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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的直接拿起一個杯子便摔在地上。 這杯子一脆,直接四分五裂的飛濺。 今日施幼南帶著必捉拿東唐的暗探的喜事,好為太子在陛下面前駁回一局。 讓局面傾倒一些,好教日后太子將自己的人推到六部尚書之位,讓太子再坐的更穩(wěn)一些,贏面更大一些,別時時刻刻被賀淳君壓制著。 結果正事做到了一半,偏生知道了這件事情…… …… 小廝現在是動也不敢動。 只聽見施幼南聲調怪異,“我記得鄧繆友與晏家世代有親??删退阋抟苍摷薜张攀牵趺磿喌剿@個庶女去?” 他是從未瞞過施幼南一句,故而將自己知道的傾述出來。 “晏家的嫡女攀上了焦楓小侯爺,便將自己的婚事推給了晏奚尋姑娘?!?/br> 施幼南聽著只作冷冷一笑,眼睛的陰毒那是翻滾的洶涌無比。 陰森的“哼”了一聲,嚇得他是整個人手腳無處安放,怕得緊。 “好婚姻自己站著,鄧繆友那種貨色便隨手塞給奚尋,也不問問本世子,這事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br> 小廝心里只作想,誰人知道他們施家的小世子喜歡這位晏家行四的庶女……這該怎么問呢? 小廝拎著自己的心肝問:“那主子該如何……” 施幼南面上殺氣翻滾。 “如何什么,晏家的嫡女不是求著嫁嘛,找人婚前抓一夜,不要動她。想嫁就讓她嫁去,我們家奚尋看不上。還真以為攀上了侯府,能過的怎樣好?!?/br> 唇邊鬼魅的笑了一絲。 “去,給焦楓作了,讓他永無子嗣。我想看看,晏家大小姐懷孕后,他們焦家算誰的?!?/br> 小廝就安安靜靜的跪在里聽著,頷首稱“是”。 施幼南一只手突然撐起下顎,面帶著淺笑,方才那些戾氣,陰狠一掃而空。 腦袋一歪,托在自己的掌心。 長長的“嗯”了一聲,拖著音調。 “晏奚尋她實在要嫁,也嫁不了比這還好的爵位家世了…… 你著人去打聽一下,看看她有沒有心儀之人,要是有的話,這夫婿就給她換一換。如果沒有,鄧繆友這邊我來收拾,管保她能和美一生?!?/br> 這話說完的時候,末尾留著許多惆悵未定。 明明情深,卻不得在一起。 倒不是施幼南身份高貴,她配不上。 在他的的心里,就算是賀秉修配,都配不上她。 也不是因為家族的原因而不娶,而是因為他自己本身身體不好,未來的妻子多憂心,還可能會守寡。 再者,他們施家現在一直在走下坡路,如果哪一日能回到從前,祖父那樣門楣光耀,她晏奚尋是他人的夫人那又如何,一樣能娶回來。 只是他現在為太子謀劃,搭進去了自己的一生,搭進去了整個施家的一生,舍不得再搭進去她…… 他現在的生活本就是危機四伏,如果讓人知道了晏奚尋是他的軟肋,她怕是不得安生…… 萬一沒有護住…… 施幼南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他只愿晏奚尋永遠都是那個明媚的姑娘,能看見花笑,能看見風笑的單純姑娘便好…… 他閉上了眼睛…… 其他人無法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到底流露了多少悲傷,多少不舍,多少喜歡,多少愛…… 小廝知道自家公子為什么不娶,但是還是想問,也就真的問出來了。 “主子為什么不娶晏家姑娘,您都喜歡了這么多年……” 施幼南靜靜地托腮,坐在陽光里,一句話也沒有說,雙目的眼皮一直在顫抖。 像是有些東西都快要忍不住一樣…… 過了很久,他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氣。 眼睛里渾濁不堪,混沌成一片,瞳孔散焦,只是怎么腦袋茫然的瞥到小廝這里。 問:“如果我娶了她,護不住該怎么辦?不放過我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我不是在娶她,我是在親手殺她……” 心底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施幼南只能說給自己聽:難道我不想娶?我是不能。 這些年隨著太子,樹敵太多。 為了施家,冒進太多,得罪太多…… 現在施家,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她遠遠的離開,不要接近,無人知曉,這是我能給她最后的愛…… 小廝不在說話。 因為他已經從聲音里面,聽到了施幼南心里最深處的絕望與不舍,與深情。 施幼南擺擺手,讓他下去。 他想一個人獨自靜一靜。 從支著下顎的手,變成扶額。 此時的施幼南突然有些難受…… 小廝退出房間的最后一步,施幼南說:“趕緊抓到談曼。” 用此邀功,還可以在晏奚尋大婚之時,換一個誥命加身。 不然,她一個庶女身份,怎么壓的過先娶的那九個妾? 小廝點著頭便退了出去。 那邊,談曼本來已經消散在人群之中,突然聽著有兵甲之聲隨著這個方向而來。 這個聲音她太熟了,因為在不久的前一晚,她剛剛聽過,也剛剛逃脫…… 施幼南能準確的知道她的位子,必定是自己的暗探里面除了內jian!告知了昨日他們匯合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