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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意洶涌坐了半晌,正主沒等來,卻見到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眼睜睜看著那人步履緩慢但堅定地走進報社,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放到她面前,里頭飄出一股新鮮出爐的撒子香味。 他手里還拎著一個小小的食盒,放上桌面,掀開蓋子,卻是兩碗剛做好的七寶擂茶,青綠蔥花灑在赤色湯面,熱氣蒸騰,香味四溢。 待兩碗擂茶取出,筷子也擺好,他抬眼看著她,問:“餓不餓?吃不吃?” 恒娘一腔金戈鐵馬之意都被他的舉動打散,肚子里咕咚一聲,口中噗嗤一笑,伸手撩開輕紗,接了白瓷挑匙,舀了一勺茶粥,吹兩口氣,晶晶亮的眼睛透過裊裊水汽盯著他,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沒吃早食?” 阿蒙在太學(xué)時,素昔懶怠。每每夜里看書至中霄,晨起便懶睡,時常至午時方醒。 楹外齋都隨著她作息,竟沒有備早食的習(xí)慣。如今換了恒娘,起了個大早,連帶海月等都措手不及,一時來不及籌備,她也心急,不肯多等,是以便空著肚子出門了。 “我是察子,無所不知?!彼焓株艘话肴鲎舆f給她,“剛炸好,脆的,好吃?!?/br> 他記得恒娘曾買過這零食,顯然是愛吃的。然而從那晚一手托著一半撒子面見大尹的情形來看,恒娘只怕吃不下一整個。今日起便索性只買了一個,兩人一人一半。 恒娘接過,手指正好碰到他手背,兩人都微微一震,抬眼對視。 她指腹柔軟,他手背緊實,肌膚相觸,初初感受到對方的溫度,瞬時又僵硬,那僵硬似道閃電,頃刻間傳遍周身。 恒娘慢慢收回手,低低「嗯」了一聲,撒子放到嘴邊,咬了一小口。 很脆,很香。 兩人默默吃完早食。嚼著脆香炒米,咸酥花生,黃豆胡麻,滿口生香,卻都有些食不知味。 快要吃完時,恒娘想要起身收拾碗筷,被對方按住:“我去?!?/br> 恒娘一挑眉,有些不高興:“怎么?你也覺得我做了這勞什子良媛,就不該做這些雜事?” 良媛兩個字說出來,她心里如被針刺,哆嗦了一下,隨后便看到對方眼里一閃而過的痛楚。 “不是?!彼聊幌拢讲藕喍袒卮?,“你是主將,該按兵不動,以待大敵。” 他難得想說個笑話,可惜兩人沒有笑。 仲簡去了屋后,恒娘放下輕紗,依舊坐在桌子后,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成了一塊石頭。一抬頭,又見到一人,裊裊娜娜地走進來。 “胡婆婆不是讓你安心靜養(yǎng)嗎?怎么一大早又到處跑?”恒娘詫異。 大約是白日的緣故,金仙子穿得十分素凈,灰青色長褙子,其下是月白色襖裙,臉上不施脂粉,病氣透出來,臉色蠟黃干枯。 恒娘覺得,雖是二十不到的嬌娘子,失了珠翠脂粉的支撐,瞧上去竟沒有自己娘親滋潤。 “怎么?嫌我礙事?你藏了男人在房里?”金仙子白她一眼,往她側(cè)邊大喇喇一坐,漫不經(jīng)心說道;“你是為了我的事情,招惹了城陽郡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一個人站在風(fēng)浪里頭?!?/br> “你來了,又能抵什么事?”恒娘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 “壓船也要三斤釘?!苯鹣勺勇柭柤纾翱ね跞羰且胰顺鰵?,我也能替你分擔一二?!?/br> 恒娘含笑謝了她,又好奇:“你不是說,一切言行,都受鴇母看管?怎么今天倒能自由出門?” “我偷跑出來的。大不了這頭挨了打,回去再挨一頭?!彼聊幌拢b作若無其事,“反正也習(xí)慣了,無所謂?!?/br> “既然能跑出來,干嘛還要回去?”恒娘問道,“跑遠一點,找個好人家嫁了,不行么?” “所以我頂討厭你們這些良家女子,說話恁地天真又招恨?!苯鹣勺硬荒蜔┑負u頭,譏笑道:“一個無籍無戶的女子,能跑到哪里去?被人送回去換一大筆賞錢,自己再討一頓毒打折磨?這生意倒真是劃算得緊?!?/br> 至于嫁個好男人,她從鼻子里重重地嗤了一聲,“老娘在行院里頭,什么「好」男人沒見過?再是道學(xué)君子,脫了褲子一樣是畜牲。我沒幾年好活的了,何苦再費這個心?” 恒娘默然。原來她那晚聽到了胡婆婆的說話。 胡婆婆的原話是:這位娘子怕是受了些駭人的折磨,zigong內(nèi)有yin藥殘余,牝戶內(nèi)進去過活物,谷道被異物撕裂。 這些倒還好,只安靜調(diào)養(yǎng),終能恢復(fù)。只是老身看她氣色脈象,竟像是胞脈已畢,虛勞閉經(jīng)之癥,不僅日后生育上艱難,于性命上頭也有妨害。若再不小心調(diào)養(yǎng),只怕也就不過三五年之期。 金仙子看看她,沒好氣地道:“你不用喪著臉,一副馬上就要哭靈的樣子。實話告訴你,我們這一行,活不到三四十原本就是常事。 能老大嫁作商人婦的,都是個中翹楚。只有行內(nèi)頂尖的人物,才有這樣的落梢。我也不孤單,反正一路上多少姐妹做陪?!?/br> 兩人閑坐無聊,恒娘干脆拉著她,問了許多娼門秘辛。仲簡早收拾完碗筷,卻也沒有進來打擾,就在屋后找了棵大樹,騰身而上,倚著樹干,抱臂斜立。 眼角掛著麥秸巷里的動靜,眼眸卻投向青白長天,默默看朝日初升。 街面上動靜傳來時,恒娘正問道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你們行院里頭,可有什么靠譜的法子,既不傷身,又可絕育斷孕,令女子不受生育之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