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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因為呦呦這反應,不禁的一怔。想了許多呦呦的反應,唯獨沒有這一種。 從未沒想過會發(fā)生一般。 賀拂明語氣沉了些,穩(wěn)了很多,帶了些許安慰的意思。 “這個我并不知道。不過父皇讓我問你,你想回東唐嗎?” 他不知道他的父皇為什么要問一個他國質子,想不想!回國這種問題。不就是該回去嗎?難不成呦呦說留下來,他還不讓她走了不成? 這個問題他問得時候蹙著眉,因為這個問題著實是有些奇怪! 呦呦捏著眉心,蹙著,然后一臉沉凝,漠然不語。仿佛還在想李邵儀為什么會病…… 賀拂明出聲:“呦呦,人生老病死視為常態(tài),你何苦自擾?” 呦呦點著頭,覺得腦子里不太清楚。 輕音:“我知道,但是我有些亂……” 賀拂明看著她,深鎖著眉,一雙漆黑如墨的瞳現(xiàn)在就是沉寂,什么也波動也沒有,猶如一汪死潭。臉色有些開始發(fā)白。 賀拂明給她足夠安靜的環(huán)境讓她思索,整理,直到呦呦神色恢復點正常狀態(tài)后。 他方說,語氣冷靜沉著。 “呦呦,你的危險要來了?!?/br> 呦呦眼神果真動蕩了一會,才緩緩開始聚焦。 “嗯?” 賀拂明一碰茶盞,早都涼透了,又重復的說了一遍。 “你的危險要來了。” 呦呦眼神再巨烈的都懂過后,方恢復了神色,徹底凝聚起來。 少頃,整個人才有色彩的活了過來。 她眉間若蹙,哼笑著說:“使團是我的危險?” 賀拂明看著呦呦還有些玩心模樣,一點也不重視,一句話未說,就是看著她! 東唐的使團要來!里面必定會混有大皇子李清運的人,只要將‘李清辰’除了,東唐的太子之位還會跑? 早起就與施幼南合作想殺她,現(xiàn)在這個情景更加危險。 呦呦一死,東唐的使者又在南息,怎么都會互相推由頭,是自己脫罪的好機會! 東唐的人動手,自然會說是南息,好燈下黑,眼皮子底下動手反咬一口。 南息的人動手自然也是一樣。 而且還有宮里這一位不知道是誰的人想害她,一樣可以栽給東唐的使團。 所以,使團出使的這段時間將會是呦呦最危險的時間! 已經(jīng)有人給出了借口,只差動手了…… 她繼續(xù)道:“盡管來,我不怕――” 賀拂明瞧了她一眼,垂下眸子:“蔣木怕!” 我也怕…… 呦呦被這話給噎住了。 囫圇著打趣到:“怕是什么?怕我下手太狠?”眼里氳起一層霧氣,有些模糊不清起來。 賀拂明聽著抿抿嘴,可不是……她可是位很厲害的人。 一個心狠手辣的小女子! 這笑他低著頭,里面有些許寵溺,開懷嵌著。 她又倒下榻,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呈‘大’字躺在上面。 嘟囔:“我實在不想去太學殿……” 賀拂明重新沖泡了兩杯茶,瓷具作清脆聲。“別想再逃學了,父皇那日提著將你扔進去還不夠丟人?” 呦呦摸了一下鼻尖,嘿嘿一笑,整個人又翹起二郎腿,腿還在空中擺動,模樣十分瀟灑。 “你懂什么!” 日子就是這樣日復一日的過著。 終于,東唐使者要來了―― 九方宮晉見之時,呦呦滿不在乎,還去的遲了些。整個大殿坐的擠擠嚷嚷,沒有空位。 久禁的賀秉修都出來了……這是多么重傷兩國邦交! 賀嘉佑見她遲了,諸位都只等她!不免怒視著她!十分威懾嚇人。 這一個目光,像是看到呦呦的心底一般,格外嚇人。還順便將心事都被看清一樣,覺得毛骨悚然的。 她大搖大擺無禮無節(jié)的坐到了自己該坐的位置上。 明明舉手投足之間舉動吊兒郎當,放蕩不羈,卻因為面容姣好,硬是看出了幾分出塵俊逸、不拘小格的感覺。 令人側目,久久不能收回視線。 使臣。 呦呦坐下一邊吃一邊看著殿上兩國邦交的寒暄,真是挺表面的。 直到一句,賀嘉佑關切地問:“令國國君身體無大礙吧?” 呦呦耳朵就抖了抖,貼到了他們身上。 使者團她才正眼看一眼。 為首的是一位白發(fā)鶴顏的老者,她不認識。 還有一位十分年輕的少年,在里面有些扎眼,原因是他長的呦呦覺得有些許眼熟。小鼻子,小眼的硬是有一種不愉快的感覺…… 她皺眉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這個人是誰?但是他能肯定的是,這個少年怕是見過! 還有一位同她差不多大小的姑娘,看見呦呦之后眼睛瞪的巨大,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在她臉上流轉了一晚上!不停的偷摸瞟著呦呦。 呦呦思索許久,斷定這位女子她一定是不認識的! 再有一位比較明顯的就是……她看了一眼,直接氣竭,杯子都恨不得砸了。 忍了許久,還是覺得忍不住,將手上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拋,砸的是叮當作響。 直接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其實,今日最該與賀嘉佑對話的便是她! 她身為東唐的辰王殿下,最有資格替國談話,卻因為姍姍來遲之顧,才換了使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