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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馬有官兵將她的臉蓋起來,準備抬走。 突然輕音樓有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依著二樓的一處客房窗戶,嗆咳。 正要大呼救命。 卻仿佛看到什么一般,直接嚇得縮回了身子。 施幼南也看到那一閃而過的身影,眼眶直直的看呆,一口氣都慢了許多。 連忙叫了自己身邊的仆從,附耳一句。眼中迷離,不解,卻精光陣陣。 樓下的百姓皆看到這一幕,替官兵指著那一處的窗戶說有人,救人……并喊著讓其“跳下來”,斷腿也比活活燒死強。 那人露過一面之后卻再也不露面了,也不知為何。 官兵們因為一直沒看見人露面,而且來的目的并非為了救人,都打算抬著呦呦準備撤離。 卻有一位素衣長袍的人從人群里擠出來,行色匆忙,一臉凝重。 為首的官兵見到此人,還行了個禮。 貼近后悄聲問:“世子有何吩咐?” 這長袍的人就是施幼南身邊的仆從,他小聲說:“救活,務(wù)必將那二樓之人活生生請到主子面前。” 話罷就離開了。行跡小心。 救人? 他回身一看,別說二樓著火,現(xiàn)在連屋頂都燒起來了,濃煙黑壓壓的滾了數(shù)尺之遠!火舌舔舐的范圍比之剛才又大了許多。 這怎么救? 雖然可以說是救不了了,但是話還是得聽,力還是得盡。 不然那就是死路一條!施世子手有多狠,這是都知曉的。 為首的官兵一臉哭喪,立馬開始照顧著人救火。而呦呦與段進被扣押在原地不顯眼的地方。 百姓們一看官兵救火,大都鼓起掌來贊美連連。 官兵也不笨,煽動著百姓一起救活,這官民合作,動作極快。 雖火勢是大,救了兩刻還是救下來。 他們主要用水車照著二樓那個有人的房間噴,所以,從整個樓的外間看,就是那個房間受災(zāi)小。 官兵見著火勢熄滅,立馬派人上樓尋人。 幸得及時,幸得及時。 這人還真活著,氣息微弱的厲害,不貼近耳朵,都聽聞不到有呼吸聲。 這人面部泅黑了半張臉,卻能看得出清瘦的面頰帶著老成深毅。 為首的官兵就輕瞧了一眼,腿都要嚇軟了。 這人衣衫雖然有些舊破,一身狼藉,卻能看得出來這是紫袍官服,金帶圍腰,腳踩著……尅絲靴履。 一口氣生生卡在胸腔,直呼祖上積德。 暈厥在二樓的人是陛下的重臣,之前在廣陵被刺殺消失不見的晏落晏大人―― 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可是為何在二樓不發(fā)出聲響?或者朝著官兵呼救? 他們將人細手細腳小心翼翼地抬下來。 一下來,長袍的仆從又在,正候著他們抬人下樓。 這士官有些神情懨懨,這么個天大加封進爵的功勞要拱手讓給施世子了…… 那人撥開頭發(fā)一瞧,直接扼住一口氣,連忙用自己的衣袍給他擦了擦臉。 晏落無疑。 他轉(zhuǎn)身朝著施幼南的方位點了點頭。 施幼南神情微恙的走近。 他才到晏落身旁,直接輕笑出聲,一臉病態(tài)仿佛有些消散,變得有些精神。 終于可以證明太子殿下的清白了。 看來,賀秉修出東宮是指日可待了,他的晏奚尋也能帶著誥命出嫁了…… 只是他才近身。 晏落跳起來就朝著無人的地方挪去,口中大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然后就準備逃跑。 這還能讓你跑了? 施幼南一聲令下,官兵們立馬將他圍住。 這晏落起身就開始跑,施幼南眼睛忒毒,直接低吼:“請晏大人回施家,都仔細些!” 話里粹著狠,卻不毒。勢在必得晏落! 這些官兵才動身準備圍捕,那一頭突然高喝一聲:“世子!手下留人!” 一匹高馬之上,正坐著一位官員,精神奕奕,眼中如海,十分寬廣深邃,警惕的看著施幼南。 他這一聲一喚,手下帶來的士兵比施幼南手下的還快。 兩道兵甲同時將晏落團團圍住,嚇得晏落奔走哭嗆,四處撞人墻,皆被嚇退,如此反復(fù)好幾遭。 眾人都看著這有問題,晏落有些精神失常! 馬上高官一個翻身,飄逸下馬,快速走到晏落身旁。 雙手將晏落的肩膀一擒,厚力的拍了兩拍。 “晏兄,晏兄……”急呼叫喊著。 施幼南一見此人,眉宇之間便有圖黑氣縈繞,直嘆不好。 因為這從馬上下來的人是新一任刑部尚書,魏津。 無派別,不受拉攏。 天降外調(diào)的一個都督回來任居如此重位,讓他與淳王皆是一震無言。 此人上任便是被晏落推薦,得了殿下的考試,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回廣陵得了尚書之位。 當時他與淳王日夜毆斗擇人,沒想到陛下選了一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都督魏津。 此人廣陵情勢不熟,又得晏落推薦,故此這番時日便是高調(diào)的緊,許多舊案翻出重審,且不受任何人禮節(jié)拉攏。 不斷案,一律閉門不出。 前些時日封城找晏落之時,他倒是日日出來的勤快,哪兒聚眾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