為家中哥哥曾錯手殺了人,他們兄弟二人毀尸滅跡。此事被施幼南知道了,用這個威脅于他。 這個奴才自戕,能換來他哥哥活著,而不是兄弟二人都死絕,讓自己孤獨(dú)的老母一個人在世。自戕,留下了哥哥侍奉老母。所以,他不會,也不能出賣施幼南?!?/br> 呦呦喝粥的速度慢,她心中細(xì)細(xì)聽著。 還沒問,賀拂明再道。 “至于本王的‘婢子’……那確實是本王的婢子,她不是為施幼南而死,而是因為――本王?!?/br> 呦呦一口粥嗆了一下,抬頭看著賀拂明。 他現(xiàn)在整個人被一種陰森的感覺籠罩著,完全不如之前光明,溫潤。 像是一模一樣的雙生子,一個清風(fēng)明月,一個暗黑駭人…… 呦呦小下巴一抬,聞著。 “你的人臥底到了他身邊?這個婢子的死,是在給其他人作忠誠的基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