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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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倒是不困,可是怕虞澤睡眠不足,就主動提出今晚先到這里。 麻利地收拾了自己帶來的書包,祁源頭也不回地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他這么干脆,虞澤都忍不住有一絲絲驚訝了。結(jié)果沒過二十分鐘,宿舍的門又被敲響了。 虞澤剛從浴室出來,身上濕漉漉的水汽還沒干,走到門口打開門,就看見了一張笑盈盈的俊臉。 祁源也洗了澡,渾身散發(fā)著清爽的氣息,煞有其事道:百曉生和包子一人霸占了我的一張床,睡得跟死豬一樣,叫都叫不醒我可以在你這借宿一晚嗎,小虞老師? 虞澤懷疑地看著他,但對方的表情太過一本正經(jīng),仿佛給他一把劍馬上就要去行俠仗義、斬妖除魔,別提多一身正氣了。 片刻后,他松開了門,轉(zhuǎn)身往里走,進來吧。 祁源迅速地閃了進來,像是怕他反悔似的,又飛快地地關(guān)上了門。 他心里美滋滋地想,包子和百曉生這兩個五千瓦的電燈泡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虞澤從柜子里翻出了兩床備用的薄被,扔到了對面的床上,語氣冷漠:我要睡覺了,別煩我。 你放心,我肯定會老老實實的!祁源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膛保證道。 他的目標又不是占小虞老師一次兩次的便宜。他的目標是一點一點滲透,慢慢將自己填滿他生活的每一處,讓他習(xí)慣他,讓他喜歡他。 溫水煮青蛙,不應(yīng)該是溫水煮小天鵝。 * 新的一天在同學(xué)們有氣無力的晨讀聲中開啟,這節(jié)早自習(xí)是語文,祁源卻偷偷在語文書底下墊了英語單詞書。 他本以為可以蒙混過關(guān),不料語文小老太太火眼晶晶,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貓膩,生氣地讓他捧著語文書滾到走廊上去背書,下節(jié)課choucha文言文背誦。 祁源摸了摸鼻尖,cao了,出師不利?。?/br> 百曉生樂了,源哥你也真是飄了,滅絕師太也敢糊弄,師太那雙眼睛比孫悟空還毒呢 百曉生!不背書瞎嘀咕什么呢?這么舍不得祁源,給我一起滾到走廊上去背! 百曉生:真是無妄之災(zāi) 一大清早的,高二三班門口就杵了兩個人。剛好第一二節(jié)課又是語文課,兩人的文言文都沒背出來,只好被繼續(xù)罰站。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節(jié)課下課,祁源馬不停蹄地跨進了教室,還沒來得及跟虞澤說句話,人就邢主任被叫走了。 邢主任又找你干什么?英挺的眉頭皺了起來,祁源的語氣很不耐煩,他整天閑得沒事干? 虞澤同學(xué),不是老師整天閑得沒事干非要找你啊,實在是這個八校聯(lián)考你知道吧?邢主任背著雙手在辦公室里踱步。 虞澤微一點頭, 知道。 天水一中就是牽頭學(xué)校之一,這個你也知道吧?你在天水一中時,高一還沒有聯(lián)考,但是這次高二的聯(lián)考,你覺得你能考出什么樣的成績? 不清楚。 這個你怎么能不清楚呢?邢主任急了,停下腳步,急切地盯著他,你應(yīng)該心里有把握拿第幾才是啊!如果你這次沒能考到前三,那就說明你的成績是退步了的!那我就要就要考慮把你調(diào)到別的班去了! 邢主任還堅定地認為祁源是他學(xué)習(xí)路上的一大障礙,他甚至已經(jīng)后悔一開始讓虞澤進了三班。 冷冷淡淡低垂著眼睛的人,終于掀起了眼皮子,目光平靜如水,如果我考到了第一呢? 門外,祁源推門的手頓了頓。 緊接著,他聽到里面的少年用一副稀疏平常的語氣說:如果我考到了第一,那么,請邢主任永遠不再過問我和祁源之間的事。 第44章 邢主任瞠目結(jié)舌, 哽了老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問道:那你你有幾分把握能拿拿下第一名? 現(xiàn)在給您一個數(shù)字,并沒有意義,邢老師。虞澤心平氣和地解釋, 可能是十分,也可能是零, 您只需要看最后的結(jié)果。 反正下個月很快就會到來。 邢主任一時感到非常為難。一方面他并不想答應(yīng)虞澤這個不合理的要求,另一方面, 八校聯(lián)考第一名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成績?yōu)橥?,對方有足夠的資本跟他談條件。 答應(yīng)你也不是不可以邢主任拉開椅子坐到辦公桌前, 沉吟了片刻, 但你給老師交個底, 你到底為什么非要非要跟祁源走得這么近? 辦公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一門之隔的祁源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更看不見虞澤的表情, 一顆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砰砰砰地往外撞。 他極力按捺住想要破門而入的沖動。 就在他的忍耐力即將告罄時, 他終于聽見清冷透亮的嗓音再度響起。 邢老師,我沒有交朋友的權(quán)力嗎? 話不是這么說的, 但是祁源他成績那么差, 又是學(xué)校出了名的刺頭,一般一般好學(xué)生是不會和這樣的學(xué)生玩在一起的。 更何況他還有可能是同性戀。 然而在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睛注視下, 邢主任卻莫名噤了聲, 把后半句話吞回了肚子里。 虞澤的聲音依舊冷淡,問出來的話卻直指問題的核心,邢老師, 成績不好就沒有交朋友的權(quán)力嗎? 邢主任突然覺得如坐針氈。 教書育人,人人平等。作為老師最重要的美德之一,是不歧視、不差別對待每一個學(xué)生。但在實際行動中,哪個老師能做到完全對好學(xué)生和差學(xué)生一視同仁?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抓最頂尖的,穩(wěn)住中段,放棄尾巴,這不是所有老師默認的嗎? 但他當然沒辦法當著虞澤的面,冠冕堂皇地說出這些話來,咳咳老師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怕影響你的 我說過不會影響。虞澤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堅定且不容置疑:我會用分數(shù)向您證明。 我也會用分數(shù)向您證明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祁源兩步跨了進來,刺頭有幡然醒悟的一天,差生也想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虞澤回過頭,兩道目光隔空交纏了片刻,又不著痕跡地分開。 祁源面向接二連三受到驚嚇差點癱在椅子上的邢主任,拿出了十二萬分的誠懇,邢主任,請給我這個機會吧。 何其有幸,能被喜歡的人維護至此。 * 十一月中旬到十二月上旬,從短袖和外套換上毛衣和大衣,二十天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很不經(jīng)意就從指間悄悄溜走。 聯(lián)考的日子如期而至。 這次聯(lián)考的考試地點定在了市區(qū)的幾所初中里,二中離得遠,學(xué)校統(tǒng)一在附近定了一家酒店,不方便來回跑的同學(xué)可以在酒店住兩晚。 虞澤暈車,直接選擇了住酒店,祁源自然也跟著他走,包子和百曉生則再一次無知無覺地當了電燈泡。 源哥,虞神,你們挑好房間了嗎?包子拖著一大箱的行李,四處張望了老半天,發(fā)現(xiàn)兩人后就巴巴地跑過來問。 祁源右胳膊的夾板已經(jīng)拆除了,只是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正常使用,此刻正松松地搭在虞澤肩上。他懶洋洋地看了包子一眼:你說呢? 啊好吧。包子一下子垮了臉,嘀嘀咕咕道:又被源哥你搶先了是吧?我也想跟虞神一個房間沾沾考神的仙氣呢 你想得太多了,這其實也是一種病。祁源開啟嘲諷臉,不過看你吭哧吭哧背來了這么多本書,期待你能復(fù)習(xí)完幾本。 NONONO,此言差矣!包子不認同地擺了擺手指頭,一臉得意地笑了,這是一種戰(zhàn)術(shù),戰(zhàn)術(shù)懂嗎?不管我能不能看完它,首先氣勢上不能輸! 百曉生:對,這的確算是一種戰(zhàn)術(shù),說不定人家看你這么弱智就放松了警惕。 包子聽了立刻放下行李箱,嗷地一聲怪叫著撲上去,兩人又在走廊上你追我趕,鬧作一團。 祁源嘖嘖嘖地搖了搖頭,一臉源哥跟你們不一樣,攬著虞澤一起進了挑好的標間。 這一進去,兩人就再也沒出來過,連晚餐都是叫客房服務(wù)送過來的。 潦草地解決了晚飯,祁源重新坐到房間里的大圓桌前,抱著厚厚的一本習(xí)題本反復(fù)寫寫畫畫。 這本習(xí)題本幾乎是在虞澤手把手指導(dǎo)下做出來的,滿滿一本的重難錯題集錦,幾乎沒有一題廢題,含金量高到離譜。 小虞老師。不知過了多久,祁源把腦子從習(xí)題本中拔了出來,看向沙發(fā)上坐姿筆挺優(yōu)雅的少年,我好像有點焦慮。 虞澤翻書的手頓了頓,平靜地回望他,不用太焦慮,正??季托辛恕?/br> 祁源笑了一下,盡量用輕松愉快的開玩笑似的聲音繼續(xù)說,我有點怕給小虞老師丟臉如果真的給你丟臉了,希望小虞老師暫時也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對待一場考試,臨到上考場前,說不緊張是假的。 過去的二十天里,他每天睡覺的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晚上十二點后和虞澤一起睡下,早上四五點準時醒來,然后悄無聲息地摸黑出宿舍門。 到樓下迅速跑幾圈醒醒神,緊接著站在空地上就著路燈背英語單詞,背文言詩詞,背化學(xué)公式。 十一二月的寒風很凜冽,他只穿了一件大衣,可一想到出門前偷偷看過的那張黑暗中熟睡的臉,就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 但 他很清楚,他做的所有努力還是很有限。他怕虞澤的付出得不到回報,他怕他對自己失望。 我不會。虞澤似乎聽出了他語氣中深藏的不安和忐忑,輕聲回道:不論這次你考出什么樣的成績,我都不會放棄你。 虞澤的話仿佛一劑強有力的定心劑,祁源緊繃的神經(jīng)得到了神奇的撫慰。 他終于放松了僵硬的脊背,往后靠了靠,想了想,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如果早知道我會這么喜歡你,我一定從幼兒園開始就好好學(xué)習(xí)。 男生說這話的神情和語氣都太過一本正經(jīng),虞澤愣了愣神,忍不住偏過頭,唇角微微翹起了一點弧度。 祁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自然也不會錯過那一絲變化,登時睜大雙眼,挺直脊背,不可思議地問道:虞澤,你笑了? 虞澤抿了抿了唇,將唇角邊淺淡的笑意收回,沒搭理他。 可祁源簡直就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身姿矯健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快步走到沙發(fā)前,不間斷地彎腰低頭,近距離地凝視少年漂亮的眉眼,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直到剛才的那一秒,他才后知后覺,認識了半個學(xué)期,他竟然一次也沒見過虞澤笑。 更神奇的是,他一直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虞澤又被這道灼熱的目光糾纏住了,也不正面回答他,只微惱地推了他一把,你還復(fù)不復(fù)習(xí)了? 祁源伸手就握住了那只羞惱的小手,不依不饒:你肯定笑了,可惜我沒有看清楚好虞澤,你再笑一次給我看看,好不好? 虞澤:不復(fù)習(xí)就去睡覺。 我不,你不笑我睡不著。祁源的心被那一點似有若無的弧度勾得癢的要命,開始熟稔地耍無賴,不然我先笑給你看,十個笑換你一個笑,你就不虧了。 說完自己都忍俊不禁,噗嗤噗嗤地笑了起來。一張英俊深刻的臉染上了幾分憨氣,看起來傻兮兮的。 如同凜冬的嬌花抖落了花瓣上覆蓋的寒雪,如同萬年冰山驀然坍塌流出了一汪春水,如同行走在黑暗中的旅人抬眼見到第一縷陽光 虞澤笑了。 祁源瞬間陷入了某種魔怔中,死死盯住了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顏的少年,那雙漆黑的眼睛沉得嚇人,甚至連眼皮子都忘了眨一下。 怎么會有人能笑得這么漂亮?揚起的花瓣唇漂亮,整齊潔白的糯米牙齒漂亮,盈著淺淡笑意的彎彎雙眼漂亮,眉心覆蓋的微卷碎發(fā)漂亮,連面部的肌rou線條都漂亮到令他心動。 虞澤他的嗓音變得低啞不堪,我想親你 下一瞬間,他像一只兇猛出籠的野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撲倒在了沙發(fā)上。 為了能專心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學(xué)習(xí)中,即便這大半個月,兩人幾乎從早到晚都待在一起,可他都老老實實地保持了距離。 可眼下一切苦苦的壓抑瞬間決堤了,全身的細胞都在瘋狂地叫囂著要觸碰他,親吻他,擁抱他,占有他 祁源!虞澤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就被撲倒了,再被他整個人用身高體重死死壓制住,一時竟然掙脫不開。 情急之下,他提高了嗓音罵了一句:明天就是聯(lián)考,你別發(fā)瘋! 我不發(fā)瘋。祁源將腦袋埋進了他的肩頸側(cè),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嗓音依舊低啞,讓我就這么抱一會兒行嗎,虞澤? 懷里的人并沒有應(yīng)聲,但激烈反抗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對不起,虞澤,請你原諒我這么喜歡你。他一字一頓地為自己的粗魯?shù)狼福业谝淮蜗矚g一個人,喜歡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第45章 第二天, 八校聯(lián)考正式拉開帷幕。 這次的考場是系統(tǒng)隨機分配的,除了百曉生被分配到隔壁初中,祁源、虞澤和包子都在同一所初中。 上午考的是語文, 最輕松歡快的一門學(xué)科,不管會不會, 反正都能寫得滿滿當當,仿佛多寫了兩個字就能多拿點同情分似的。 下午考的數(shù)學(xué)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選擇題還能遵循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 參差不齊就選B的原則蒙一蒙,大題目唯一能自由發(fā)揮的也就是個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