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殺馬特小弟全都重生了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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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到了一張無數(shù)次在夢中出現(xiàn)的側(cè)臉。 一瞬間,他心中所有精心準(zhǔn)備的語言全都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只能聽見自己難以抑制的哭聲。 “jiejie……”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因為激動到呼吸急促,肋骨骨折的地方所帶來的疼痛頓時變得難以忍受,每一步都要伴隨著巨大的痛苦。 他佝僂著身體,捂著傷處,最后幾步,以一種近乎難堪的姿態(tài),爬行到了她的面前。 他跪在她的身前,仰頭看她,淚如雨下。 “姐……我長大了……” 他長大了,有錢了,能夠給她買最貴的吉他了。 能夠給她建一間音樂公司,制作專輯了。 能夠給她請最好的制作人,開最大的演唱會了。 能給她買一間大別墅,種她喜歡的花了。 可是他沒有jiejie了。 他拼命奮斗,向上爬,擁有了無數(shù)人艷羨的金錢、權(quán)力和地位。但是不管他掙再多錢,都永遠(yuǎn)買不回來jiejie的命。 她永遠(yuǎn)不會活過來,只能變成相框里一張冰冷的照片,和他隔著陰陽兩端,再也無法相見,讓他帶著無邊的遺憾,悔恨終身。 “jiejie……我長大了……” 他抓緊她的手,劇烈的疼痛感排山倒海般涌來,肋骨仿佛斷刃一樣刺穿胸腔,扎透他的心臟,流下那漫長十年的煎熬與痛苦。 他終于放聲大哭:“jiejie……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 第045章 銀鐲 喬黎突如其來的反常舉動, 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誰也不知道這名少年的臉上會浮現(xiàn)出這么哀痛的神情,仿佛和孟西眉經(jīng)歷了一場生離死別一般。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屋內(nèi)只回蕩著喬黎的哭聲。 孟西眉腦中閃過一絲猜測,低頭看著喬黎,垂眸掩蓋住自己眼中復(fù)雜的神色。 她望向葉東初,葉東初讀懂了她的眼神,擋在她身前, 一把將喬黎從地上拉了起來。 葉東初直視著喬黎:“你原本來這里是找誰的?” 聽到葉東初的話, 喬黎抬頭望著他。 現(xiàn)在的葉東初比他記憶里年輕很多,也比……十年后的葉東初, 像個人樣。 起碼在這個時候,他還護(hù)著jiejie, 不像后來那樣翻臉不認(rèn)人,連jiejie的葬禮都沒參加, 十年都沒去墓地看過她一次。 想到這些事, 喬黎在心中冷哼一聲。 他緊緊抿住雙唇, 擦干眼淚:“我是來找安德烈的。” 哭過之后,喬黎嗓音沙啞, 帶了幾分少年人之外的低沉。 “找我?” 安德烈被剛才那一幕搞得太過震驚,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找我干什么?” 鄧素香卻是一下反應(yīng)過來,眼睛:“你有什么話想要對我們說?” “是?!?/br> 喬黎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肋骨斷裂的疼痛隨之減弱,但依舊讓人難以忍受。 他握緊拳頭, 使自己吐字清晰:“白天那份檢測報告是假的?!?/br> 兩輩子都積壓在心底的沉重秘密, 現(xiàn)在一下說破, 喬黎的心中滿是輕松和釋然。上輩子無法面對的結(jié)果,在這輩子終于有了一個輕松的答案。 他并不想吊人胃口,直接說出了真相:“田博宇來找我,我給了他孟安安的頭發(fā)。” 安德烈皺著眉看他:“那你為什么要騙人呢?” “因為……”喬黎的眼神晦澀了幾分,“我不想jiejie離開我?!?/br> 后來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過,他當(dāng)時為什么會拿孟安安的頭發(fā)去騙人。 有人用一句話點醒了他,不亞于當(dāng)頭棒喝。 那個人就是葉東初。 后來他找到葉東初,說出了這件事,想要利用葉東初的人脈尋找當(dāng)年那對母子。 “人已經(jīng)死了,”葉東初目光涼薄,“我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急著為自己的歉疚找一個出口,試圖說服葉東初,葉東初卻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離開前,葉東初拋下一句話:“現(xiàn)在后悔,當(dāng)時為什么要換頭發(fā)?你做出這件事,不過是因為,你們就是一群離不開孟西眉的巨嬰。” 他那時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是因為討厭孟西眉,才去騙人。他是因為離不開孟西眉。 在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情況下,孟西眉就是他的全部支撐和依靠,不管他惹出什么樣的爛攤子,最后都會有孟西眉來幫他收拾。他仗著孟西眉對他的這種好,無法無天,所以心中才會對于失去孟西眉這件事情,充滿恐懼。 他心理清楚地知道,自己對于孟西眉的所作所為,他們?nèi)值軐γ衔髅嫉乃魉鶠?,讓她對他們沒有一點牽掛。 一旦有更好的選擇……她會留下來嗎? 他不敢賭。 于是他選擇了卑劣的欺騙,用孟安安的頭發(fā),把來尋找孟西眉的親人騙走,以這樣一種陰暗骯臟的方式,把孟西眉留下來。 少年垂著頭,陷在回憶里,安德烈的聲音又將他拉回現(xiàn)實:“你說啊,為什么要騙人?” 他緩緩?fù)铝丝跉狻?/br> 他道:“我只有jiejie了……我不想你們把她帶走?!?/br> 鄧素香她看著喬黎,少年的眼神倔強(qiáng)又脆弱。 她問:“你白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也是想說這個?” “是?!眴汤杳蛄嗣虼?,“我怕電話里和您說,您會不信,準(zhǔn)備來酒店找您。然后……遇到了一點意外?!?/br> 安德烈掃了他一眼:“你進(jìn)醫(yī)院了?” 喬黎身上穿著病號服,瞎子也能看出來他是從什么地方跑出來的。更別提,他現(xiàn)在坐在那里的時候,一眼就讓人看到他臉上沒有消除的、青紫的痕跡。 “哼,”安德烈憤憤不平道,“做出這樣的事情,難怪被人打?!?/br> 安德烈年輕氣盛,忍不住就刺了他一句。 當(dāng)喬黎坦誠了他的所作所為之后,安德烈心中是難以抑制的憤怒。他想不到,怎么會有這樣的人,費盡心思阻撓人家親人之間的相認(rèn)。如果不是葉東初……他和母親被父親逼著回法國……他們說不定就永遠(yuǎn)和孟西眉錯過了! “安德烈?!?/br> 鄧素香瞥了他一眼,制止了他這種不禮貌的行為。 鄧素香對于喬黎坦誠的真相,并沒有生出怨憤,只是心中像一塊大石落地了一般。 “沒關(guān)系,”鄧素香笑了笑,“我不怪你。我也……很感激你愿意對我說出真相?!?/br> 她終于能夠有勇氣接受現(xiàn)實,從容地翻開葉東初給她的那一份文件,去讀完上面的內(nèi)容—— 親權(quán)關(guān)系大于99.9999%。 鄧素香緩緩地眨了眨眼,又讀了一遍,確認(rèn)自己沒有看錯。 白紙黑字印在那里,清晰萬分。 孟西眉是她的親生女兒。 她將視線從紙上挪開,抬頭看著孟西眉,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仿佛這樣看著,就能將這些年遺失的母女時光全都補(bǔ)回來。 她將檢測報告遞給孟西眉,嗓音克制而溫柔,仿佛害怕她會受到什么驚嚇一般:“你……也看看。” 孟西眉接過檢測報告,一眼就看到了結(jié)果。 明明在來的路上,她還十分緊張,當(dāng)此刻直面現(xiàn)實的時候,她的心情卻奇妙地平靜了下來。 原來……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啊。 她放下報告,望著鄧素香,鄧素香也回望著她。 母女二人對視良久,一時無言。 橫亙在母女之間的是二十余年全然陌生的時光,哪怕血緣上的關(guān)系無法斬斷,此刻也不過是拘謹(jǐn)?shù)氖桦x。 終于,鄧素香艱難開口:“對不起,mama這么多年都沒能好好照顧你……” 孟西眉客氣道:“沒關(guān)系,不是你的錯?!?/br> 又是長久的沉默。 鄧素香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露出了手腕上佩戴著的銀鐲。 孟西眉驚訝地盯著她的手腕,銀鐲下懸掛著兩個小鈴鐺,鈴鐺上還刻著一個小小的“安”字,這樣式讓她十分眼熟。 見孟西眉的視線落在那銀鐲上,鄧素香輕聲道:“這個手鐲,你也應(yīng)該有一個?!?/br> “那是你出生的時候?qū)iT給你打造的,母女手鐲,你戴上一個,我戴上一個。” 孟西眉搖了搖頭:“我沒有手鐲?!?/br> 鄧素香嘆口氣:“你的手鐲……可能是被人販子拿走了?!?/br> 她緩緩回憶著當(dāng)年的事情:“三歲那年,你被人販子拐走,我們報了警。等到警察通知我們的時候,人販子出了車禍,連同他車?yán)锏男『⒁菜罒o全尸……唯一能夠辨認(rèn)的就是小孩身上穿著的衣服。” 即使到現(xiàn)在,回想起當(dāng)年的往事,鄧素香依然無法忘懷那種傷心欲絕的絕望之感。 “警方?jīng)]有其他線索,匆匆結(jié)了案。我以為你死了,就和你爸爸離了婚,心灰意冷去了國外?!?/br> 鄧素香的聲音帶著幾分明顯的激動,她眼眶晶瑩:“我沒想到……你還活著。” 安德烈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一段往事,以前他只知道自己有個死去的jiejie,但并不知道中間有這么多的曲折。 他吐槽道:“這警方也太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