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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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將那束花遞到他懷里,然后單手取下圍巾幫他圍上來,體溫伴隨著羊毛織品傳遞過來,一直傳到心里。 賀呈陵笑著問他,林深,你跟蹤我? 對。林深直接認下,你這兩天情緒不太對,我擔心你。 冠冕堂皇。賀呈陵挑起眉毛,你是擔心我給你戴綠帽子吧? 林深幫他拂去發(fā)絲和肩頭的雪花,其實你這樣想也可以,反正我也有強烈的占有欲。我想知道你去做了什么,如果你真給我戴綠帽子,我會很難過? 僅僅是難過?賀呈陵反問。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我不知道,反正如果是我,我應該會把你關起來。 唔林深認真思考,這個建議也不錯,打斷腿,把你關起來。 別,我覺得你做不出來。而且如果你真的有這么強烈的占有欲,你就應該把傘扔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對,我們在雪里牽著手,假裝可以相守到白頭。白頭偕老嘛,提前體驗一把,我覺得可以。 不需要這么著急,林深終于將賀呈陵身上的雪花弄了個干凈,單手捧住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我們自然會白頭偕老,我們有的是以后。 賀呈陵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只是看著林深的眼睛,再然后他笑了開來,我想我一定要把這一幕放到電影里去。 大雪漫天,情緒低落的青年走出去,看到撐著一把黑傘的男人手捧一束熱烈的花束對著他露出笑容,幫他拂去身上的雪花,然后親吻他。 這絕對是十足十的精彩畫面。 這個時候我們就先把工作放一放好不好?林深看著賀呈陵握在手里的那束花,我以為你會夸贊一下我的審美。 哦,賀呈陵從善如流地低頭去看那束花,矢車菊的藍紫色與滿天星的奶白交相輝映,然后一齊被閃著星輝的黑色包裝紙包裹,沉浸在一種迷蒙的星夢中。 我喜歡這個搭配,是你自己包的? 對。不過花是從花店買的,現(xiàn)在外面已經沒有矢車菊在開了。 花謝了,明年還會開的,賀呈陵這般說道,我們還有許多個明年。 當然。林深肯定,將這句話講的如同誓言,我們當然有很多個明年。 賀呈陵撫摸著矢車菊的花瓣,對了,我之前就想問,你一開始到底是從哪里知道我喜歡矢車菊的? 你很早的一次采訪,所有和你有關的東西我全部看過。 那你知不知道它的花語? 不知道,你告訴我。 其實我也不記得了,賀呈陵向上抬了抬腳跟,吻了一下林深的眼睛,不過我知道,它是讓阿爾米紐斯重見光明的幸運,它是阿爾米紐斯的眼睛。 林深當然知道這個德國民間流傳的神話,偉大的古代英雄阿爾米紐斯在出征時雙眼染上疾病,戰(zhàn)神阿瑞斯來到了他的夢里,告訴他在清晨盛開在路邊的藍色小花可以治好他的眼睛。第二天阿爾米紐斯果然在路邊找到藍色的小花,采下它搗碎敷眼,因此康復凱旋。于是他稱矢車菊為眼睛保護神。 那它也會是我的眼睛,它是我的保護神。 林深這般說道。 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賀呈陵都會想起那個下著鵝毛大雪的午后,想起那束矢車菊,那把黑傘,最重要的是那個帶來花和傘的人。 生活從不只是枯枝敗葉,它是從枯枝敗葉上生長出的那朵向陽花。 第91章 番外:活著為了講述┃我年輕過,落魄過,幸福過,我對生活一往情深。 『我年輕過, 落魄過, 幸福過, 我對生活一往情深。加西亞馬爾克斯《活著為了講述》』 [年輕有什么用,人像條老狗似的咳個不停。我是個典型的加勒比人,傷感、靦腆、重隱私, 所有關乎隱私的問題我都會毫不客氣地擋回去。 我堅信自己的厄運與生俱來、無可補救,特別是財運和桃花運,命里沒有便是無。但我不在乎, 因為寫好文章不需要好運氣。我對榮譽、金錢、衰老一概不感興趣, 我篤信自己會年紀輕輕地死在街頭。] 賀呈陵是在整理舊東西的時候看到自己抄在本子上的這段話的,那時候他才二十五歲, 正雄心勃勃地想要拍出一部得意的電影展露頭角,對于物質財富毫不在意, 哪怕為此將生命都獻祭給魔鬼也在所不惜。 畢竟少年情懷總是詩,畢竟少年意氣最動人, 有了這樣的原因,生出和馬爾克斯一樣的篤信自己會年紀輕輕地死在街頭的想法就顯得順理成章。 畢竟為夢而死,也是戲劇性的一種強烈的表現(xiàn)形式。 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不是二十五歲, 對于過去只能啞然失笑, 然后帶著本子一陣風似的竄到了廚房,林深說今天要嘗試著做一下烤豬肘,并且說味道再差也不會差過夏克琳的黑暗料理,這讓已經吃過夏克琳做的菜的賀呈陵先生無所畏懼,完全可以自覺自愿地作為小白鼠來品嘗, 反正不會要命不是? 他到的時候林深正靠在冰箱上看菜譜,賀呈陵不得不感嘆他買的房子位置得天獨厚,采光極其好,以至于林深的身影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像極了電影鏡頭中刻意安排才能求得的剪影。 賀呈陵沒去打破這個鏡頭,他又匆忙地離開,找到了自己的攝影機打算拍下這一幕,偏巧林深在這一刻轉頭,光與陰影自他的鼻梁處切分開來,用自然的工筆勾勒出笑容的痕跡。 賀導,林深有些無奈,我們現(xiàn)在是在家里,你能不能先放下你的攝像機? 在家里你還叫我賀導?林深,是你先講我們拉入工作環(huán)境的。賀呈陵回復他,乖,甜心,站到那里別動,等我再拍一張。 林深知道賀呈陵在想讓他做什么的時候整個人都甜的不行,各種蜜里調油的稱呼一套一套,可是他偏生吃這一套,又或者說,也很樂意賀呈陵有求于他,各種各樣的事情都可以,畢竟這樣,他才能等價交換謀求利益。 當然,這個是和賀呈陵有關,且只有賀呈陵才能帶來的利益。 賀呈陵終于拍完了照片,樂呵呵地拿過來給林深欣賞,怎么樣?其實我覺得抓拍的第一張比第二張更好些,更更靈動,你知道的,藝術總是這么奇怪,反正不好說。 很好。林深看,我覺得我可以直接將攝影師給辭退,有你就夠了。 可別,賀呈陵不覺得這是一個好建議,我可不會時時刻刻每天都跟著你,就算你拍《嘲弄者》的時候也是。 林深知道賀呈陵在說什么,他們誰都不是對方的附屬品,擁有自己的工作和私人生活,這些沒必要也不應該因為他們在一起就混為一談。 他們是并肩立在一起的兩棵樹,枝葉飄搖相觸碰,他們不是纏繞在一起的藤,掙扎相擁沒自我。 樹永遠不會倒下,有生之年,他們會永恒站立,姿態(tài)堅定。 所以你原本來找我是為什么?總不可能真的就是導演癮犯了,拿著機子就過來抓拍幾張吧? 哦,當然不是。賀呈陵把機子放到一邊,然后把本子找過來,翻到那一頁沖著林深挑了挑眉毛。 林深接過,看完之后了然一笑,馬爾克斯的《活著為了講述》。 對啊,你看這段話單拎兒挑出來是不是挺中二的?賀呈陵歪著頭對著林深笑,眼睛燦若星子。 這是你中二時候抄的?林深反問。 賀呈陵吹起自己落在前面的頭發(fā),我以為我一直都在中二期,畢竟我可一直都是少年人。 對啊,林深幫他又肯定了一遍,在我心中,你是少年這一點很客觀。 年輕人,賀呈陵彎起眉眼,會說話你就多說幾句。 林深沒再講甜言蜜語,他打開蜂蜜罐子,用筷子沾了一下嘗了嘗,這次的蜂蜜很甜。 賀呈陵對甜食算不上多愛,可是聽到林深這句話也起了興致,立刻道,我嘗嘗。 林深將罐子直接舉過頭頂,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賀呈陵,眼中盛滿笑意,不過賀呈陵更愿意將其理解為小孩子酷愛惡作劇的傻逼喜好。 而且對待這種傻逼熊孩子,賀呈陵的方法就是絕對不慣著他,人總有合理的解決方法不是。 所以賀呈陵直接拽住了林深的領口,貼上對方的唇將舌尖探入掃了一遍,而后往后退了一步,挑釁地看他,你沒說錯,真的是甜的。 林深因為賀呈陵的這個舉動笑了開來,他將蜂蜜罐子放下,又拿筷子蘸了蘸,伸出舌尖將它舔入口中,挨著賀呈陵又近了一步。既然這么甜,你要不要再嘗嘗? 果不其然,論起流氓行徑,賀呈陵在林深面前也還是甘拜下風。但他卻也沒有推開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反而從善如流,好吧,既然你這么求我,那我就再嘗嘗。 林深就這樣擁吻著他向后退,然后將對方抱起放到流理臺上,外面時有飛鳥劃過,黃昏的光芒灑滿它們的翅膀。 確實挺甜的,結束之后,賀呈陵雙手攀附著林深的脖頸,做出如下評價,不過寶貝,我覺得這可能和那罐蜂蜜沒什么太大的關系,畢竟你就是honey。 好吧,林深又吻了吻他的唇角,我愛honey。 接下來,賀呈陵和林深品嘗了林深特制的烤豬肘,不得不說,味道不錯,畢竟不是所有東西都依靠遺傳,做飯這種技能點還是可以靠后天成才的。 對了,賀呈陵忽然想起來之前被打斷所以沒來得及說具體的話,你當時是不是說我中二了? 林深拿起茶杯喝紅茶的動作頓了一下,暫時忽略了人類還有習慣性翻舊賬的本能是他的錯誤,這個應該記下成為經典案例。 我記得我分明是說在我心中,你是少年這件事情很客觀。 賀呈陵給他翻白眼,你以為我是個傻子嗎寶貝兒?不不不,這句話是后面的,再往前推一點,講真,如果這是一本書,我絕對會翻到那一段上讓你一字一句的讀出來。 好吧,林深又用偉大的實踐精神驗證了一條道理,人的記憶確實很不錯,至少不是所有人都是傻逼。 好吧,我承認,林深最終選擇的方式是及時認了,我是說了你挑那一段抄很中二。而且這個是你自己先提的,如果有書,我現(xiàn)在也會翻回去,讓你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原話講出來。 呵,賀呈陵冷嘲熱諷無理取鬧,我不管,反正我覺得就是你先挑釁了我的權威。 好吧,我的國王。林深至今還時常用這個稱呼,騎士與君主的梗他總是喜歡的很。 那如果是你呢?你會寫哪一句?賀呈陵問。 你猜。 是那句最著名的嗎?生活不是我們活過的日子,而是我們記住的日子,我們?yōu)榱酥v述而在記憶中重現(xiàn)的日子。 畢竟萍水相逢的過客,驚艷靈魂的相遇,你我爭奪的驕傲,還有戰(zhàn)場相擁的身影,這些他們記得的東西,構成了林深。 他眼中的林深。 還有林深自己眼中的林深。 不,我不會用這句。林深道。 那你會說哪一句?賀呈陵繼續(xù)去問。 林深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餐桌上被裝在陶制小罐中的那朵黃玫瑰。 那些他記得的東西讓他想起的第一次錄《致命游戲》的時候,在閣樓上,他們站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恭喜他即將獲得的勝利,為他送上一本《夜鶯與玫瑰》和一朵真正的藍玫瑰。 那一天,賀呈陵看到了真實的林深,那一天,林深也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最真摯的他自己。 玫瑰和我獻給您。 我會說這句話,我的陛下。 他這般說,然后將那枝黃玫瑰遞到賀呈陵的手上。 你總是這樣不結合上下文。賀呈陵接過了這枝玫瑰,它還很鮮嫩,如同黃昏一般溫柔又誘人的顏色占據(jù)了他的部分瞳孔,至于另一部分目光,早教給了他蠻不講理的號稱要呆在這兒一輩子的那位客人,雖然他很愿意。 還有,你下次送花麻煩分量大一些,不然這一枝給了我我一會兒還是得直接插進去。 林深剛想指責對方沒有一點浪漫細胞,就聽見他浪漫的男朋友親吻了一下花瓣,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可不能把它轉贈給任何人。他可是我的繆斯給我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 我年輕過,落魄過,幸福過,我對生活一往情深。 第92章 番外:關于愛和其它惡魔01┃愛情能戰(zhàn)勝一切。沒錯,他答道,可你最好別信。 『這些天里, 女孩問過他, 是不是真的像歌里唱的那樣, 愛情能戰(zhàn)勝一切。沒錯,他答道,可你最好別信。馬爾克斯《關于愛和其他魔鬼》』 在遙遠的大陸上有著無數(shù)的國家, 最靠北方的是諾依曼公國,他們的上一位親王流連花叢整日享樂,以至于在酒醉而死之后沒幾個人為他悲傷, 而是忍住笑容將對方唯一的正統(tǒng)血脈的嫡子里奧哈德推上了王位, 史稱里奧三世。當然事實上,這位先王還有十來個和情婦生的私生子。 這是一場看起來沒有任何血腥暴力因素, 理所當然的權利更迭,可是總有人會嗅到其中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比如公國新的掌權者似乎比他們想象的有一定區(qū)別, 雖然他才十九歲,可是卻已經顯現(xiàn)出某些執(zhí)著于享樂的模樣, 和前任親王一樣像是個魔鬼。不,他甚至比前任親王更魔鬼,畢竟人家喜歡的好歹是女人, 可是這一位卻養(yǎng)了不少美少年在王宮。 再比如親王殿下身邊的那位執(zhí)事先生菲利克斯里希特笑的溫文爾雅地看人時總會讓你驚嘆于那張好皮囊的同時卻也覺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股冷意, 所以他們總結,這個國家還是太冷了,冷到讓人不得不用厚重的衣服隱藏自己,然后還會產生許多玄之又玄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