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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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晚很意外他居然這么好說話:“然后呢,你回家?” “我家不在這兒,”懷野說,“隨便找個jiejie,問問愿不愿意今晚收留我一下?!?/br> “你不住那個丁什么的……家?”喬稚晚一時想不到對方的名字了。 懷野看她一眼:“喂,我跟你很熟嗎,這就開始關(guān)心我了?” 他似乎避而不談,喬稚晚便也不多問了。 是了,他們也不是很熟。 七曲八折的小巷在眼前鋪開,喬稚晚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一直跟到這里來,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在跟著懷野。 懷野帶著她一直往前走,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覺把他當(dāng)做了一個“好人”? 明明才一天而已,他昨天還偷了她的狗。 陌生的世界在眼前鋪陳開。 熱氣騰騰的攤位,飄散著各樣香氣,沖開夜風(fēng)的涼薄。 一抬頭才忽然發(fā)覺今夜的夜空竟沒有任何一顆星星,不知不覺陰云涌動,便醞釀出了雨意,卻絲毫不減這里濃郁的煙火氣息。 喬稚晚甚少來這樣的地方。 “走錯了,我們?nèi)ツ沁?。?/br> 正過個巷口,懷野這時突然頓了頓腳步,又帶著她轉(zhuǎn)了身,停下:“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br> 喬稚晚:? 他說完,掐了手里的煙。 那一點猩紅色,與他的背影一齊沒入夜色。 他沒離開多久,驀然他們剛才經(jīng)過的巷子深處就炸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伴隨著少年暴烈的拳腳—— “剛才是不是你一直跟著我——” “誰讓你來的!” “——你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不了你是不是!!” “想死啊!敢跟著我??!” 少年暴戾的質(zhì)問和男人凄厲的慘叫一齊回蕩。 喬稚晚意識到不妙,匆匆過去。 眼見那個戴漁夫帽的男人整個人被掀翻在地,相機摔到一旁,肥胖的腦袋被懷野重重踩在腳底。 往下狠狠地碾。 迎上不明亮的光,少年脖頸的紋身都顯得猙獰異常,還在男人的臉上跺了跺腳,整個人趨于暴怒邊緣:“問你話呢,誰讓你來的?——嗯?” “——說話!” 喬稚晚看的心驚rou跳,猶豫著,還是開了口:“那個……你好像打錯人了?!?/br> “……” “他是跟著我的……那個。” 第11章 chapter.10 chapter.10 殺豬般的嚎叫持續(xù)許久,漁夫帽的男人帽子都不知飛到哪里去了,喬稚晚說完后,他的那張臉還被懷野不斷地往腳下的泥坑里踩,終于忍不住開始求饒: “……打錯了!” “打錯了——” “她不是都說打錯了嗎!啊啊啊啊——別踩了!” “疼疼疼疼——” “沒打錯啊,”懷野單膝支撐住自己,不顧男人的嘶吼,又不依不饒往下踩了兩腳,笑得頗有點兒惡劣,“我跟她一塊兒的,你跟著她不就是跟著我?” “啊啊啊……疼!疼!” “joanna——告訴他!打錯了!我沒有跟著他!” “你是joanna沒錯吧!有人讓我來拍你的!” “joanna!快讓他放開我啊啊啊——” 說起來,懷野這短短不到兩天的時間,和這個女人打了無數(shù)次的照面,昨晚還在她家睡了一覺,他卻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聽到這個奇怪的稱呼,他細細在心底琢磨了下,頓時又笑了,看著她:“你叫joanna?” “……” 喬稚晚沒做聲,算是肯認了男人叫的的確是她。 “什么鬼名字,”懷野暗嘖,又悠悠地把矛頭轉(zhuǎn)回男人身上,“你以為跟著她就沒事了么?大半夜跟蹤一個女人,可別告訴我你安的是什么好心。” 懷野一腳踩住他,撿起男人摔在地面的相機,拿起來擺弄一下,問:“拍了點什么,給我看看?” “別動我相機……你你你——” “你這玩意怎么開???好復(fù)雜?!?/br> “別——別碰它!” 懷野到底覺得自己還是很聰明的,稍微按了兩個按鈕,相機就打開了。 一個相機里,所有照片都與她有關(guān)。 有在機場外,女人戴著副夸張到占了大半張臉的墨鏡正在打車的;有她和梁桁親密地在停車場附近吻別的;還有今天她開著車去丁滿家的鋪子洗車,然后在livepub里喝到臉紅蹦的不明所以,剛才與他在斑馬線另一頭竊竊耳語的…… 甚至再往前一張張地翻過去,還有半年多以前,她和梁桁一起遛狗,出入酒店,一同駕車出游,她去看梁桁的live演出的照片。 細致到她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看起來已經(jīng)跟拍她很久了。 喬稚晚也看到了,微微擰起了眉。 懷野又從頭迅速瀏覽一遍,一張張地刪了起來,那男人猜到他在做什么,又開始哀嚎:“別刪掉!別刪……求你了——別刪——” 很快就轉(zhuǎn)為怒吼:“joanna!你居然不攔著他——” “不要刪!不要——我拍了那么久,不能刪……你這樣做我會讓你后悔的!” “不能……” 懷野被他吵得心煩,索性直接格式化了,隨手把相機扔到男人眼前,“你好變態(tài)啊,什么都拍,是不是應(yīng)該找警察把你抓起來教育教育?嗯?” 男人惡狠狠地瞪著他們,眼睛都充血了:“你居然給我刪了……還砸我的相機……joanna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懷野不以為然地笑了,緩緩站了起來。 剛揍這個男人手都打疼了,他舒緩一番筋骨,雙手抄入口袋,又報復(fù)似地踹了一腳男人的屁股,睥睨著對方,滿脖紋身十分猙獰,“別再讓我看到你,知道嗎?不然見你一次砸你一個相機?!?/br> “——joanna!你以為把照片刪了你那點爛事就沒人知道了是不是!”男人奈何不了懷野,便胡言亂語地威脅著喬稚晚,“你給我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瞧……我不會放過你的……” 喬稚晚站在原地,男人不住地威脅她的話恍若千斤重,似乎要綁住她整個人,要把她沉入冰冷的湖底。 但很快,一種油然而生的快感便代替了那種從以前到現(xiàn)在,在她身上縈繞不絕的“被監(jiān)視”的感覺。 從心底洶洶地騰起。 懷野好像習(xí)慣了像剛才那樣攬著她的肩,臂彎大喇喇一揚,帶著她就走,“走吧,我都餓了?!?/br> “joanna你給我等著……” “你等著——” 那男人還在嘶喊。 喬稚晚頓了頓腳步,冷冷地看一眼那個男人,轉(zhuǎn)身和懷野離開時還問了句:“……對了,你剛才不是說有人跟著你?” “管他呢,”懷野說,“快點請我吃飯,為了你他可要連我一起報復(fù)啊。” “你不怕?” “他怕我還差不多?!?/br> 出了巷口,迎面一股清甜的味道撲向他們。 天空不知何時飄了雨,淅淅瀝瀝的,如串不成線的珠子,不斷抖落。 懷野找了個攤位坐下。 喬稚晚幾乎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腳底踩到了不知是泥水還是油垢,高跟鞋的鞋底都變得黏糊糊。 她坐下前,從包里翻出衛(wèi)生紙,把凳子的表面一擦再擦,多有猶豫。 熱情的老板為他們倒了兩杯水,懷野端起杯子挨在唇邊,見她在對面一副嫌棄的表情,不禁揶揄起來:“喂,那凳子別人都用屁股給你擦干凈了,這么怕弄臟你衣服,你可以請我去別的地方吃飯,我不會嫌貴?!?/br> 喬稚晚坐下來,拿出電子煙小口抽了一下,吐煙氣,說:“手拿來我看看?!?/br> 懷野白她了眼,一臉抗拒:“干嘛?!?/br> “剛打人的手,拿來。” “我不要。” “那你一會兒吃完自己付錢?!?/br> “……” 懷野頓了頓,觀察著從她紅唇之間熟稔地飄出的那一縷煙,猶豫了下,還是沒把自己的手伸給她,“想得美,我肯定比你先吃完,吃完我就走?!?/br> 喬稚晚輕輕地笑一聲:“愛伸不伸,我不看了。” 懷野勾勾嘴角:“你什么癖好。” 雨大不少,噼里啪啦地打在頭頂?shù)乃芰吓锷?,源源不斷的雨水沿著頂棚撲簌簌地往下掉?/br> 喬稚晚這會兒卻沒什么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