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其實(shí)知道他是誰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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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總說,他堂堂八尾天狐,但是他知道的,天狐族雖然被稱為天狐族,但其中普通的狐貍居多,只有真正的九尾天狐才能被稱為天狐。 厭西樓的心情極具低落了下來。 他只有八條尾巴,是啊,他只有八條尾巴。 第九條尾巴丟了。 他不配成為小器靈的靈契。 可荊北有九條尾巴,荊北有九條純白的漂亮的尾巴,他見過,很漂亮,很大,毛發(fā)蓬松。 厭西樓站在那兒沒說話,誰都能感受到他此時(shí)低落的情緒。 鹿雁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但心里也跟著有些說不清楚的難過。 但很快,厭西樓又抬起頭來,說道:“解契這種事,只能小器靈對(duì)我做的,我不能對(duì)她做,這事要問小器靈!” 他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目光灼灼地看著鹿雁。 鹿雁:“……” 鹿雁微微一笑,綻開一抹特別嬌憨的笑容,就這么看著厭西樓,被迫開口道:“既然我都與阿北成親啦,那以后我就有別的狐了,我不要你了,恩人,我與你解契,你以后不能跟著我?!?/br> 厭西樓如遭雷劈,神色都呆住了,就這么傻傻地看著鹿雁。 但鹿雁的眼神很快就變得冷漠起來,她說:“哼,恩人不過是一只區(qū)區(qū)八尾天狐罷了,哪里比得上我夫君呀,我夫君可是漂亮的九尾天狐,九條大尾巴,又漂亮又溫暖,冬天卷在身上好暖和的,可恩人就是一只沒什么靈力的小狐貍罷了,小小一只,除了可愛一無是處。” 被迫說完臺(tái)詞的鹿雁:“……” 聽完鹿雁說臺(tái)詞的藺雀:“……” 老骨頭銀戮都沒眼看了,只能嘆氣。 厭西樓的表情真的是被傷害到了,他后退了一步,臉色慘白慘白,好像新刷的墻面一般。 他喃喃問道:“小器靈,你要與我解契???” 鹿雁認(rèn)真點(diǎn)頭,還是和從前一樣?jì)珊┨煺娴恼Z(yǔ)氣:“嗯嗯!” 鹿雁:“……” 厭西樓重新倒退回那張椅子上,他神色很茫然,感覺要做點(diǎn)什么,又不知道做什么。 他就覺得很難受,他不想和小器靈解契。 可是,小器靈的聲音好像女鬼一樣傳到了他耳朵里,她冷冷幽幽地說:“恩人,你不要再磨蹭了,快點(diǎn)呀,快點(diǎn)和我解契呀,你很沒用,我不要你了,你不是我的了?!?/br> 厭西樓臉色慘白,但還是要給自己說一句話:“不是這樣的,我是你,我很有用的,我……”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鹿雁冷冷地打斷了。 鹿雁面無表情地說:“等解契后,你就不是我的了,你一點(diǎn)用處都沒有,打個(gè)敵人十劍里可能有九劍都使不出力,連飛都不會(huì)飛,靈力也沒多少,我有你這樣的靈契都覺得丟人,你真沒用?!?/br> 鹿雁說這話時(shí),臉都漲紅了,她很想閉嘴,但是這會(huì)兒閉不上。 于是她只能看到厭西樓的臉色更蒼白了,她仿佛看到了他那雙漂亮清澈的永遠(yuǎn)干凈的眼睛里浮上了一層水汽。 他的眼睛紅紅的。 但是厭西樓是不會(huì)哭的。 鹿雁想了想回到青璃村后他就一直在笑,很開心,很自信,很飛揚(yáng),可是夜晚的時(shí)候,他卻是睡不著,練了一晚上的劍。 她看到了他想要變回大狐之身,看到他想恢復(fù)九條尾巴。 聽著這些村子里的對(duì)他說的話,鹿雁雖然迷迷瞪瞪的,但是卻看出來了所有人對(duì)恩人的敬仰、期盼。 那些期盼和敬仰壓著恩人。 他很努力地想要做得好一點(diǎn),想要變成他們期望的那樣厲害。 所以,厭西樓不會(huì)哭的。 厭西樓看著鹿雁,眼神里真的很傷心,他別開了臉,不再看她,他擔(dān)心自己再看下去就受不了了。 至于受不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厭西樓說:“那就解契吧?!?/br> 說完話,他垂下了頭,將周圍的人推開,然后朝前走了一步,在鹿雁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那是一個(gè)臣服的姿態(tài)。 厭西樓:“解契吧?!?/br> 鹿雁咬了咬唇,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動(dòng)作,她抖著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冷著一張臉,點(diǎn)在了厭西樓額心之中。 點(diǎn)到的一瞬間,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嘴里就開始念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咒術(shù)。 緊接著,鹿雁就看到了金色的光芒從他們周圍環(huán)繞升起,再接著,就看到厭西樓的額心里有繁雜的花紋一閃而逝。 這次是真的一閃而逝了。 鹿雁忽然就有些緊張,在心里問富貴:“富貴,出來!” 富貴一直默默看著這幻境里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幕,聽到鹿雁喊自己立刻就回:“我在呢主人!” 鹿雁:“我和恩人的契不會(huì)就這么真的解了吧?” 富貴沉默半響,說道:“主人你看,這雖然是幻境,可是血是真的,咒語(yǔ)是真的,你面前的厭西樓也是真的,解契手法也是真的?!?/br> 鹿雁沉默了下來,忽然心里也很失落,很難受,還有些氣惱。 氣惱這為什么是恩人的幻境。 這樣一解契,她與恩人的關(guān)系就一下子好像變得沒有關(guān)系了。 但鹿雁想了想,安慰自己,這樣至少以后自己疼的時(shí)候,恩人不會(huì)疼了呀。 這么想的話,好像也不算是壞事。 厭西樓跪在地上好一會(huì)兒,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身體里抽離了,他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小器靈。 他看到了小器靈眼神里的冷漠和不屑一顧。 好難過。 小器靈不要他,他不是小器靈的了。 哪怕作為一只靈契,也真的是太失敗了一點(diǎn),被主人就這么拋棄了。 鹿雁看著厭西樓近在咫尺的干凈的眼睛霧蒙蒙的,很想站起來,可她動(dòng)不了,還被迫轉(zhuǎn)頭很欣喜地對(duì)身邊的荊北說道:“夫君,我們走吧,等回去了,我們?cè)谧约旱奈葑永锝Y(jié)契。” 厭西樓看著,心想,小器靈都不想被自己看到她與其他人結(jié)契。 他看著他們站起來,手拉著手往外走,那并肩站在一起的樣子,就覺得自己血都要嘔出來了。 生氣,難過,茫然,無措。 整個(gè)村子里都很熱鬧,但是他心里面卻很安靜。 厭西樓活這么大,第一次一下子嘗到了這么多情緒。 他想追上去,但跟了兩步,就想起來鹿雁說的那句——‘你以后不能跟著我?!?/br> 厭西樓停了下來,只能看著鹿雁從視線里遠(yuǎn)去。 接下來的幾天,鹿雁就和荊北很高興地在一處小院里生活。 但是她每天余光里都會(huì)看到厭西樓假裝路過一樣從自己門前路過個(gè)十七八次。 還有很多次,他變成了小狐貍摸進(jìn)了院子里。 恩人變成小狐貍摸進(jìn)來時(shí),她正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吃蜜糕,蜜糕是荊北給她買的,她吃很高興,嘴里還在說著‘這蜜糕比起你樓叔給我買的要好吃多了?!?/br> 然后她就看到厭西樓的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他們?cè)谶@村子里度過了很多日子。 厭西樓每天都在努力練劍,也就不練劍的時(shí)候偷偷去看兩眼小器靈,看看她有沒有被荊北欺負(fù)。 可是令他失落又莫名欣慰的是,荊北沒有欺負(fù)小器靈,小器靈過得很好。 這一天,厭西樓一大早上又假裝路過荊北和小器靈的家,然后他忽然瞪大了眼睛,立刻貓著身子躲在陰暗處。 他這舉動(dòng)弄得暗處守著他們津津有味看了一處狗血大劇的藺雀和銀戮都好奇起來。 藺雀趕緊就扛著老骨頭跑到了另一處暗處看著。 這一看好家伙,鹿雁懷孕了,肚子好大。 鹿雁也很懵,忽然今天早上起來,她肚子就很大了。 好大好大。 她還以為自己生病了,掀開衣服看,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就是穿上衣服顯得肚子很大。 正迷茫間,她身邊的荊北就驚喜出聲:“雁雁!你是不是要生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疼?” 鹿雁:肚子? 她正疑惑,接下來就皺著眉頭喊道:“肚子好疼,阿北,我要生崽子啦!” 鹿雁:…… 藺雀:…… 銀戮…… 鹿歸被一股力量扯進(jìn)幻境后,周身都是黑暗,他正著急又迷惑著,就聽到了自己meimei痛苦地嘶吼—— “?。『锰郯。『锰酆锰郯?!” 當(dāng)時(shí)鹿歸倒抽一口氣,阿妹怎么了? 下一秒,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處美麗的小村子里。 前方,厭西樓正蹲在石墩后面往一間屋子里看,神色著急。 那藺雀扛著一大袋不知道什么玩意就在另外的一個(gè)石墩旁偷看,神色仿若看戲。 鹿歸正疑惑,就聽到阿妹痛苦的尖叫聲從屋子里傳來,當(dāng)時(shí)什么都管不了,大步上前就要沖進(jìn)去。 藺雀的石墩靠后一點(diǎn),看到旁邊有人路過,余光一看,竟然是鹿歸,驚呆一瞬,雖然不知道鹿歸怎么會(huì)出現(xiàn)在這里,但他下意識(shí)抓住了他衣角。 鹿歸朝前走不了,眉頭皺著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