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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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穩(wěn)了,她解開安全帶,正要拿包下車。 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從側門拎了根水管,吊兒郎當?shù)鼗瘟顺鰜怼?/br> 黑色背心黑色長褲,人瘦是瘦的,卻不干癟,頭發(fā)長至頸間,一脖子張揚的紋身。 “……” 她皺起眉頭。 怎么又是他? 白色保時捷的鼻孔直朝著懷野,他覺得這車有點眼熟,低了低身,看清駕駛座上的人,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手抄口袋,腳步一轉,朝她走過來。 車玻璃上落了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 他敲了兩下她的窗。 車窗降下,懷野好整以暇地趴在她車門邊兒,笑瞇瞇的:“jiejie,我們才分開幾個小時,這就等不及來見我了?” “……” 喬稚晚心底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但教養(yǎng)還是讓她的臉上掛著平淡的微笑。 她白他一眼,不再看他,從副駕車座那沓自己還沒來得及扔的各種小廣告的卡片里,抽出一張遞給他。 語氣冷冷的:“干不干,不干我走?!?/br> 懷野接過去,打量一二,更感好笑,“你認真的?” 喬稚晚沒耐心了:“你到底干不干?” “干啊,為什么不干,”懷野裝模作樣地考慮了下,“就是,你這個比較特殊,我得考慮一下。” 喬稚晚:? 懷野笑著看她一眼,就大聲地朗讀了起來:“什么清純男大學生到家服務,電話牛郎一夜……” 喬稚晚一頭霧水,要從他手里奪過來,“什么,什么什么,你在說什么?” 懷野手臂一揚,靈巧地躲開她。 繼續(xù)不疾不徐地念上面的字。 喬稚晚看清了卡片背面的肌rou裸/男,簡直要尖叫了。 懷野笑容更惡劣了。 他“咻——”的一聲,把那卡片扔回她車內,拎著水管走到一邊,“我對你沒興趣,要我干這個,你得加錢。” 第8章 chapter.07 chapter.07 洗個車居然都能碰見他,喬稚晚一股悶火憋在胸口,開始后悔自己沒繞遠路去找4s店。 她沉了沉氣,到底不想跟他計較,平穩(wěn)看了下自己的情緒,也慢條斯理地回了一句:“別多想,我就是來洗個車而已,我對沒發(fā)育好的小孩兒也沒興趣,你花錢倒貼給我我還不要呢?!?/br> 喬稚晚說完,果斷地掛了倒擋。 再次發(fā)動車子。 真是倒了霉了連續(xù)兩天哪哪兒都能遇見他,洗個車都不放過她。 真晦氣。 她才踩了一腳油門,車沒倒出半米,頭頂驟然“嗖嗖嗖——”落下幾聲,來自四面八方的清潔泡沫,劈頭蓋臉就噴到了她的車上。 前車窗還沒來得及關上,差點兒濺到她的衣服。 她終于忍不住,失控地尖叫了聲: “你干什么——” 懷野拖著那根長長的水管,一手抄在口袋,又大搖大擺地晃了回來。 他低了低身,一雙眼睛明亮黢黑,好笑地看著車內臉色差到極點的她,腔調都拿捏的像個十萬分的混球: “下來,不然連你一塊兒洗了?!?/br> “——我不洗了,”喬稚晚左左右右地檢查自己的衣服有沒有弄臟,“你差點弄到我衣服上了,知道嗎?” “不洗了?”懷野挑眉,“你以為你說了算?” 他示意玻璃上橫流的清潔泡沫,“你把錢掏了,不洗也可以?!?/br> “什么意思?”喬稚晚這下徹底氣笑了,“你這是強買強賣吧?!?/br> “是啊,怎么樣,”懷野眨了眨眼,也笑了,“報警抓我啊——正好,我讓警察叔叔做個證,給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發(fā)育好?” “……” 車頂?shù)那鍧嵟菽瓝潴赝碌?,越來越多,眼見著就要漫入她的車窗?/br> 座椅的皮革經不住這東西的折騰,喬稚晚趕緊升起車窗。 懷野又隔著窗戶敲了兩下,說:“出來?!?/br> 喬稚晚無奈,只得迅速打開車門,小心謹慎地避開腳下橫流的污水沾到自己的鞋,頂著包,從車內鉆了出去。 “這不是很乖嗎?” 懷野笑著覷他一眼,晃到另一頭去了。 喬稚晚:“……” 這時,一個稍矮一些,也更瘦一些的少年從側門出來了:“——小野哥,來客人了?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住……” 小丁話音還沒落定,一打眼看到了喬稚晚。 他愣了一愣。 喬稚晚還沒從懷野那兒把火氣順平,見是昨天和懷野偷走louis的另一個少年,眉心更是輕輕一蹙。 懷野繞到車頭那邊,下巴微揚,點了點喬稚晚,“不是說了嗎,就她家?!?/br> “……”小丁一句沒憋住,“臥槽,真的?” “不信你問她?” 懷野說完,就蹲了下去。 把問題全部拋給了喬稚晚。 “……” 喬稚晚的牙根都癢癢。 小丁早晨發(fā)消息問懷野昨晚去哪兒住的,他只回復說“梁桁的女朋友家”。小丁還以為是他打嘴炮。 懷野一向這樣,經常要么是為了一頓飯,要么是為了一個睡覺的地方,與各種各樣的jiejie保持著各種各樣的關系。 小丁于是堆起笑臉來,用那種“原來你們真有點兒什么”的曖昧眼神盯了會兒喬稚晚。 喬稚晚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他又熱情地搬來個折疊小馬扎,忙不迭說:“jiejie,你坐,你坐!認準我家店的牌子,以后常來洗啊,我跟小野哥給你洗出4s店的效果!我家還做汽車保養(yǎng)和車內清潔,小毛病也能修一修,你如果有需要的話——” 車那頭的人等的不耐煩了,打斷了他: “——丁滿,別貧了,我煙呢?” “來了來了,我這不剛買來?”小丁連聲地答應,笑嘻嘻地安頓好喬稚晚,“jiejie,你坐,你坐啊?!?/br> 就去懷野那兒了。 不遠處的空地支了個小小的遮陽棚,應是在這酷暑天給客人用的。喬稚晚也不能一直站在這兒,到處都是臟水,都快要漫上她的鞋子了,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在那個叫丁滿的少年的指示下,去那邊坐定。 丁滿給她倒了杯涼茶,用軟綿綿的劣質紙杯子盛著,茶葉打著旋兒飄,冒熱氣,聞起來十分清甜。 喬稚晚雖心有不快,但這么熱的天著實有點口渴。 本想象征性地拿起挨一挨唇放下,稍微小啜一口,卻挺好喝,清香在舌尖散開,很解燥熱。 懷野大概有一米八八左右,人高高冒出了車頂一長截兒。 頭發(fā)拂至脖頸的紋身,人懶懶散散的,冷冽的側容倒顯得他正經許多。 他的年紀應該不大,最多二十上下,抽起煙來卻十分的熟稔。 修長的手指虛攏住火苗,很快點起一根,一點猩紅色斜斜落在他唇,他正與丁滿談笑之間,似乎注意到了她打量的視線,于騰騰煙氣中笑著瞥了她一眼,沒半天,人便消失在烈陽下不斷沸騰的泡沫之后。 看不到了。 過了會兒丁滿又過來,拿了濕巾、衛(wèi)生紙什么的,讓她擦一擦那會兒落在她衣服上的清潔劑,還說如果她需要,等會兒他和懷野替她把臟了的衣服送去干洗店清洗。 喬稚晚如此還是禮貌地拒絕了,說不用了。 這條街背靠一片舊式居民區(qū),喬稚晚剛開車過來,大概知道這里是五環(huán)之外。 喬稚晚對北京老城區(qū)的記憶,還停留在快二十年前出國以前,現(xiàn)在看來,感覺與印象中也大體無異。 四處都是破破舊舊的老式招牌,時而逼仄時而寬廣、地磚錯亂的人行道,錯錯落落的舊樓房,布滿灰塵的行道樹,鋪了一半的柏油路,九曲八彎的胡同巷子口,生活氣息濃郁。 她四五歲之前跟著祖父母在北京生活時,這種地方也極少踏足。 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這幾年有回國演出的工作安排,也是一個又一個城市到處奔波,機場,演奏廳,酒店,三點一線的生活,很難有停下來的時刻去一個城市的邊角走走逛逛,日復一日提線木偶的無聊生活,如此終于舒緩,坐在這里,竟無所適從。 梁桁再次打給她,她沒接,他便發(fā)了一長串微信長語音過來。 她都沒耐心轉文字,點都沒點開。 她根本不在意她和他的感情好不好。 她在意的是,能逼瘋rachel最好。 ——如果那個拍她的人是rachel派來的話。 * 這半大不大的洗車鋪子,一下午竟然車來車往,供不應求,統(tǒng)共就懷野和小丁兩個人,連軸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