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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家?guī)状碡?fù)盛名,出相入帝師的,沒有一代是差的。 眼前這年紀(jì)輕輕的小世子,雖然看上去身體極差,但是這眼睛里透露出的心思頗深…… 施幼南又是深俯下身子,說。 “臣喜愛茶道,殿下也喜歡,故而走的近些,并無其它意思。陛下若是……” 賀嘉佑打斷他的話,聲音厚重。 “平身吧!” 賀秉修規(guī)規(guī)矩矩的起身。 施幼南體弱,從未跪過一盞茶的時間,此時起身身形有些顛簸,隨風(fēng)搖晃了兩下。 賀秉修及時伸出一只手臂扶住他,但是施幼南卻不動聲色地拂開,自己一個人站穩(wěn)。 臉色突然有些牽強(qiáng),又白了些……額角竟然微微有些冷汗。 呦呦看著,這身體有些差,差的有些離譜。 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呦呦精看了兩眼,莫不是苦rou計不成? 賀嘉佑眼見如此,手?jǐn)[了擺,王舟立馬上前,將褚陳易之前呈上來的托盤遞給邊徽子。 那個味道發(fā)腥的是什么。 邊徽子看著這一塊小小黑黑的東西,味道一聞,就約莫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可輕易得出結(jié)論。 哪怕他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大概清楚,卻還是想再做其他的檢驗。 邊徽子從醫(yī)藥箱里拿出一柄小刀,將這個黑黑的小東西切開,碾碎,再湊近嗅了嗅。 腥氣里帶著一股子酸酸的味道,不重。 這怕是黑藍(lán)環(huán)蛇的蛇莓與雌性的糞便組成,這個東西非常招蛇。 要么是扎堆環(huán)聚,要么是想□□。 都會被這個味道給吸引過來。 邊徽子老老實實的先行禮,再稟告。 “這是蛇莓,與雌性蛇的糞便,引蛇聚集而來的東西。這兩樣?xùn)|西都極為難得,收集不易,混在一起效用非常。難怪之前那船上能有那么多蛇,怕都是以此引來的!” 賀嘉佑先前雖然不清楚這個是什么,但是作用大概是猜得到的。 果然如此。 賀嘉佑說:“貴妃現(xiàn)在可還好?” 邊徽子行禮,回。 “暫無大礙,只是還未蘇醒,怕是還需半月有余才能緩緩轉(zhuǎn)醒。” 然后“佟”的一聲跪下。 “請陛下恕罪,微臣無能。” 賀嘉佑擺擺手,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下去吧,看過好貴妃。這要是換一位御醫(yī),朕怕是都見不到貴妃了,待她醒來后,必有重賞?!?/br> 邊徽子道了禮,退下了。 賀嘉佑突然又變成之前的樣子,一張冷臉,威嚴(yán)巨盛。 “太子可聽清楚他方才說的是什么嗎?” 語氣里像是都已經(jīng)給他定了罪一樣,妥妥的帶著情緒的審問…… 賀秉修整張臉有些難看。 他還一字未言,怎么就像是給他定的罪一樣? 賀秉修臉僵硬,嗓音有些哽。 “兒臣聽清楚了。” “那既然聽清楚了,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賀嘉佑這一句話就更清楚了。賀秉修有罪,現(xiàn)在要聽他為自己辯解。 賀秉修被突如其來的罪行加身弄得有些氣憤,整個人有些刺豎起來。 確實,自己這位父皇真的不喜歡自己,中間就算是有蔣家,他們也是父子情深才對。 卻偏偏不是。 真的如施幼南所言,他的太子之位難道真的就是安撫蔣家的嗎? 不管有沒有蔣家,他不都是南息的嫡長子嗎? 為什么皇后之子,未來的儲君還抵不上一位衛(wèi)德妃生的五皇子賀淳君?抵不上一位從東唐而來的質(zhì)子,二殿下李清辰? 如果陛下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他,那也可能是他做的不夠好。 可為什么連他親弟弟,同母同父的六皇子賀羨輕也得不到父皇的好臉色呢? 這樣看來,父皇不喜的,就是流有蔣家血脈的皇子!對他們有頗多偏見! 賀秉修深深叩首。 “兒臣冤枉。不知道該解釋什么?!?/br> 賀嘉佑輕飄飄地問道:“你不知道解釋什么,那你怎么知道你自己是冤枉的?” 呦呦聽著賀嘉佑說的話,眼神聚了聚。 突然想起剛才這位君王說的話,蔣家早晚不保。 看來他已經(jīng)動了心思,要開始針對蔣家,要開始廢太子了…… 說蔣木冤枉,其實賀秉修更加冤枉。 蔣木雖是庶子,但也貨真價實的是蔣家人。 而賀秉修明明是皇室血統(tǒng),偏偏被賀嘉佑給按成蔣家一流打擊。 可真是冤天屈地,無處可訴。 賀秉修被自己的父皇一堵,胸中難悶無訴。 有寫泣血一般,說。 “兒臣是聽清楚了邊徽子說的那一物為何,可這和兒臣有罪有什么關(guān)系? 難道父皇不知道從哪個房間里搜出來的東西,就能安排到兒臣身上不成?” 賀嘉佑看了一眼,手上示意,讓褚陳易上前。 “你告訴太子,你在船上看到的什么?!?/br> 褚陳易深吸一口氣,朝著賀秉修輕拘一禮。 “殿下的房間一條蛇也沒有,此物是在施小世子床邊搜出來的,在一個銅盆里,只燃了一半。想來是想銷毀,卻還沒銷毀干凈?!?/br> 不等賀秉修讓他起身,賀嘉佑先讓他平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