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咸魚了 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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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久違的陰暗想法又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若是能夠早點兒駕崩,那還是早點兒駕崩的好。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可不像老三、老五他們那么沒有腦子,有什么想法都寫在臉上。 他很會忍耐,也很會等。 為此,他決定再給景慧帝請個好郎中瞧瞧——試問現(xiàn)在宮中,還有哪個郎中比這位金神醫(yī)更好呢? 畢竟,面對著連太醫(yī)院老院判都束手無策的病例,他都是一片成竹在胸的模樣,就沖著這一點,他就比那幾位太醫(yī)強多了。 正所謂久病床前無孝子,宣袚明明盼著景慧帝趕緊駕崩,卻偏偏做出一副大孝子的模樣,但凡有個醫(yī)者名氣不錯,那就一定要帶去給景慧帝試試。 看看這都著急得病急亂投醫(yī)了。 那萬一若是遇到?jīng)]有真才實學(xué)、只知道吹噓的假貨,不小心治死了,那讓他們償命便是,正好提體現(xiàn)出來他是個多孝順的太子了。 宣袚的算盤打得挺響亮,因為生怕項銳這個“神醫(yī)”不肯去,他還專門準(zhǔn)備了一套話術(shù)準(zhǔn)備勸他去。 哪里想到,項銳原本就很想找個機會去看看景慧帝的情況,這一下正好是歪打正著,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只是,就算是想去,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他便故意在那里推脫——“原本只是看一位,現(xiàn)在如何又要看兩位”。 他這種裝模作樣的腔調(diào)實在很是讓人頭大,奈何宣袚就吃這一套——他一向多疑又敏感,若是他一提項銳就滿口答應(yīng),他肯定就要懷疑項銳別有用心,反倒不放心他去了。 正是因著摸透了宣袚的這一個特點,項銳就故意做張做勢,鬧騰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答應(yīng)了。 原本都說好了,回來安頓一下馮婉就去給景慧帝看,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那下宮女香雪又哭著跑出來喊了一句“姑娘又暈了”。 好么,這么一來,不單是宣袚,就連項銳都有點兒急了。 忙趕回室內(nèi)查看,卻見到馮婉不過只是睡著了,這才松了口氣。 項銳又裝模作樣地號了一會兒脈,吩咐香雪下去熬些參茶、藥湯之類的東西,然后才跟著宣袚出去說話。 這一次照舊還是先說馮婉的病情。 好轉(zhuǎn)是肯定的。 之前是動不動就暈倒,現(xiàn)在么,雖然也是動不動就睡過去,但是好歹是睡過去而不是暈了,這就是很大的進步嘛。 宣袚聽著雖然不是很認同,但是也不敢反駁——因著項銳說的也的確沒錯。若只是睡著了,那可能只是身體虛弱,總比之前那種不明原因的昏迷好多了。 反正,只要撐過大婚儀式就行了。 想到這里,宣袚少不得又跟項銳強調(diào):“后日就是大婚的正日子了,勞煩金神醫(yī),您老一定要讓太子妃到時候能自個兒起身參加儀式才好。” 其實話說到了這里,他已經(jīng)算是又做了讓步。 本來定的大婚的日子是明天的,這就又推了一天。 而且本來說的是把馮婉給治好,現(xiàn)在也放寬到了只要能起身就行…… 這要求可真是夠低了。 不過項銳卻還是面露難色,只能說自己盡力。 宣袚也沒為難他,畢竟馮婉之前是什么情況,他也很清楚,只要人還有那口氣兒,其他的也不能再多要求了。 他甚至都已經(jīng)暗暗準(zhǔn)備了一個備用計劃——反正新娘子都是要蓋著蓋頭的,太子妃也是一樣,大不了到時候就找個人替她去。 他看那個近身服侍馮婉的小宮女就不錯。 不但身材跟馮婉差不多,連模樣兒都有幾分相似,做個替嫁宮人剛剛好合適。 宣袚這里把什么都想好了。但是這些方案肯定都沒有馮婉親自上場來的好。 所以他少不了還是得跟項銳賠笑臉,求著這位“金神醫(yī)”給馮婉好好看一看。 見到這老頭兒把脈診了,藥開了,這才多少放心了些。 然后就是要帶著這老頭兒去給景慧帝看病了。 自然如同意料之中的一樣,要再耗費一番口舌了。畢竟這老頭兒的脾氣又臭又硬,若是用上位者下旨那套,根本就說不通,少不得又要低三下四些了。 不過這些自然都是要記在賬上,等到這老東西沒有了利用價值,看他要怎么處置了他方才高興。 宣袚在那里暗暗下了決心要好好折磨一番這死老頭子,但是面上卻一直帶著客套討好的笑容。 項銳雖然完全不吃這一套,也甚至凡事過猶不及,便就隨意推脫了幾句: “原本說的是給里頭那位娘娘看,若是給圣人看,那又是另外的規(guī)矩了?!?/br> 項銳不知道是一時入戲太深,還是單純地看宣袚不順眼,總之,他又半真半假地拿了半日喬,這才總算答應(yīng)跟著宣袚去了景慧帝的寢宮。 說來也奇怪,他越是這么作妖,宣袚對他的態(tài)度就越恭敬——大約是宣袚總覺得只有有真本事的人才會有這么多事兒吧,也可能是心里早就在算計事成之后到底要把項銳給凌遲了還是扒皮了,反正,現(xiàn)在是拿他沒有辦法,那就行了。 如此,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完了。項銳也如愿以償?shù)匾姷搅司盎鄣?,了解了他的最新情況。 別看項銳是這副樣子,他也不是對醫(yī)術(shù)完全一竅不通。 當(dāng)年在寺院的俗家弟子生活還有少年時代在西北戰(zhàn)場上的拼殺經(jīng)歷,都少不了處理傷患的例子。所以基本的醫(yī)理還是懂的,這也是他敢直接以“神醫(yī)”的身份入宮的原因之一。 技多不壓身,反正氣勢做足了就完事兒。 然后他就被景慧帝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算起來,他上次見到景慧帝,不過也就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兒。 那個時候,他跟在他爹西襄侯的身后,看著高高在上的景慧帝,只覺得這老東西十分礙眼,那么一把年紀(jì)了還要四處搞事兒,萬萬沒有想到,不過這么短的時間里,這位不可一世的帝王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老人了。 他蜷縮在寬大的龍床上,更顯得身形干枯,看起來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 見到宣袚,他那沒有什么神采的眼睛總算是活動了一下,揮了揮手,讓服侍的宮人們都退出去,這才讓宣袚上前,喉嚨“咯咯”作響,卻已經(jīng)說不出什么話來了。 宣袚便就做出一副孝子模樣,上前握著景慧帝的手,殷殷問候,不管誰來看,他的表現(xiàn)都簡直無可挑剔。 他一邊兒揣摩著景慧帝的心意,一邊兒自行匯報他猜測出來的景慧帝想要知道的事兒。 第一樣便就是宮外的戰(zhàn)事。 “父皇您放心,那項家的老二已經(jīng)失蹤數(shù)日,多半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西襄侯那老東西也已經(jīng)病了好幾天,探子回報說看著很是不好,說不好也就這幾日的事兒了。” “聽說項家那群烏合之眾已經(jīng)又退了三十里,兒臣的軍令已經(jīng)下了十二道,讓那幾位老將軍繼續(xù)追擊、斬草除根?!?/br> …… 他將他所知道的那些“喜報”一一匯報給景慧帝聽,景慧帝臉上便就露出了一種滿意的神情來。 跟著就是宮里頭的事兒了。 具體來說,就是他的婚姻大事。 “兒子的大婚定了日子了,欽天監(jiān)重新選的,就是想著給父皇帶些喜氣,選的是后日?!?/br> “兒子前日從宮外尋了個郎中來,醫(yī)術(shù)還不錯,婉兒的身子讓他調(diào)理了之后好多了。到時候一定來給父皇請安。” “對了,兒子把他也帶來了,就在那邊兒候著,父皇可要讓他試一試?” 試,怎么不試! 一聽有神醫(yī),而且是能夠給馮婉看好轉(zhuǎn)了的神醫(yī),景慧帝一下子來了精神。 誰都不想死。 景慧帝更是如此。 經(jīng)歷了之前大太監(jiān)李吉輔的謀反事件之后,景慧帝雖然取得了最后的勝利,但是還是元氣大傷,整個身體迅速衰敗了下去,眼看著就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他自己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如此。 不過就是稍微費了點兒心思,并沒有什么大的動作,居然就如此不濟了,還真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 只是他心里到底還是不服老的,就算是病倒在床榻上,也還是野心不死,想著大源朝的江山要如何呢。 老七宣袚這個繼承人是他自己親自選出來的,雖然心思多了些,倒也沒有什么不滿意的。 心思若是不多,那根本就守不住大源的江山。 反正他也已經(jīng)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就算這小子再想要算計他點兒什么,也算計不了什么了。 景慧帝倒是想得挺開的。 到了這個時候,他倒是成為了一個慈父了。 畢竟兒子就剩下這么幾個,矮子里頭拔將軍,也只能選這個了。 一旦選定了繼承人,他不但不準(zhǔn)備敲打震懾他,甚至還要給他想好了日后的安排。 其中最關(guān)鍵的,當(dāng)然就是皇后的人選了。 他這么多年來其實也一直在物色合適的人選。 可惜這么多年來,居然都沒有一個讓他真正滿意的。 直到馮家那丫頭出現(xiàn)……當(dāng)時他還可惜這丫頭不是世家貴女,讓他覺得自家血統(tǒng)有些蒙羞。這也是最開始,他想著讓馮婉和鳳妧兩個都嫁給宣袚的原因——取馮家那丫頭的才能和鳳家的血統(tǒng),這不是最完美的新皇后人選? 沒想到,后來揭開真相,居然是意外的驚喜。 馮家那丫頭本來就是鳳家的,是被“偷龍轉(zhuǎn)鳳”過了,這不就巧了么。 只有那丫頭才能勝任皇后之位,也只有她肚子里才能生出下一任的皇帝來——國師和天師都是這么說的,那肯定就沒錯了。 也許是人之將死,景慧帝愈發(fā)偏執(zhí)起來,更加迷信他早年弄進宮里的那些和尚道士們了。 也是可笑,到了這個時候,他倒是選擇性遺忘了是什么人害得他這么慘了——若不是服了太多原來那位國師馬神仙給他進獻的丹藥,他可能還不會死的這么快。 哦,他現(xiàn)在還沒死,不過說實話這個樣子可是比死了還要痛苦多了。 哪怕沒有什么醫(yī)術(shù)的人都能夠看出來景慧帝日子已經(jīng)不多了,但是他自己卻還是不肯放棄。 郎中肯定是命人找了很多了。 他雖然躺著不能動,可是還是有一批忠心的暗衛(wèi)守候左右,當(dāng)然也會按照他的意思四處搜羅郎中來給他瞧病。 瞧完了之后,不管說能不能治,當(dāng)然都是一個下場。 而且除了那種一看就說不能治的,說能治的也都是糊弄人的。 這一個多月里,景慧帝吃了不少藥,試了不少方法,殺了不少人,可除了把自己弄得更狼狽、病情更嚴(yán)重了之外,并沒有什么收獲。 故此,這一次聽說宣袚又給他找了個郎中,他本身也是興致缺缺的。 不過既然宣袚堅持,他也就勉為其難地給了宣袚這個機會——畢竟,這是他選中的繼承人,他已經(jīng)把能給的都給了,這小子總不會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