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丟的小姐回侯府了 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薄荷癮、重生權(quán)門:千金小夫人、惡龍崽崽決定去找親媽、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原配、我死后死對頭向我求親了、漂亮作精在年代文躺贏、老婆大人太全能、高嶺之花、九零致富日常(重生)、王爺,我對你一見鐘情
李二壯功夫好,殺豬手藝過硬,還時常往山上去尋些活物。李平兒打小就愛跟著他上山,能吃rou,吃果子,還能摘蘑菇。李二壯給自己買了一份牛筋綁的小弓箭,專門拿來射鳥雀和兔子,自己力氣不大,準(zhǔn)頭卻出奇的好,偶爾也能得兩只。后頭有了虎子,虎子力氣大,拿著彈弓也能打鳥雀,一打一個準(zhǔn),就不太喜歡用弓箭。 這些天江文秀抱病,一直興趣缺缺的模樣,可昨個董敏去探病,她卻精神大好,讓好不容易維系出來的母女情分,又有些岌岌可危。 李平兒知道江文秀可能不太在意這些,但是她心里隱隱還是會難過的,親女兒都做不好的事情,侄女做的更好,這難道不是董敏在江文秀心里位置更重要的表現(xiàn)么? 江文秀這樣做了,手底下的丫鬟自然也偏心。旁的不說,巧云巧月對待董敏都好上幾分,連帶著江文秀要送宵夜,也是先送去董敏那里。 李平兒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在意,只是她出手引了三夫人大鬧,心中隱隱猜到董敏要出閣了,索性就不在意這些了。到底董敏能哄得母親高興,這就是她最羨慕的本事了。 想到這里,李平兒也不免多了幾分孩子心性,向大夫人要了弓箭。 你不愛我,自然還有更愛我的,虎子出來了我還是這樣受寵的。李平兒心里有幾分別扭,倘若真的在寺廟里一點兒rou也吃不著,她就偷偷去打幾只鳥雀。 李平兒出門的那一日,老夫人親手給她戴了一對袖套,又叮囑雪娥和琥珀好好照顧,這才放心她遠(yuǎn)去。 江文秀哭了出來,李平兒卻像是放了線的風(fēng)箏,不再被林府束縛著。 奇怪,明明這里吃的也好,穿的也好,還有親爹娘在身邊,為什么就不快活呢? 不能像董敏一樣陪伴江文秀,讓李平兒心里有幾分愧疚,但更多的松快,她不喜歡每日猜測江文秀的心思,也不喜歡陪著老夫人說些翻來覆去的老話,她就愛往外頭去!她悄悄掀開了馬車車簾,向外頭打量,又偏過頭來看著五姑娘和六姑娘,笑了笑。 李平兒是和五姑娘、六姑娘一塊出門的。 五姑娘定了婚期,要去寺廟還愿,順便添些香火錢,盼著白頭偕老。六姑娘則是想要蹭一蹭運氣,找個好夫婿。 “七meimei是第一次出來吧!”五姑娘笑道,“盡可以多看看,之后讓六郎帶你出來玩?!绷仲|(zhì)慎比五姑娘大一些,但是家里頭男女分開排行,他在男子里排的靠后。因著林璇兒去世,林質(zhì)慎前些時候不好說親,便耽擱了。 李平兒點點頭,不知道為什么,她不太好意思去麻煩林質(zhì)慎。 因著董敏的事情做的不地道,難得五姑娘也覺得有些憐憫,一路找著話同李平兒聊起來,一會兒說京里頭的習(xí)俗,一會兒說三月春會,還提到了選秀的事情。 “家里還要送人去選秀嗎?” “沒有合適的人呢,怕是不會送去的?!蔽骞媚镎f到這里難免有些靦腆。 “那四jiejie她……” “家里才不敢讓她去選秀呢,”六姑娘自覺欠了李平兒一份人情,說話也直爽了許多,“她怕的是五jiejie要嫁出去了,嫌她輩分在前面,二嬸娘把她隨便許人了。” 五姑娘柔柔看了她一眼,“混說什么呢,嬸娘不是這樣的人?!?/br> “以前她養(yǎng)在老夫人身邊,凡是都愛和三jiejie比,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绷媚锖吡艘宦?,“我們不愛和她玩,她總是跟著我們,還搶我的東西。” 三jiejie就是林璇兒。 林璇兒比她們大了幾年,自然不常同她們一塊玩,所以四姑娘無可奈何,只能繞著五姑娘和六姑娘轉(zhuǎn)。老夫人是不愿意教養(yǎng)庶子庶女的,要不是江文秀甩手去了清河縣,自然也不會接手這個包袱。 “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蔽骞媚飦泶驁A場。 “她不敢惹你,畢竟你是大伯母的女兒嘛,”六姑娘不在意,“七meimei你可離她遠(yuǎn)點吧,她想起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每天在想什么?!?/br> 李平兒點點頭,這個四jiejie的確不愛按常理出牌,“到底是爹爹的女兒,只盼著她嫁人后能過得開心一些?!?/br> 六姑娘撇撇嘴,眼看李平兒沒跟著自己一塊數(shù)落四姑娘,便覺得有些失望。 五姑娘雖然沒說話,心里也是盼著早日把四姑娘嫁出去的。她見過幾次未婚夫,人生得俊俏,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衫,站在那里和玉山孤松一樣別具風(fēng)骨,她心里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李平兒則計劃在寺廟里頭換身簡單些的衣服,到時候冬日里烤些芋頭花生來吃。 因著五姑娘和六姑娘從寺廟里回來后就要管家,因此心里頗有幾分激動,只覺得未來的生活煥然一新,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三個人各懷心思,一路倒也安安靜靜,偏偏人靜路不靜,初冬稍顯清冷的車道上熱鬧得很,卻是有人堵路了。 第13章 五姑娘和六姑娘知道自家情況,可不敢和旁得侯爵一樣報“這是承恩侯府的車馬,還請讓道”之類的,她們膽子小,等著丫鬟過來說明情況。 前一輛車上果然下來了幾個丫鬟,和車夫和護(hù)衛(wèi)嘀嘀咕咕了一陣子,就過來稟報了,“小姐,前頭是平遠(yuǎn)侯府的世子,同工部尚書的公子打起來了,旁邊跟著幾個起哄的,怕是沒這么快散?!?/br> “怎么就打起來了?”六姑娘眉頭一皺,“今個還能到燕回庵嗎?” 她們要去的是燕回庵,比盛名的千佛塔還遠(yuǎn)一些,一天過去剛剛好。雖然都是寺廟,但是燕回庵卻都是比丘尼,因此京中貴女為了方便常去的都是燕回庵。 丫鬟想了想,“讓車夫趕快一些,應(yīng)當(dāng)是來得及的?!?/br> 六姑娘嘟囔了一聲,“真煩人,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半夜到了燕回庵,可不冷壞了?!?/br> 五姑娘遞了手爐過去,“你怕冷就先用著。” 六姑娘笑了,順手把鎏金梅香手爐接了過來,里頭溫度正好,“謝謝五姐?!?/br> 五姑娘開始問了,“可知道是怎么打起來的?” “工部楊尚書的楊大公子在路邊上瞧見個賣身葬父的姑娘,心里覺得好就給了銀子打算買了去做妾室。那姑娘想著賣身葬父為奴為婢的,倒不想做妾室,正好平遠(yuǎn)侯世子路過,便沖了過去伏在平遠(yuǎn)侯世子的馬下。” 丫鬟細(xì)細(xì)說了情況,大抵是賣身葬父的姑娘寧可撞馬都不肯跟他,楊大公子面子上過不去,就說平遠(yuǎn)侯世子傷了他的人,鬧著不肯放他走。 平遠(yuǎn)侯世子今日心情也不好,正逢楊大公子這么一鬧,兩人就打了起來。 若是平遠(yuǎn)侯一人倒也好了,偏偏楊大公子帶了三五個朋友在身邊,幾個人打一個,各自都是帶著家丁的,武功再好也怕菜刀啊,兩邊都有人受了傷,又都不肯低頭。這不,拉拉扯扯的一直沒打完。 “要是給御史撞見了,明日妥妥地要告一狀,平遠(yuǎn)侯世子也是倒霉?!绷媚镉行┬覟?zāi)樂禍,“不過這種事情京中多了去了,管也管不過來,等京兆府的人過來和稀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br> 六姑娘的爹平日里經(jīng)常出入玩樂場所,對這種套路非常熟悉,也常常和閨女分享今日見聞,“估計就是這姑娘瞧著平遠(yuǎn)侯世子更勝一籌,想著攀富貴呢。都賣身葬父了,怎么著還要挑做什么?矯情?!?/br> “說不定是好人家的姑娘別有隱情,”五姑娘頓了頓,對賣身葬父的姑娘還是有些贊賞的。而且她之后是要做翰林的兒媳,對京中各家的情況略有了解,“我聽說平遠(yuǎn)侯的世子性情雋直,不像是這樣的人?!?/br> 李平兒覺得六姑娘說的有道理,窮的時候插根草就賣了,別說給富貴人家做小妾了,就是給寡婦家當(dāng)童養(yǎng)媳都沒辦法挑。這姑娘還挑來挑去,可見不是想借機攀高枝就是故意惹人打架出事,卻不知道要弄的是楊大公子還是這個平遠(yuǎn)侯世子。 李平兒挑開簾子一看,不對啊,這平遠(yuǎn)侯的世子,怎么看著才十歲左右的樣子,還沒自己高呢?! “這平遠(yuǎn)侯世子還小,攀富貴也攀不上吧?” “指望著小孩見識少心地善呢,誰知道是想著怎么著。”六姑娘撇撇嘴,堅定不移地站在陰謀論地這邊,“不過楊大公子也夠可以啊,幾個人打一個小孩,丟人?!?/br> “在外頭別亂說話,”五姑娘提醒了一句,也有些好奇,湊過簾子一起看,“的確還是個孩子呢,這么小就能自己騎馬了,平遠(yuǎn)侯家教果然名不虛傳。” 三個姑娘因著這樁事湊成一團(tuán),方才堵路的氣惱也沒有了,都眼睛亮晶晶地盼著大結(jié)局。然而事情卻和這三人想的都不一樣。 京兆府尹來的時候,還不等和稀泥讓兩邊停下來,賣身葬父的小姑娘“啪嘰”一聲跪在地上,磕頭磕得腦袋都出血了,“民女李梅香,家中本是普通的打鐵人家,誰料橫生變故,并州刺史草菅人命,奪我祖?zhèn)鲗毜东I(xiàn)給匈奴人,害我族人性命!” 哦豁,這話一出,楊大公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就想著跑路。平遠(yuǎn)侯世子小小的臉上皺成一團(tuán),似乎也不太想管這種事。 “李姑娘,你這事情后面在京兆府尹慢慢說來,”京兆府尹笑了笑,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來,“這人來人往的,到底堵著路了?!?/br> 楊大公子朝平遠(yuǎn)侯世子拱拱手,“是我莽撞了,世子不要見怪?!?/br> 平遠(yuǎn)侯世子也不想卷進(jìn)這些事情里面,火氣立刻也下來了,“既然是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梅香撲騰一聲撲過來,抱緊了平遠(yuǎn)侯世子的馬腿,“還請貴人做主?!?/br> “我可不是什么貴人,你找錯人了?!逼竭h(yuǎn)侯世子厭惡地看了李梅香一眼,自有仆從將她拖拉開,“京兆府尹辦事公正,你老老實實和他說清楚案情便是?!?/br> 梅香頓了頓,眼見楊大公子開溜,平遠(yuǎn)侯世子跑路,心里也沒了辦法,心下一橫,就要朝著馬車上撞,“官官相護(hù),這是要逼死奴??!” 哎呀呀,這可不得了,是自家的馬車??! 到底平遠(yuǎn)侯世子還是個孩子,見到這個場面就愣住了,過去救人也不是,直接走人也不是,和楊大公子大眼瞪小眼,兩個人都擔(dān)心卷進(jìn)什么不好的事情里,只覺得手足無措。 五姑娘嚇得也不敢看簾子了,六姑娘則一個勁地催促丫鬟,“快回府稟告!” 那頭京兆府尹怕出事,打發(fā)人來留住這幾家,做個證人。 李平兒卻不肯停車,“這和我們無關(guān),我們姐妹不可去京兆府尹的?!?/br> 來人也不敢強求,只堵著路,不許她們離開。 “要是鬧大了肯定跑不了!”李平兒搖搖頭,直覺就是這叫李梅香的姑娘故意的,能拉上幾家算幾家,她往外看了兩眼,低聲問丫鬟,“金嬤嬤可愿意幫手傳幾句話?這事情左右和我們沒關(guān)系,拖久了反倒陷進(jìn)去了?!?/br> 李平兒主意大,讓金嬤嬤不要報府中的名號,先把事情和自家推干凈。 金嬤嬤樂得賣李平兒一個好,便出去尋了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心想,這可又連著一家,心里越發(fā)煩惱了。好在金嬤嬤沒有說自己是哪家的,他只是瞧見金嬤嬤身上有女官的配飾,心里擔(dān)心冒犯,自然不敢像對待仆婦一樣待她,于是簡單說了下情況。 金嬤嬤道:“這姑娘著實可憐,失怙漂泊,又身負(fù)冤案,我瞧著都不免落淚,哪家好女兒能為父母做到這個地步,真是奇女子?!?/br> 周圍議論紛紛,覺得到底女子心善,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平遠(yuǎn)侯世子白了她一眼,楊大公子卻是紈绔出身,一聽金嬤嬤的口氣便不肯了,“如果真是好人家的女兒,偏的我要給錢她葬父,她卻不愿意。嘴上說著為奴為婢,指不定心里想要攀高枝呢!” 金嬤嬤又道:“公子此話倒也不錯,我瞧著姑娘手上沒有繭子,一路走來雖然狼狽,卻氣色尚佳,想來家境尚佳,且不止是獨身前行,萬萬不比淪落到賣身葬父的地步?!?/br> 李梅香下手不夠狠,一頭是血裝作昏了過去的模樣。金嬤嬤是宮里出身,早看出這人是裝昏,又添油加醋道:“她既非窮苦出身,又一路有人隨行,既然賣身葬父,又不肯跟著楊大公子,只怕是個心懷歹意來碰瓷的?!?/br> 李梅香聽到這話,哪里還敢繼續(xù)裝昏,連忙擺出一副勉強醒來虛弱不堪的模樣哭訴:“我與父親一路趕來,父親身受重傷,剛到京城就出事了……我不得已只能賣身葬父。我人微言輕,若是官官相護(hù),我一個弱女子又當(dāng)如何?” 金嬤嬤輕描淡寫,“聽你先頭高呼一聲,還以為是殺人奪寶,原來沒有逼死你父親。并州尚且沒有要你父女的性命,到了京中更是不必?fù)?dān)心。這是天子腳下,京兆府尹公平公正,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李梅香還要說什么,楊大公子見機快,連忙道:“正是如此,銀子便賞你埋葬父親了,若是有什么冤情,京兆府尹自當(dāng)為你做主?!?/br> “你自己說要賣身葬父,楊大公子給你錢,你卻不肯跟著楊大公子,可見是當(dāng)了那啥還要立牌坊。” “就是就是,誰知道是不是攀富貴不成扯了個幌子出來,你家連葬父的錢都湊不出來,如何能有寶刀傳世,又怎知寶刀是獻(xiàn)給了匈奴人?” 楊大公子身后起哄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把這件事情說的沒那么簡單。京兆府尹身后的兩個捕快連忙扶起了李梅香,讓她不能再尋死或者攀住貴人。 楊大公子撇清道:“此事與我等無關(guān),若是牽扯多了,只怕京兆府扛不住啊?!?/br> “此事京兆府自當(dāng)細(xì)細(xì)調(diào)查。”京兆府尹說罷,就命人把路清開了。 姐妹三人險險避開了被“獻(xiàn)刀匈奴案”牽連,不免齊齊松了口氣。若是撞了車,之后死在獄里,那承恩侯府有嘴都說不清了 “唉,只盼著京兆府能替她伸冤,”五姑娘嘆了口氣,“我們便走吧?!?/br> 緊趕慢趕,還是來晚。 差不多到了黃昏后,一行人才匆匆趕到了燕回寺,錯過了晚飯時間。出家人一天只吃兩頓飯,但是對于前來拜佛的貴客,那自然是隨時提供熱水和吃食。 只是到了晚上,吃的難免差了些。 三個姑娘雖然有準(zhǔn)備,但是瞧著一桌子的青菜豆腐,即便燕回寺的素齋是出了名的,可也沒有rou來的好吃。 六姑娘嘆了口氣,“早知道就備一點rou干了?!?/br> “胡說什么,拜佛最重要是心誠?!蔽骞媚锏闪怂谎?,又連忙念了幾聲佛號。 六姑娘心里害怕,也跟著一起念了幾句,不敢再提rou的事情。 但是李平兒卻記在了心里,原來還可以備rou干的呀!可是依照江文秀的性子,只怕也想不到這些。那些澡豆之類的備得齊全,連十六味的蜜餞都有,唯獨一絲rou味也尋不著。 但是六姑娘這句話給了李平兒一絲希望,這些貴女拜佛還帶rou干呢,她帶了小弓箭,燕回庵挨著山,遲早能吃一回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