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頁
一場雪零零落落地倒是好看,以往總是在宮墻頭上看,第一次走在這樣的宮道之中,身為宮墻之中的人,感覺格外微妙…… 現(xiàn)在淳王和太子之間已經(jīng)鬧得非常嚴重,你死我活的地步。 蔣木也是不小心就會有暗殺,施幼南自然也是一樣…… 不過他家最近發(fā)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魏津的女婿,丞相手下的王侍郎一家在晏落家嫁女兒那日夜里,一場大火燒成了灰燼,無一幸存! 最小的便是一位四歲的稚兒,死在了王侍郎與她夫人懷中,三人相擁而亡,孩子架在中間。 魏津大人前去認尸都扒不開三人,死狀當(dāng)是慘烈至極。直接因病告假了三日。 還有近日廣陵新的談資,那可真是壓都壓不住,躥入了廣陵所以人耳中。 那便是晏家的嫡長女嫁給焦家小侯爺,誰曾想她這才有孕,立馬被焦家人給丟回了娘家。 依著七處yin佚、不事舅姑給休了。 晏落至今半年未有下落,故而晏家與陛下都還在傾力相尋。 尤其是晏家,不然的話,就連陛下這些最后的恩情都得忘記。 可晏家嫡長女一出事兒,這廣陵立馬熱鬧起來,也不知道從哪里起的風(fēng)兒。 倒是讓這個嫡女一度逼得自裁幾遭都被人救下。 后這女子也不是個軟皮兒的,直接大嚷著說焦小侯爺不能人事,無法孕育子嗣,所以自己的孩子便被他們冤枉是孽種,實則就是他們家的。 這話一出,談資更是掀滿了整個廣陵,熱鬧了許久。 以上兩件事均是施幼南做的。 為了不讓那孩童說與旁人聽他在埋尸。 也讓曾經(jīng)晏大小姐將鄧繆友那個紈绔推給他的奚尋而做。 只是連累了焦候府以后要斷子絕嗣了,只能道是他的眼光好! 這詩會結(jié)束后數(shù)日,呦呦安安靜靜的在殿中養(yǎng)傷,竺南蓮老是說上街給她買些小吃,自己沒逛過,想出去玩。 呦呦一一應(yīng)允。 在她走后,自有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而竺南蓮經(jīng)常外出,讓呦呦也覺得她對李清辰也并不是那么十分上心。 不然為何心上人都受傷了,還有時間到處亂跑?不過每次在她身邊倒是裝的真像一副心疼至切的樣子! 突然有一日夜里,夜班三更時分。 從來不打擾呦呦睡覺的向笙潛入了她的屋子里,將呦呦叫醒…… 點了一盞小燈掩在屏風(fēng)后面,給呦呦看了一樣?xùn)|西,一張告示…… 原是混沌的雙眼在向笙手中的布告上一掃,她剎時猶如雷擊,清醒過來,眼中陰鷙的要死,一層寒氣鍍滿雙瞳。 嘴里輕咬著。 “去將紀祁遲綁了送過來……盡量不要驚動,驚醒了,殺無赦吧。別留下身份!” 然后所有的困乏頃刻消失。 向笙抿著嘴退下去了。真沒想到會有一日要去使團里綁自家使團的人…… 他走后。 呦呦故意將滿殿的燈火點起來,燙了一壺酒,一時間屋內(nèi)酒香沁人。 她聞著,才能勉強消除心中的不適。 讓水含將屋中的地毯給撤了,一下子冷的嚇人,連忙又燃了兩個火盆。 呦呦才覺著好些,心里克制不住,在殿中來回踱步。 這光亮自然是將竺南蓮給引了過來,她一身水藍色襖裙,披了件狐毛的襖褂就過來。 很是細心的化了妝,挽了髻才來。 這一身妝容真是漂亮,今日在光下,不知道為何,比以往都扎眼一些,還覺著柔媚了許多…… 呦呦看了她一眼,淺淡的一掃,就招手讓竺南蓮過來坐。 二人一起坐下。 竺南蓮見她有些焦色一般,又有些心神不定? 她先問:“殿下今日怎的將地毯撤了?也不讓重新鋪上?怪冷的?!?/br> 呦呦伸腳將火盆子一踢,發(fā)的響動格外嚇人,火苗也‘噌’的高了許多,炸了些火花在空中。 呦呦語氣平和,無波無瀾―― 說到:“這不是有兩個火盆嗎。” 呦呦伸出手,給竺南蓮滿了一杯酒,溫?zé)釡責(zé)岬模m合入口。 她眼神一閃,覺著不對,酒端起來幾分高便又警惕地放下。 “我瞧著殿下今日似有些心緒不穩(wěn)?可是遇著了什么事?” 飽含親近擔(dān)憂之色。 呦呦看著她,突然笑說了一句。 “國安郡主說你不配在她面前稱我,你覺得在本王面前配嗎?” 話帶著隨意,更透著寒。 面上雖然是笑著的,竺南蓮卻漠然覺得被人扼住喉嚨一下,按著肩膀一樣,不能言也不能動…… 她睜著無辜似的眼睛,泛起紅來,嚶嚶開始啜泣。 有眼色的啜泣!一邊拿著帕子拭淚,一邊余光看著呦呦。 臉色只要有和緩,有心疼,立馬就放聲。 沒有,便在該適可而止的時候停止。 絕不招人嫌! 多聰明的人阿――呦呦感嘆一句。 “殿下是不喜歡民……民女了?”說這話的時候咬著唇,楚楚可憐之相盡出。 呦呦無動于衷,不喜不怒的看著,簡單的看著。 像是一個臺下之人正看著無趣的戲一般。 竺南蓮眼睛一轉(zhuǎn),知道今日怕是要揪責(zé)問罪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