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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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叫做mintopium的樂隊,不僅開場表演沒來,現(xiàn)場致辭沒來,與喬稚晚的大提琴獨奏交換過的閉幕壓軸,也沒有來。 甚至獎都是公司派人過來幫忙來代領的。 拿了此次金曲節(jié)最高獎項的樂隊缺席了,無疑成了本屆頒獎禮的一大憾事,熱度和討論度空前,就算人沒到,一趟紅毯不走,一個面都不露,也幾乎奪走了今夜所有的風頭。 業(yè)界圈子不少老人斥責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仗著自己有點才華不知天高地厚,但也有人十分欣賞他們隨心所欲的個性,在這圈子里每個人都活的緊巴巴的,搞藝術嘛,人都無趣了,藝術怎么能玩兒好呢,這才叫后生可畏。 結束已是晚上10點。 喬稚晚換掉了沉甸甸的禮服,坐在車后,闔目淺眠。 一轉眼,夜空飄起了雨。 仔細想想,每次來北京好像都是下雨天。 坐在副駕駛的小助理宋桃一邊刷微博,一邊嘴巴還動個不停:“joanna,我要是你,隨便現(xiàn)場統(tǒng)籌怎么亂成一鍋粥呢,你也太好說話了吧—— “哇,頒這么大的獎他們都不來,我看老高說的對,你真是何必坐這么久飛機過來?國外的巡演結束了,你去長島度假不好嗎?真是白辛苦哦。” 喋喋不休的。 喬稚晚攏了攏肩頭的披發(fā),“你在北京待了幾個月,怎么說話和老高越來越像了?!?/br> 沉重的禮服脫掉了,整個人倍感輕松。 頭上的造型卻還維持原樣,發(fā)膠擰著頭發(fā)絲兒,一縷縷干巴巴地貼在皮膚上。不大舒服。 宋桃揚聲:“——有嗎?哪里像?” 喬稚晚由衷地說:“太吵了。” “……” 宋桃識趣,在嘴邊做了拉上拉鏈的動作,“行,我不說了,我閉嘴?!?/br> 喬稚晚很少參加這種場合,在國外國內(nèi)都是。 商業(yè)氣息太重,她不喜歡,加之全程下來,人都被禮服啊、發(fā)膠啊,弄的緊繃繃的,幾乎片刻不能放松。 只是她馬上要在北京展開工作,明年一整年可能都在國內(nèi)打轉。北京這邊的分樂團才起步,萬事都要靠她,推不掉。 她又開始厭倦這樣的日子。 晚些時候,同分樂團和主辦方的人吃過飯,找了個pub續(xù)攤。 喬稚晚近年斷斷續(xù)續(xù)戒酒,酒力不堪從前,人到了,基本也醉了個大半,酒意上了頭,渾身都熱。 宋桃載她到定好位置的pub,一進去就迎上另一股熱浪,前方舞臺的燈光溢入視線,樂聲震耳,還以為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宋桃才發(fā)現(xiàn)帶她找的這個地方是個live pub,帶著喬稚晚被人堆搡來搡去,還挺驚奇:“……哎?我來錯地方了嗎?怎么都沒地方坐?人都在下面蹦嗎,這是livehouse?怎么還有演出???” 十月底的北京,pub外風雨寒涼。 卻絲毫不影響這里的酒精味兒混著荷爾蒙野蠻滋生,男男女女一個個在四周左右蹦紅了臉。 氛圍熱烈。 那舞臺最中央,立著個背著吉他的男人。 他長得又高又瘦,手指修長又漂亮,音弦肆意飛舞,旋律噪響。 一件挺括的白襯衫被他穿的流里流氣,領口敞了大半,脖頸滑開一整片熱烈張揚的紋身,鎖骨之間墜著枚小小的吉他撥片。 他冷白的皮膚被燥熱的氛圍浸出一層薄汗,下頜線條流暢分明,五官周正的一張臉,光影迷離之下,也是十萬分之一的打眼。 臺下尖叫不絕。 “臥槽我是什么運氣!來喝個酒都能碰上mintopium——” “真的是他們!啊啊啊啊啊啊——” “今晚我可以要到主唱的撥片嗎!” “……” 喬稚晚的酒徹底醒了。 血液這一刻好像也跟著渾身漸漸消弭的酒精開始倒流。 “joanna,這里太吵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我給老高打電話?” 連宋桃拉她袖子的力道都未察覺。 直到貝斯吉他帶動鼓,一個拔高的轉音,全場氛圍霎時被推到最高/潮,人群再次爆發(fā)出排山倒海的尖叫。 “懷野!懷野!” “脫掉!脫掉??!” “——脫掉!??!” 歡呼如浪潮,一波又一波。 熱的人頭腦發(fā)懵。 她也沒回過神來。 年輕的男人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似乎也不堪這里高熱的氣溫。 一曲終了,在一種歡騰里,他的手指放到了自己喉結位置,隨手挑開襯衫的一顆紐扣。 他沉而有磁性的聲音貼近話筒:“喂,再這樣下去我今晚可就沒衣服穿了,你們確定還要嗎?” “要——” “要??!” “下一首——” “下一首!” “安可!” “安可!!” 呼聲如漲潮,一波又一波洶涌。 懷野于是笑了笑,重新靠近了麥克風,動了動唇,正要開口。 倏爾。 便對上臺下人群中,一雙清冷的眸子。 他的舌尖兒微頓。 而喬稚晚也直直迎視上他。 不避也不讓。 懷野只頓了頓,就不動聲色地從她臉上滑開目光,唇角的笑容尚未平復,“那么,下一首?!?/br> 他的嗓音低緩,一字一頓。 “《joanna》?!?/br> 第2章 chapter.01 chapter.01 四年前。 “準備好了嗎?” “開始吧?!?/br> 聚光燈一剎亮起。 四面光線裹挾,編織成一張厚重的網(wǎng),沉沉壓在頭頂上方。 喬稚晚手執(zhí)琴弓,在舞臺中央坐定。 她赤足踩在地面,長裙?jié)嵃?,慵懶的卷發(fā)用發(fā)抓優(yōu)雅地挽至腦后,不安分的幾縷發(fā)飄至前襟,襯著脖頸纖長,姿態(tài)端莊。 她的神情虔誠而寂寥,腦袋微微傾向懷中的大提琴,輕垂下眼來,從頭到腳,都像是一樽完美到易碎的藝術品。 臺下無論看過多少次她的表演。 這一刻,還是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指揮棒一落。 大提琴的琴音婉長醇厚,便帶出了小提琴細膩的合奏,如自仙境流瀉人間的潮水,柔軟地淹入整個音樂廳。 如陶如醉,每一分空氣都陷入癡迷。 然而。 曲風還未攀至最激昂處。 卻又戛然地停下了。 “……” 滿場不知今天第幾次,再次陷入了長長久久的死寂之中。 rachel雙臂交叉前胸,率先從觀眾席站了起來。 那張與臺上的喬稚晚三五分相像的亞洲面孔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不耐和焦躁,很是失望,“……joanna,還是不行嗎?” 喬稚晚緩緩睜開眼,視線遲滯地落在執(zhí)琴弓的右手腕上。 瞬間失了神。 “你的狀態(tài)呢?怎么還是這個樣子,”rachel長長嘆出口氣,“算了,我們再試一次——” “——這樣試來試去,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 驀然一道高亢的質問打斷了rachel。 “joanna!你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