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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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 喬稚晚仍靜靜地看著他,好似聽得很入神,那雙清冷的眼睛中無波無瀾,她見他停了,紅唇還微微地揚起,笑了笑,問他:“怎么不繼續(xù)念了?” “……不是,你這一點反應都沒有,讓我很尷尬啊,”梁桁頓感無趣,“喬稚晚,我就說,你這人也太悶了點,我拿你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br> 他懶得再往下讀了,便也不裝淡定了。 把手機朝她推過去。 上面赫然是她昨夜在pub的舞池蹦紅了臉,又在夜晚的燈火霓虹之下,與懷野在斑馬線的一頭親昵耳語的照片。 看起來很親密。 喬稚晚都沒想到拍的居然還有那么點兒氛圍感。 “我今天找你來,就想問問你什么意思,”梁桁抬了抬下頜,看著她說,“我一直覺得我們是可以相處的,喬稚晚,你回美國的那半年,和誰拍到點什么,傳出點什么難聽的新聞,我都當八卦緋聞看看就得了, “現(xiàn)在你屢屢和他這樣,讓我很難辦啊?……我很難不懷疑昨天早晨他在你家不是意外,你跟夏帷互相打掩護騙我呢吧? 喬稚晚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離她和許頌柏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梁桁的視線和她拿手機的手一起一落。 最終又回到她的臉上,循循地觀察著她,“是不是在騙我?不然怎么會被人拍到這樣的照片?我說你也真是,離開樂團做什么,那么好的工作別人求都求不來,真是不懂珍惜……” 喬稚晚抬眸,迎視上他。 她的容貌幾乎繼承了父母的所有優(yōu)點,尤其rachel四分之一的混血血統(tǒng),今日精致的妝容一描摹,清麗逼人,紅唇牽起個優(yōu)雅的弧度,冷感與嫵媚恰到好處地融合。 嗓音卻十分的冷淡、甚至不留情面。 “我讓別人看到的,就是我想讓他們看到的,”她看著梁桁,說,“但是我不想讓別人看到的,他們也會看到?!?/br> “不是……你這話和我們今天的主題……” “你呢,”喬稚晚笑吟吟地打斷了他,凜凜眸光逼視著他,“你有沒有想讓我看到的,和不想讓我看到的呢?!?/br> “……” 梁桁囁嚅了下唇。 不等他想好措辭開口,她已經(jīng)淡聲地接了話:“我今天問了夏帷,你所謂的一直在忙的‘demo’現(xiàn)在她都沒有見到影子呢——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隨心所欲的人,隨心所欲的工作態(tài)度也是,你對你的工作這么隨心所欲,我不信你會對我專心致志?!?/br> 梁桁匆匆開口:“……喬稚晚,你批評我干什——” “梁桁,”她看著他,“你劈腿了,對嗎。” “……” 她見他沒否認,又笑著,進一步問:“早就?” 他動了動唇,要辯解,可心理素質終究不夠強大,還是心虛地晃了下視線:“……你非要這么說,我也沒在意過你之前的那些……” 喬稚晚從座位緩緩站了起來,笑著看他:“那既然你劈腿了,我現(xiàn)在去見別的男人,應該沒什么吧?” “……” “我快來不及了,不好意思,”她拿起自己的東西,最后沖他微微一笑,“再見,你被我甩了?!?/br> * 以為時間趕不及,雨天又堵車,誰知到約定好的地方剛剛好,喬稚晚匆匆找位置停車。 手機連著車載屏幕,一瞬亮起。 她顧著避讓前后左右的行人,以為是許頌柏,直接接起。 誰知是rachel。 rachel似乎也沒料到她會這么干脆利落地接了,中英文交錯著連續(xù)“喂”、“hello”這樣試探了幾聲。 醞釀好了情緒,一開口近乎失去理智: “joanna,你是要氣死我是嗎!你要逼瘋我,是不是——” “我不是說讓你跟那個玩樂隊的男的分手嗎,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倒好,又給我好了一個被人拍到——” “你還嫌你的爛事捅的不夠多嗎?我和你叔叔要拿你怎么辦才好!” “???” “說話!” “什么時候回來!” “說話——” 喬稚晚倒好了車,想都沒想就直接掛了電話,滿世界只有雨聲響徹在耳邊,她切換到另一張手機卡,發(fā)消息給許頌柏。 【我到了?!?/br> 他很快回復。 【我在門口等你。】 【路上小心。】 停車坪早沒位置了,這里離劇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喬稚晚下車撐起傘,束了束風衣的領口,避免雨斜風急吹亂了她的妝。 準備過去。 沒走幾步,身后忽然響起一道怯生生的聲音。 “請問,是joanna嗎?” “……joanna?是你吧?” “……” 昨夜那個漁夫帽男人惱羞成怒,今天洋洋灑灑地捅了一通與她有關的新聞出去。 現(xiàn)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人已經(jīng)在北京了。 可是,現(xiàn)在天色暗淡下來。 又下著雨,是怎么認出她的? 喬稚晚顧著心中琢磨,頭也沒回置若罔聞地繼續(xù)往前走,她順勢摸了下口袋想看許頌柏有沒有發(fā)別的消息給她。 ……口袋卻是空的。 下來太著急,肯定落在車上了。 怎么辦? 要回頭嗎? 她頭皮發(fā)緊。 “你是joanna沒錯吧……” “我看新聞了,照片上有你的車牌號,就是這輛保時捷,我跟了你一天了,剛才看到你去了那個餐廳又出來。” “我是你的粉絲,你在國內的巡演只要我能趕上的我都會去的?!?/br> “我就是想問問……” 喬稚晚定了定神,勉強維持著溫和優(yōu)雅的笑容,準備回過身去:“不好意思你認錯……” 不等她說完,迎面一股濕涼潑了她滿身。 一股粘稠腥臭的血腥味道順著她的臉頰、脖頸、衣服攀爬,她白色的風衣,里面的連衣裙,霎時被潑了個透心涼。 她尖叫出聲。 逆著路燈的光,只能看到是個戴眼鏡的男人,見她如此狼狽至極,捏著手里的礦泉水瓶咯咯地笑了起來: “果然是你!” “臭不要臉的婊/子,花錢聽了你那么多獨奏會你說不演了就不演了啊——” “我他媽還跑到紐約去看你!” “去死吧!” “你就不配活在這世上!” “你應該跟你爸爸一起被活活燒死——” “去死吧!” 男人近乎癲狂,似乎又因了報復了她擁有了巨大的快感,打開另一個盛滿雞血的瓶子,發(fā)了瘋一樣地繼續(xù)潑她。 “去死——” “你就應該去死——” “你這個叛徒!你對不起喜歡你的人——” “去死吧——” 喬稚晚的臉都嚇白了,不住尖叫著往后退去躲他,用傘去擋他潑過來的血,卻毫無作用。 她跌跌撞撞,一只高跟鞋的鞋跟都斷了,終于退無可退,循著停車的位置,想都沒想就拉開車門鉆了上去。 那男人還撿起了塊很大的石頭砸她的車,周圍左右“砰砰砰”地響,后窗的玻璃還裂了一道縫隙。 她再也顧不上思考,發(fā)動車子一腳油門沖上馬路。 忙不迭地逃離了這里。 血和雨水順著她的臉肆虐橫流,落在副駕駛的手機嗡嗡作響,心臟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濃厚的腥臭味充滿了整個車廂。 又擔心那個瘋男人跟著她,她躲著車流一路心驚rou跳在路上七繞八繞,周身上下臭到極點。 積壓心口多日的情緒,累積了這么多年的痛苦和委屈沖上心頭,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正是漫無目的又窮途末路之際,注意到路口外一處在雨幕中閃爍著微暗光線的招牌。 “滿意洗車”。 她想都沒想,徑直開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