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臣夫人日常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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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夫人帶著徐大太太過來看長宜。 徐太夫人看到孫子自然是高興的,抱著不肯撒手,和崔嬤嬤說:“你瞧他和老四小時候長得多像啊,這眼睛這鼻子,實在是太像了,就是老四生下來沒他白凈。” 崔嬤嬤也笑著說:“四太太皮膚白,小少爺是仿了四太太。” 男孩兒小手抓握成拳,只有核桃般大小,徐太夫人瞧著實在是歡喜極了,也難怪她歡喜,畢竟這么多年府上已經(jīng)沒有添孩子了,前些日子韓姨娘雖然誕下一女,但到底是庶出的,何況這是四子頭生的孩子。 徐太夫人笑呵呵的道:“可起了乳名了?” 孩子的大名都是百日的時候由父親所取,初生則是叫乳名,并不講究文雅,民間反倒是說越鄙俗的小名孩子越容易養(yǎng)活,長宜也想著孩子的乳名,她心中雖有主張,但這樣的事還是要和徐衍商量一下。 長宜搖了搖頭,笑著說:“我想了兩個,一時倒拿不定主意,還是得讓母親和四爺幫著瞧瞧,若是都不妥就再另取。” 徐太夫人就笑著說:“這有什么為難的,正好老四在家,不如你寫下來讓他看著挑一個?!?/br> 青竺去次間磨了墨,拿了紙筆過來,長宜略一思索在紙上坦然落筆,打發(fā)了人送到熙春堂。沒一會小丫頭就端著剔紅雕花的托盤回來了,上面放了一張疊好的紙。 長宜打開來一看,倒是有些意外,徐衍竟然選了‘天賜’,徐太夫人抱著男孩兒已經(jīng)‘天賜’、‘天賜’的叫了起來。 過了一會徐二太太帶了夏若嫻也過來了,陪著長宜說了一會子的話,鄭蘭齋才姍姍來遲,蓁姐兒看到躺在包被中的天賜很是好奇,歪著頭看了好大一會子。 一屋子的人見她看得這樣認(rèn)真,都不由笑了起來,徐大太太就問她:“蓁姐兒,你喜不喜歡天賜弟弟?” 蓁姐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又猶豫了下,和長宜說:“天賜弟弟好小啊,什么時候才能長大陪蓁兒玩?!?/br> 長宜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等天賜會說話了會走路了,就能陪蓁姐兒了?!?/br> 蓁姐兒就說:“那天賜弟弟得快些長大,像瓚哥兒那樣才好。” 鄭蘭齋坐在一旁看著女兒這般親近傅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她給站在一旁的乳娘使了個眼色,乳娘只好上前,哄著蓁姐兒去院子里玩了。 徐太夫人看見這一幕臉色有些難看,回到清心堂和崔嬤嬤說:“老三家的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我只以為是老三對不住她,素日里也偏袒她,你瞧瞧她做的那些事,當(dāng)真是讓人瞧不上眼?!?/br> 崔嬤嬤服侍徐太夫人躺到羅漢床上,淡笑道:“太夫人可是忘了您當(dāng)初怎么偏心三太太的了,說她雖有些驕恣任性,但性情明快,先大太太和二太太性子強(qiáng)勢,三太太和四太太最好性子軟和些,婆媳之間貼心,怎么如今反倒如此說了。” 想到從前徐太夫人不由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就當(dāng)是我看走了眼吧……老三和老四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鄭氏的原因?!?/br> 說到三子,徐太夫人又讓丫頭把徐大爺喊了過來,問他:“我聽老三說,你讓他去族學(xué)里教書?!?/br> 徐大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前陣子璜從叔過來提起的這事,我和三弟說了,他當(dāng)時沒說什么,我以為他不愿意就沒再提,今天一早三弟派了身邊的小廝跟我說他去族學(xué)……母親是覺得不妥?”他詢問道。 “老三在家沒什么事,總不能老是陪著我抄經(jīng)文,有點(diǎn)事做也好?!毙焯蛉藝@道,“既然是老三自己愿意的,就讓他去吧?!?/br> 長宜打發(fā)丫頭去熙春堂看陳大人走了沒有,不過一刻鐘,徐衍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看到長宜正坐在床上哄男孩兒,臉上的神情溫婉沉靜。他看著不由莞爾。 長宜抬頭看到是徐衍,笑著道:“剛才天賜尿了,邱mama才給他換了尿布,又睡著了?!?/br> 徐衍看向睡在長宜臂彎里的男孩兒,小臉還紅紅的,躺在大紅的包被里,睡得正香甜。 徐衍摸了一下長宜的手,不由皺了皺眉,喊了青竺過來,吩咐道:“夫人剛生產(chǎn)完身子虛弱,得多穿件衣服,去拿一件披風(fēng)來?!?/br> 連服侍長宜坐月子的邱mama都沒有注意到這些,青竺看到四老爺神色嚴(yán)肅,連忙去拿了。 長宜抬手撫了撫徐衍的眉眼,輕聲問他:“我昨天都沒什么事了,你怎么又守了我一夜?” 徐衍還以為長宜著急把他叫過來是有什么事,卻是為了這個,定然是哪個丫頭婆子的在她跟前多嘴了,笑道:“在內(nèi)閣值班經(jīng)常遇到加急的奏報,也常常是一夜未睡,算不得什么?!?/br> “這怎么能行呢?”任誰一夜沒睡也都不舒服的,長宜望著他儒雅的眉眼,想到昨天徐衍還進(jìn)了產(chǎn)房,她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想起來才覺得不太好。 長宜拉住他的衣袖說:“四爺,你去隨安堂睡一會吧,這樣熬著,對你身體不好?!?/br> “我現(xiàn)在倒不困?!毙煅苄χ谒呎f:“……我身體好不好的難道你不知道?”他故意說的很慢。 屋子里還有丫頭婆子,長宜聞言臉色微紅。 徐衍知道她臉皮薄,也只是想逗逗她,又道:“我倒是有件事要和你說……吏部提準(zhǔn)了你的誥命,是四品的恭人?!?/br> 長宜很是驚詫,雖然以徐衍的官身,她遲早會得誥命,但沒想到會這么快?!拔业昧苏a命?”她還是有些不相信。 “昨天誥書送到內(nèi)閣,我親自核對的,已經(jīng)加蓋御寶?!毙煅芸吹剿桓笔軐櫲趔@的模樣,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一個四品的恭人就值得這樣讓你高興了,母親和二嫂的誥命可都是夫人?!?/br> 徐老太爺贈官榮祿大夫兼少傅,徐太夫人是正一品的誥命,徐二太太身上的誥命則是跟著徐二爺?shù)墓匐A二品封典。 雖然只是四品的恭人,但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就連傅老夫人都只是五品的宜人。 長宜還是覺得暈乎乎的。 第81章 (修開頭和結(jié)尾) 說出去都是…… 沒過幾日, 封賞的誥書果然下來了,抹金軸,明黃色的書面上繡著瑞荷。長宜拿著誥書看了許久, 鄭重的放到紫檀木雕鏤匣子中,上了鎖, 擱置在內(nèi)室的黃花梨大衣柜的上層。 徐太夫人特地讓府里的針線娘子趕制了一套命服,送到長宜手上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天賜的滿月酒, 府上開始擺酒治宴, 徐二太太吩咐劉喜家的送來菜品單子給長宜過目。 劉喜家的屈膝行了一禮, 笑著道:“……二太太擬了菜品單子, 四太太瞧瞧可還有要添減的?!?/br> 青竺搬了個繡墩過來請劉喜家的坐下, 長宜打開折疊工整的本子粗粗掃了一眼,笑著說:“二嫂主持中饋這么多年, 府上大小事都是經(jīng)她的手cao辦,從未出過亂子, 我哪里懂得這些,按著二嫂列的一定不會出錯, 就這么辦吧?!?/br> 長宜合上本子遞給劉喜家的, 劉喜家的起身笑盈盈的接過道:“我們太太正說呢,四太太您得了誥命,原本想著給您賀一賀的, 請東府的徠大太太和榮成縣主過來吃酒, 誰料這陣子大奶奶孕吐的厲害, 二太太離不開身,只能等您出了月子再找個好日子請大家樂樂?!?/br> 長宜笑了笑道:“多謝二嫂的這份心,如今她要管著府上的事,又要照顧珵哥兒媳婦, 還要幫著cao辦天賜的洗三禮、滿月禮的,實在是太勞累了,真是多虧了她,要是我早就累倒了,還是二嫂厲害,什么事到她手上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條?!?/br> 劉喜家的聽到長宜這樣說自然是喜形于色,笑道:“正是呢,我們這些個下人看在眼中也無有不佩服的,只是這些年二爺在外上任,夫妻聚少離多,我們太太也是心里面苦,卻又不能撒開這一大家子跟著一塊去?!?/br> 說到這里嘆了一口,又笑道:“不過這回好了,大奶奶如今正跟著二太太學(xué)習(xí)打理府上的中饋,一上手就會,可真真是個伶俐的,等把中饋交到大奶奶手中,二太太也能安心跟著二爺去外面上任了?!?/br> 聞言知雅意,這是徐二太太讓劉喜家的試探她呢,不過她也懶得爭執(zhí)這些,本來她就沒有想掌中饋的心思,何況徐珵是徐家長房的長孫,長孫媳婦執(zhí)掌中饋本來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長宜笑著附和:“夏家是嘉興的大家世族,聽說家族里的女孩子打小就像男孩子那般培養(yǎng)讀書識字,珵哥兒媳婦到底是不一樣的?!?/br> 劉喜家的又坐了一會才走,青竺憤憤的道:“雖然二太太管了那么多年的家,但太夫人還在,中饋的事再怎么也得由太夫人發(fā)了話才能決定把對牌給誰,二太太就這樣自作主張,還讓劉喜家的過來套您的話,姑娘也實在太好性了,怎么就由著她們了。” 青竺說完還是很氣憤,卻見長宜望著她笑,卻不說話,撅了撅嘴道:“我在給姑娘出氣,姑娘還笑話我不成?” 長宜叫她走近,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眉心說:“你如今都到嫁人的年紀(jì)了,怎么遇事還毛毛躁躁的,還不如雙杏沉穩(wěn)?!?/br> 站在一旁被點(diǎn)到名的雙杏愣了愣,臉卻紅了,支吾著說:“我是覺得夫人并不在意這些?!?/br> 雙杏只說對了一半,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徐太夫人也會同意夏若嫻接手徐家的中饋,長宜是這樣覺得的。 一連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長宜覺得骨頭都躺軟了,卻也只能在狹小的耳房里站一會。她讓青竺把笸籮拿了過來,閑來無事就坐在床上做針線。 雖然各房都有份例,但長宜還是想親自給天賜做幾件小衣服。 男孩兒睡醒了就睜著眼睛看母親,不哭也不鬧,雖然小臉蛋兒還沒有長開,卻比剛出生那會好看多了,至少沒那么皺巴巴的了。 長宜越看越喜歡,自個兒的孩子做母親的哪里會有不喜歡的,何況是她和徐衍的孩子。長宜看得心都軟了,都不舍得放下。 滿月酒當(dāng)日,傅家的人一早就過來了,傅老夫人帶著盛氏、周氏和吳氏一塊來的,姚嬤嬤領(lǐng)著傅老夫人先去清心堂見徐太夫人。 吳氏留下來陪長宜說話,望著躺在長宜臂彎里的小天賜,笑著說:“這孩子模樣兒可真俊俏,以后不知道得迷倒多少人家的姑娘。” 長宜微微的笑,問道:“我聽說二伯母這陣子正在給二哥哥相看人家,可有相中的姑娘了?” 雙杏遞給吳氏一盞茶水,吳氏接過來端在手中,“嬸娘相中了府丞大人家的二小姐……”她說到這里一頓。 長宜抬眸望了她一眼,吳氏搖頭說:“原本說的好好的,媒人都請了,那邊卻突然變了卦。” 順天府府丞可是正四品,若能結(jié)上這門親,對傅長憲以后入仕也大有助益,難怪周氏的臉色看上去不好。 不用問長宜也能猜出是什么原因,既然要結(jié)親,心疼女兒的人家肯定會事先派人打聽傅家的家風(fēng)和名聲,這一來一去難免就會打聽出什么不好的。 傅家書香門第,卻把女兒送進(jìn)王府做妾,說出去都是個笑話。 這不僅有失文人風(fēng)骨,還會被人指點(diǎn)為攀附權(quán)貴,妾侍身份低賤,連正經(jīng)親戚都算不上,京城的人家還如何看得起傅家。 饒是一向好脾氣的吳氏,也對傅長宛所做之事深惡痛絕??捎忠幌腴L宜和她是親姊妹,又把抱怨的話吞了下去,臉上的笑有些勉強(qiáng)。 吳氏怕長宜多心,便把話題岔開了,說到傅長容的親事上:“……母親替六meimei定下了盛家的三哥兒,比六meimei年長了幾歲,看上去倒是個沉穩(wěn)的,祖母也很滿意?!?/br> 盛家是大伯母的外家,本來盛氏就有親上加親的打算,如今又?jǐn)偵狭诉@樣的事,在外面也不好說人家,傅老夫人就沒有再插手。 盛家祖上雖是商賈,但從盛太爺這一脈開始棄商從文,盛大爺考中了舉人,這位盛三郎和傅長憲一樣都過了童試,身上也算有功名,倒也不失為一門好親事。 “……母親拘了六meimei在家中繡花,她讓我給你帶了個荷包,說是送給小外甥的?!?/br> 是個金魚形狀的荷包,針腳繡的歪歪扭扭的,長宜不由失笑,搖頭道:“看來大伯母拘六meimei繡花還是有效用的,比從前長進(jìn)多了?!?/br> 永城侯夫人和徠大太太過來看長宜,吳氏見狀退了出去。 乳娘剛喂了奶,把天賜抱了過來。眾人圍繞著他,男孩兒卻皺了皺鼻子,閉上眼睛又睡著了,小腦袋枕在大紅色的包被上,實在是乖巧極了。 跟著黃夫人一塊過來的林氏卻盯著長宜看了許久,長宜見她面生,問了黃夫人才知道林氏和趙王府的繼王妃是表姊妹,京衛(wèi)指揮使司經(jīng)歷俞嗣顯的夫人。 林氏打量著長宜,臉上似笑非笑的。長宜看出她笑容里分明帶著不屑,她也懶得搭理。 林氏討了個沒趣,坐了一會就從隨安堂出來了,打著扇和身邊的丫頭說:“……果然和傅姨娘是親姊妹,一樣的小家子氣?!?/br> 說到傅姨娘林氏更是嫌惡,“一個身份低賤的妾室,竟還妄想翻到表姐的頭上,瞧著也就這點(diǎn)狐媚子的功夫,不是說傅家書香門第,怎么會教養(yǎng)出這樣的女兒來。” 丫頭笑著接過話道:“這位徐四太太可是個厲害的。” 林氏斜睨了她一眼,道:“這話怎么說?!?/br> 丫頭低聲道:“徐四太太和徐四爺成親一年多,聽說院子里干凈的連個通房都沒有,徐大人只要回來,都是歇在四太太房中,就連四太太孕中也是如此?!?/br> 林氏冷哼了一聲,”看來她們姊妹二人還都是有些本事的,一個個的把男人們勾的神魂顛倒?!?/br> 林氏本以為這里沒人,穿過回廊卻看到徐家三太太的身影,一時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也不知她和丫頭說的話被聽去了多少。 鄭蘭齋也沒想到在廡廊下竟然聽到這樣一番言論,她是見過林氏的,俞家祖上和徐家沾親,只是這些年關(guān)系淡了,兩家不大來往。 林氏笑著和鄭蘭齋寒暄了兩句,鄭蘭齋笑了笑道:“剛才我聽meimei說傅姨娘,可是四弟妹的姊妹……給人做了妾?” 林氏一聽臉漲的通紅,看樣子她剛才說的話全被聽了去,但鄭氏這樣問她,難道是不知道傅家把女兒送到王府的事? 她尷尬的笑了笑,道:“是啊,誰承想傅家書香門第,也會把女兒送去做妾,真是想不明白的事?!?/br> 鄭蘭齋望著墻角的墨竹,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說:“到底是個門路。”她輕聲笑了一下,沒再說什么。 林氏差點(diǎn)以為自個兒聽錯了,望著鄭氏走遠(yuǎn)的身影,卻突然明白了什么,看樣子三太太和四太太的關(guān)系不大好呀,如此她大可放心,這話定然不會傳到傅氏耳中了。 因著來的大都是女賓,徐衍一早就避去了熙春堂,梁灃得了一罐好茶葉,特地過來找他品茶。 中間徐衍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臉色就有些陰寒,梁灃就說他:“大白天的撞了鬼了,發(fā)生了什么?” 徐衍坐回椅子上,閉了閉眼睛,突然問梁灃:“我記得你手下有個經(jīng)歷姓俞。” 粱灃正在喝茶,想了好大一會才想起來是有這么個人,“好像叫什么顯,聽說和趙王是連襟,不過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你怎么想起來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