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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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高中同學(xué)。方飲說。 同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朝陸青折打趣:你同學(xué)長得還挺好看的,你眼福不錯。嘖,你在路口等一下我,我把車開過來。 他穿過馬路去取車,留下陸青折和方飲待在原地。 方飲拿指甲刮著自己的掌心,干巴巴地開口:那什么,昨晚的事情,不好意思啊,對了,謝謝你大晚上的把我送回家。 他鮮少感到如此窘迫,不僅是因為在陸青折這里丟了人,還有一些難以啟齒的因素夾雜在其中,被他慌慌張張地遮掩。 陸青折道:沒有關(guān)系。 嗯方飲應(yīng)聲,目送陸青折走到路口處。 望著陸青折挺拔的背影,他的思緒瞬間亂成一團,再度想起被香檳勾勒出的曲線,還有比醉酒后的暈眩更令他戰(zhàn)栗的,透過衣料傳來的屬于陸青折的體溫。 為此,他甚至渾身發(fā)麻。 隨著他的神游,耳旁喧囂的蟬鳴漸漸被心跳聲蓋過,再度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jīng)在太陽底下傻站半天,陸青折早就不在原地。 沒人注意到他的魂不守舍,只有街邊商店的櫥窗倒映著他的臉。 他的臉很紅。 第4章 沒過多久,方飲如愿收到A大的錄取通知書,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樂滋滋度過了漫長的暑假。 開學(xué)前夜,同樣考入A大的紀映拖了個行李箱過來,打算蹭吃蹭喝。 他踏進方飲家的門,四處張望著:那個拆遷隊隊長走了? 和方飲一起住在這里的少年因為脾氣暴躁,常常與人發(fā)生矛盾,鬧起來和拆家似的,所以被紀映私底下稱為拆遷隊隊長。 前幾天就回校了,明天A大門口的志愿者隊伍里,你指不定要遇見他呢。方飲道。 紀映忙說:別別別,我才不敢讓這人幫忙,要折壽的! 他和方飲打了一會拳擊游戲,兩人各自握著手柄,牢牢盯住大屏幕,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在這領(lǐng)域,紀映根本玩不過方飲,被連捶三下之后,再被補了一記回旋踢,屏幕里的人物捂著心口開始吐血。 他抱怨:我今天過得非常慘,你能不能行行好,站著讓我打一回? 干什么,你爸媽呲你了?方飲看到紀映來投奔自己,就知道他應(yīng)該是在家過得不太順心。 我現(xiàn)在在他們眼里,喝口水都是惹人嫌的。紀映道,上午我去把修完的手表取回來,中午回到家被他們劈頭蓋臉一頓訓(xùn),嫌我吃飽了撐的,大熱天還出門。 修了多少錢?方飲問。 紀映聳聳肩膀,答:管他呢,再貴也都是老李報銷。 對了,我加了陸青折朋友的微信以后,和人聊了幾句。他叫陳從今,以前和陸青折是鄰居,兩人一直關(guān)系不錯。 說到這里,他驚奇地哇哦了一聲:之前我以為這位哥酷到不需要朋友呢!畢竟我沒見過你們班里有誰和他玩,我記得沒錯吧?每回見到他,他都是孤零零的。 方飲糾正著紀映的措辭:嘖,怎么說得像是我們班搞孤立一樣?這鍋我們不背啊。以及重點班的暗潮洶涌,平行班的你是不會感同身受的。 紀映不服氣:你說說看? 方飲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目視前方畫面絢麗的屏幕,手上cao作不停,把紀映打得連連敗退。 他道:不只要成績好,而且要比其余同學(xué)的成績更好,陸青折是永遠擋在前面的石頭,繞不開也挪不動,沒被搞崩潰就不錯了,哪能勾肩搭背地一起玩? 方飲沒有夸張,他們班的成績和學(xué)風(fēng)好歸好,氛圍確實非常緊繃,互相是同學(xué)及朋友的同時,更是競爭對手。 紀映抽了抽嘴角:說得好他媽有道理,就像你現(xiàn)在揍得我毫無還手之力,我真的要憤怒了。他們怎么做到心理平衡的? 大概被打擊久了,也就習(xí)慣了。方飲道,現(xiàn)實擺在那里,有的人生來就是天才,普通人只配仰望,這輩子也不可能超越。 紀映提出猜測:追陸青折的人之所以那么多,原來是因為不能在學(xué)業(yè)上趕超對手,就要在戀愛里拿下對方? 方飲搖搖頭:他的話,可能多半還是看中了那張臉。要是不看臉,唔,他的腿也不錯啊,又長又直! 紀映: 不自禁記起陸青折的模樣,紀映感嘆人與人的差距竟然能如此之大,從智商到顏值再到身材,居然每一樣都可以吊打別人。 他問:那你說說你自己,是不是也被陸青折打擊到習(xí)慣了? 聽到好朋友這么說,方飲一個手滑,差點把手柄扔出去,趁著他詫異之際,紀映急忙cao縱著游戲人物,趁機扭轉(zhuǎn)戰(zhàn)局。 紀映道:什么玩意,你怎么沉默了,自我感覺那么好?回回考試拿第一啦?狂成這樣? 方飲連忙辯解:不不不,我和陸青折比?是太抬舉我,還是在侮辱陸青折? 他在高中三年只有兩次考試考得不錯,一次是分班考,穩(wěn)進理科重點班,一次是高考,位列全市前十。 剩下的大大小小的考試,都處于班級中下游,時不時來個墊底,待在高手云集的學(xué)霸堆里,根本不具備競爭性。 并且,與那些倍感焦慮的吊車尾不同,他對此一切隨緣,沒人和他斗勁,他也不和別人較量,萬事看開看淡,也就不存在被打擊這一回事。 方飲嚴肅指出:把我的名字和陸青折的放一起,在學(xué)習(xí)方面來做比較,這簡直是對陸青折考試水平的惡意質(zhì)疑,碰瓷都不帶這么碰的! 我服了,你爭點氣行不行?紀映恨鐵不成鋼道,我記起來你高三那會,成績還沒我這個平行班的好。 還不是說好的一起去砌墻,你卻突然奮發(fā)圖強?方飲說。 他說爭氣就爭氣,在游戲里大大發(fā)揮,把紀映的血槽三下五除二地給清空了。見到屏幕上顯示出OVER字樣,他得意地扔掉手柄,開始玩手機。 紀映被碾壓得很郁悶,隨后打開書包,拿出修好的手表:這塊手表怪好看的,我也想買個差不多的款式,這是什么牌子來著 方飲一下子變得坐立難安,眼睛不停地瞄著那玩意,問:明天你去把它還掉? 紀映道:不然呢?陳從今發(fā)了我陸青折的宿舍門牌號,1626,讓我去找人。 方飲咬咬嘴唇,一邊在心里打著自己的小主意,一邊語氣盡量輕松地說:那你給我吧,我正好想去見識下最高配置的宿舍樓。 A大的學(xué)生宿舍分為好幾種,概況各有不同,16開頭的最好,寬敞的兩人間,附帶獨衛(wèi)和淋浴房,每一層都配了自習(xí)室。 紀映偏偏不肯順方飲的意:想去見世面?讓你剛才游戲虐菜虐得那么爽,我偏不給你,讓你遙遙望著流口水。 再開一盤,我站著讓你打。方飲說。 紀映嗆聲:你讓我打我就打,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方飲無言以對,撇了撇嘴,掃興地要上樓休息,然后遇見了保姆。保姆在給他整理行李箱,放了兩瓶花露水進去。 紀映見狀,猛地拍了下腦袋:哎喲我去,我忘記買這個了,小方,你借我一瓶。 方飲把花露水拿出來,在手上掂了掂,冷酷道:讓你自己不準備,我偏不送你,讓蚊子把你吸成木乃伊。 最近的太陽曬得連錦鯉都懶得游動了,躲在有山石遮掩的陰影角落,偶爾出來吹幾顆泡泡,池塘水面被驚動,泛起層層碧綠色波浪。 鋪了榻榻米的走廊兩側(cè)裝了落地玻璃,guntang的熱流被隔絕在外,茶香爐上鋪著龍井,四周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陸青折坐在實木矮凳上,腿上攤著一本厚重的專業(yè)書籍,后面映著滿目翠竹的綠色,畫面看起來清涼舒適。 陳從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水缸中盛放的單枝荷花,荷葉下的小魚甩動尾巴,啄著他的手指。 他問:那晚在夜店里,你出門了一趟就沒回來,說是送個人,到底什么人??? 陸青折道:朋友,我出去的時候恰巧遇到他,被灑了一點酒。 看來碰上喝醉的了,男的女的?靚嗎?屁股翹嗎?欸,你那件T應(yīng)該不太好洗? 扔了。陸青折說。 陳從今聽完差點跑去翻垃圾箱,心痛道:你知不知道這衣服多難買?那人賠了你多少錢? 陸青折道:沒有。 沒有?陳從今驚訝,為什么?你為什么不讓他賠? 陸青折嫌他吵,索性回答:因為他屁股翹。 陳從今: 在廊下坐了會,安靜之中,陳從今突然捧腹大笑,喊著陸青折趕緊過來圍觀。 紀映在朋友圈發(fā)了段視頻,方飲神色高冷地拆開了兩瓶花露水,沖著紀映放狠話: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讓你自己不準備,我偏不送你,讓蚊子吸干你! 紀映道:我就把你這副腔調(diào)錄給大家看看,讓大家見識一下你的真面目! 方飲勾起嘴角,那張臉帶著種干凈純粹的漂亮:看到這瓶six god了嗎?我浪費也不留給你。 說完,方飲打開了蓋子朝天一噴,但是沒有注意噴嘴的方向,不慎全部灑到了自己臉上。 他迅速捂住眼睛,跌跌撞撞跑去了洗手間沖水,中途甚至軟綿綿地撞到了拐角墻壁,悶悶不樂地哼了幾聲。 紀映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關(guān)掉鏡頭,一邊口齒不清地問了句你怎么樣了,然后上傳了這段視頻,對此配文:該! 哈哈哈哈你這位高中同學(xué)真的,太逗了。陳從今說。 陸青折的指尖搭在書頁上,幾不可察地動了動,即便陳從今切換了頁面,他的視線依舊停在半空中沒移回去,不知道是在出什么神。 錦鯉躍出水面,濺開的水花拍打在玻璃上,留下幾道痕跡。在這聲響動之后,他頗不自然地翻了一頁書。 都怪你,你再笑?再笑是狗!方飲怒道。 不停地用冷水沖著眼睛,過了兩分鐘左右,才緩過勁來,紀映終于止住了笑聲,勾著他的肩膀,把手表塞到他手上。 紀映道:我才不樂意去找陸青折呢,既然你想去看冷臉,那我求之不得。 方飲甩開紀映擱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反手關(guān)上房門,坐在書桌前寫日記。 自打灑了陸青折一身香檳的那天起,他的日記本上就開始頻繁出現(xiàn)這人的名字,情緒從不知所措,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默默接受了現(xiàn)實。 他就是對陸青折有所反應(yīng),看到他的臉龐會臉紅,聽到他的聲音會心慌,沒有辦法阻止,并且忍不住想跑對方面前去,自己能夠多看幾次、多聽幾遍。 方飲這么對自己說著:英俊出挑的長相誰不想看?年輕美好的身材誰不想看? 他也不能免俗,會色迷心竅,既然自己有機會可以接觸,那多看一眼是一眼,看到就是賺到。 寫完,他瞥見擺在旁邊的手表,筆在指尖靈活地轉(zhuǎn)了幾圈,敲了敲鏡面,想聽聽看聲音清脆不清脆。 然后,光潔明亮的今天剛修好取回來的手表的鏡面,在他的目光中,緩緩裂開了一條縫。 方飲: 第5章 天一放亮,整夜好夢的紀映起了床,敲了敲方飲的門。方飲很快出來了,一言不發(fā)地下樓吃早飯,狀態(tài)渾渾噩噩的。 小方,你最好去照照鏡子,這張臉真是一片狼藉。紀映委婉地提醒他。 方飲恍若未聞,眼神空洞地繞開他,再坐下來吃了口三明治。徹夜沒睡,他根本打不起精神,掙扎片刻以后,去泡了杯咖啡。 咖啡味道太苦,他混著牛奶勉強咽了幾口以后,啞著嗓子說話了:你不懂昨晚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他折騰了一通宵的手表,幸好之前長輩送自己的一塊表和陸青折的是同款不同色,他用工具互調(diào)了一下玻璃鏡面,否則今天真沒法和人交代。 拿出手表又確認了一遍,完美得天衣無縫,他心想,自己以前修過電動牙刷,現(xiàn)在修了表蒙,也許往后多鍛煉一下,就可以去修航空母艦了。 我這手藝活真是神了。難過之余,方飲這么感慨著。 ?。考o映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方飲的右手,再勉為其難地舉起橙汁,碰了碰方飲的杯子。 他真誠地說:慶祝你沒有灰飛煙滅,干杯! 灰飛煙滅是不可能灰飛煙滅的,只是毀容而已。 在路上照了下鏡子,方飲終于認清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模樣,賴在車里,遲遲不肯踏進學(xué)校。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整個人幾乎崩潰了。 也就右眼長了三顆麥粒腫。紀映勸他,不妨礙你的顏值吊打這里一大片。 方飲翻著車里的醫(yī)藥箱,抓狂:洗臉的時候沒注意,我以為眼睛疼只是沒休息好,天啊,我的雙眼皮都成四眼皮了! 箱子里正好有白紗布和繃帶,他用這些把右眼給遮住,帶好自己的東西,動作利落地下車。 生活區(qū)熙熙攘攘全是家長和同學(xué),拿指引牌的學(xué)長學(xué)姐做著向?qū)?,細心介紹新生入校的流程。 紀映帶的行李少,瞧見方飲細胳膊細腿的,搬點重物能被要掉半條命,于是善心大發(fā)幫忙提了包裹。 他念叨:保姆要過來幫你整理,你還不領(lǐng)情,待會看你這個公主病怎么自己鋪床!你會疊被子嗎? 方飲道:如果你要幫忙鋪,我熱烈歡迎。 喊聲爸爸,我就幫你鋪。紀映道。 方飲翻了個白眼:狗怎么又在叫了。 他背著純色的雙肩包,病懨懨地往宿舍走,在這擁擠的人流里,屬他最耀眼。 你這包白得晃瞎我的眼,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呢?那個多耐臟啊,也不怕磕著碰著,帶學(xué)校里來正好。紀映問,他指的是那只有著小怪獸眼睛的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