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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還是血腥了些。 皇親國戚里,女子占數(shù)一半,她們哪里敢來瞧上幾眼,怕是一眼都要昏厥過去。 過去的時候,王御醫(yī)正渾身浸濕鮮血,合著月白的官服,看上去成了紫紅色。 嘴里塞著軟塞,外頭還被綁了帕子,怕吐出軟塞叫的嚇人。 王御醫(yī)在繩索上扭動著身子,像是要大叫,叫不出,憋的一臉通紅。 雙眼充血,目眥欲裂,面相猙獰可怖。 呦呦看著,輕輕一笑。 施幼南突然從呦呦側邊出來,與她并立,向笙舉著劍,隔開距離。 施幼南說:“辰王特意來問是誰要殺你?” 呦呦看著王御醫(yī)被吊著開始往下放,整個人懸掛在空中,擺動著身子。 身上的鮮血滴入海水里。 立馬化散開來。 行這個刑,船停下來了,所以他身下的血跡不會流動而走。 泅成一團血水…… 呦呦側著頭,看著施幼南,一身孱弱,還掛了件大斗篷在身上,遮掩的密不透風。 呦呦笑曰:“殺我的不是你?” 這笑得有些瘆人。 施幼南卻直視過來,目光淡然。 唇邊勾著笑。 “臣也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要殺你。 你我因蔣木有隔閡,現(xiàn)在蔣木在五殿下身邊,你護不住,你我便沒有隔閡,臣怎有如此潑天惡膽敢對辰王下手?” 耳邊充斥著王御醫(yī)的嗚咽之聲,海風突然吹了一陣,呦呦額前發(fā)絲打著眼睛。 她看過去,施幼南正瞧著她,眼神如淵,深不可測,嘴邊掛著淺笑,形如在看著好戲。 對這次刺殺喜聞樂見。 呦呦突然斂了些戾氣,混不在意的樣子出來。 “王御醫(yī)不是你的人?” 施幼南誠實,看著王御醫(yī)滿身鮮血淋漓的浮在空中,深海之上的水面被染了一片混濁的血色。 張嘴回道。 “之前是,今日半是不是。” 然后目光遠眺,仿佛在看些什么東西。 呦呦見他有些打啞迷。 “今日半是不是,是什么意思?” 呦呦才問到,只見施幼南看著遠方,突然清淡一笑,唇邊卷著血,合著危險,淺淺笑開來。 這個笑,呦呦覺得內某麻涼一片,僵直有些難動,只覺得施幼南此時讓她覺得驚悚的很。 他笑說:“來了――” 呦呦心頭疑問浮上眉間,什么來了? 然后順著施幼南的目光看過去,什么也沒看見……施幼南好心的指點。 抬著廣袖的手臂,指去。 “殿下,那里……” 語氣一如既往,病弱有氣無力的清淡,只是嗜血的興奮有些到了頂頭,透著不少的愉悅。 呦呦第一次見到這樣愉悅的施幼南。 她順著他的指引看過去。 只見五六個……魚鰭??在海面劃開水紋朝著這里游過來,速度有些急。 她沒有見過露出水面這么大的魚鰭,但是海深萬里,水里能這樣的只能是某一種大型的魚類了。 這就是蔣木說的‘小神’? 她又瞟了一眼施幼南,他依舊笑得嚇人。 看著王御醫(yī)的眼神帶著愉悅非常,開心的緊。 海風大,吹得施幼南咳嗽起來,掩著半張臉,咳的身子顫抖的不行,就像隨時都要垮下去。 一只手為了支撐身子,扶住了船圍欄。 呦呦眼神深沉起來。 右手的匕首悄悄滑落在掌心。 陪同的向笙側目看了看呦呦。 她與施幼南不過三寸之地,兩步就過去了。 看著他的頸項,呦呦覺得自己一擊必殺。 掌心的匕首剛露出來,寒光一閃。 身邊的向笙突然拽了她一把,往懷里一攬,護住她。 一柄隨身劍抽出凌空挽了兩個劍花,只聽見耳邊刺耳的“噌噌”兩聲的利器碰撞發(fā)出來的聲音。 刺耳,響的震的呦呦頭皮發(fā)麻。 身后也不見有動靜。 施幼南咳了好一會才輕松隨意的語氣說:“辰王既然對臣起了殺心……為什么呢?蔣木?” 呦呦在向笙懷里,吸了一口去,平復了一下,才推了推向笙。 收了匕首。 看著她原先站的位置,有兩道箭矢已經(jīng)射穿了甲板,到了下一層的甲板,依舊是入木三分。 好厲害的力道。 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頂高的頂上,一個陌生的男人,背后背著一把大弓。 看著就沉。 那人微微點點頭,還在朝她敬禮不成。 呦呦眼神收回,看過去―― 施幼南也正看著她。 “之前辰王不喜我,林子那一箭示威。今日怎么會起殺意呢?” 施幼南問得還有一個詢問為什么一樣。 呦呦哈的一笑。 “施公子,聽說祖上被賜旨施家不能入朝為官?你如今跟著太子這么近,你說陛下他聾不聾?瞎不瞎?” 這是施幼南的痛腳,不免眼神閃了閃。 施幼南溫謙的樣子,笑笑。 “辰王多慮。陛下自然是知情的,但是卻未曾責怪過施家,未曾責怪過臣?!?/br> 他這是在說賀嘉佑縱容了施幼南助太子。 意思就是陛下也想扶持施家,卻礙于先帝留下的旨意,不得違抗,故意將施家留給賀秉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