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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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事吧,丁滿不都說他昨晚回來了,在這兒住的嗎?” “唷,沒去哪個jiejie家住啊。” “他這騙吃騙喝騙財騙色的……” 喬稚晚早晨起來,換上丁滿為她暫時找來的一身衣服就打車出門了,今天又是個大陰天,她鼻梁上還架了一副夸張到死的墨鏡,非常浮夸,好像怕被什么人人出來似的,小心又謹慎。 小丁本想說,他可以幫她回趟家去拿衣服,她卻堅持說自己來就好,還很禮貌地對他道謝。 小丁雖然沒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也覺得不會有懷野說的那么夸張,什么殺了人肇事逃逸,肯定是遇到什么了,于是小丁給她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讓她有什么事可以聯系他和懷野。 小丁的奶奶信佛,總教育小丁平素要積德行善,逢人能幫就幫,渡人渡己。 可懷野唯獨是個例外,奶奶第一眼見到懷野就把“積德行善”、“克己渡人”這樣的話全都扔到腦后去了,說他渾身上下都是壞心眼,連家里和這車鋪的二層都不讓他住,也不讓小丁和他打交道。 也難怪都覺得懷野壞,小丁跟他討個債偷個狗都心驚膽戰(zhàn)睡不好覺,昨天那群□□一樣的機車男把懷野帶走了,一直到懷野回來小丁都心有忐忑。 小丁昨天分明聽到那個為首的唐裝男人說,有兩個人同時要他來找懷野的麻煩。 一個是欠了小丁他爸錢的老賴。 另一個是誰呢。 懷野雖然不喊疼,總說自己沒事兒,沒那么脆弱,但小丁也看出他不好受,挨了那么一頓揍,誰能受得了。而那幫人倒好像是只想“教訓教訓他”,畢竟現在□□除惡,聲勢浩大地嚇唬了下他們,到底沒想真的給懷野揍出個好歹。 懷野昨晚半夜起來自己給自己上了藥,瓶瓶罐罐弄了一桌子,他的后背有傷口,勉強纏著小丁買回來的繃帶什么的趴著睡了一夜,早晨給小丁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他倒是珍惜自個兒那張臉,生怕留疤了,準備去醫(yī)院問問看,畢竟他還得靠著自己這張臉在各種各樣的jiejie那里騙吃騙喝。 其他人都去吃飯了,小丁又忙了會兒,不多時天空又灰暗一度。 他也準備休息休息吃點東西,這時忽然一陣引擎聲卷著風聲從身后呼嘯靠近,經過昨天,小丁對這聲音敏感。 回過頭去。 一輛黑色寶馬兩個粗獷的鼻孔直對著他。 從車上下來了個男人。 是梁桁。 小丁認得他。 但梁桁顯然沒見過他,一身西裝筆挺人模人樣的,卻活活一副暴發(fā)戶的架勢,人過來了,朝他微微地一笑,說:“能洗車嗎?” 小丁沒來由地警惕,掃了眼他的車,支吾了句:“如果是寶馬的話……去4s店洗比較好……吧?!?/br> “沒事兒,”梁桁點了支煙,“下雨弄臟了,隨便洗洗吧?!?/br> 小丁只得點頭:“嗯……行?!?/br> 梁桁四處走了走,打量這家簡陋的洗車鋪,看到頭頂那個破舊招牌上四個大字“滿意洗車”,還在心中默念了遍。 他看了眼去拿工具的瘦弱少年,問道:“你們這兒就你一個?” 小丁回答:“其他人去吃飯了?!?/br> “哦,”梁桁倒沒準備兜圈子,開門見山問,“懷野不在?” 小丁怔了一下,心中琢磨這個男人來的目的,擔心著是否是因為他和懷野那天偷了他的狗才來找麻煩。 忽然又心下了然。 找麻煩。 難道昨天…… 梁桁好像根本沒打算從他嘴里問出個所以然來,反而一副閑適姿態(tài),在車鋪里里外外的打起了轉兒。 丁滿忙了這么一會兒根本沒注意懷野有沒有回來,生怕梁桁找到樓上去,剛要提醒:“顧客,您最好在外面等……” 門外一道清朗的男聲喚了他一聲: “丁滿——” 懷野雙手抄在口袋,也注意到了在車鋪內內外外四處打量的男人,他頓了頓腳步,倒是視若無睹地徑直走過去,繼續(xù)對丁滿說:“明天下午找人換個班,我們再去一趟?!?/br> 與此同時。 梁桁的余光掠過車鋪的后門,看到了后院停著的那輛白色保時捷。 車身被石頭或是什么砸的坑坑洼洼,車前燈附近沒洗干凈,上面沾著血跡,后窗玻璃也碎了。 一道十分丑陋的裂痕。 他皺了皺眉,凝神看車牌。 的確是喬稚晚的車。 她昨晚真的來找…… 梁桁正想著,腳步聲已落在了他身后,少年的笑聲冷淡又戲謔:“來這兒洗車,也不怕我把你窗戶砸成那樣?” 梁桁轉過身來,懷野正微微抬著下巴。 對他示意后院那輛形容頗為狼狽的白色保時捷。 滿臉的挑釁。 梁桁的目光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 他的臉上掛了彩,看起來傷得不輕,偏長的頭發(fā)順成了背頭,兩側鬢角位置仿佛才剃過,纏了圈兒黑色的綁帶。 他嘴角仍綴著青紫,穿著件吊兒郎當的黑色背心,甚至手臂、肩膀都是傷。 看著挺觸目驚心。 脖子上的紋身仍張牙舞爪。 甚至因為他把頭發(fā)都順上去,而顯得更加離經叛道了。 梁桁彎起嘴角來,略帶嘲弄地笑了:“怎么了這是,跟人打架了?” 懷野倒是不惱,一手抄在口袋,抻了抻雙腿,斜斜倚住了他的車身,支走了小丁,也慢條斯理地放了根煙在唇畔。 另一手摸出打火機,點燃。 煙氣騰起,少年錯落傷痕的臉隱匿在青白色的薄霧之后,那雙黢黑的眸中仍是散漫的神色,卻不知不覺多了幾分隱隱的狠厲。 他看著面前的男人,也上下打量了下男人那身西裝的正式穿著,不大客氣地笑道:“穿這么人模狗樣來這兒,就是為了說這個?” 梁桁冷冷地一笑,視線掠過后院那輛保時捷,心底多有不快,他又看了看這間簡陋的洗車間,說:“你不上學了從港城跑到北京來,不會就是在這兒給人洗車吧?!?/br> 懷野咬著煙,直視他,嗓音卻是倦懶:“突然這么關心我,不會是因為做了什么虧心事吧。” “我就是碰巧路過了,忘了誰跟我說你在這兒,我正好過來打個招呼順便洗個車而已,”梁桁說著,有點兒好笑地打量他臉上的傷:“順便出于我們以前的交情,我想作為過來人給你一句忠告,年紀還小,別總在外頭惹事了,讀書還是很重要的,你才19歲,現在不玩樂隊了,趁早回港城繼續(xù)上學吧,別在北京混了,這也沒你的地兒。” 懷野似笑非笑:“這是忠告?” “不然你覺得呢?” “我怎么覺得,”懷野頓了頓,饒有興味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是因為害怕我才跟我說這些呢?!?/br> “我怕你?” “難道不是嗎?你的話,字里行間都要把‘你快走吧,我怕死你了’,‘懷野,我生怕你因為之前的事情報復我殺了我’寫在臉上了,”懷野定定地看著他,唇角旋即揚起個嘲諷的弧度,“你這么怕我嗎。” 梁桁失笑:“誰怕你了?你當你誰啊。” “你不怕我,怎么連演出都不敢讓刺刺他們去了?”懷野說,“把她趕到omini的是你吧?!?/br> “我趕她走?怪也只能怪是刺兒非要找你當隊內的吉他吧,”梁桁倒是沒想否認,“愚人瓦舍是我的場子,我看你不爽,所以不讓她的dirtyberry來了,你覺得有什么問題嗎?!?/br> “而且,不僅僅是刺兒,”梁桁眼神兇狠幾分,看著他,“還有,你給我離我女朋友遠一點?!?/br> 懷野更感好笑,一字一頓地重復,“你的,女朋友?” “她的車就停在你后院,你別告訴我你們沒什么?”梁桁可沒忘了他上回故意挑釁說什么他女朋友挺漂亮的這種話。 “哦,你說她啊,”懷野緩緩地勾起唇,側了側頭,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下,“你女朋友那么多,每次都不一樣,我一下都沒想起來是誰?!?/br> 梁桁臉色沉下幾分。 懷野慢條斯理地抽了口煙,輕吐煙氣,“其實我們也沒什么,你不特意跟我說還好,” “……”梁桁皺眉。 “既然你說了,”懷野看著他,笑道,“那我不介意,離她再近一點。”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難道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懷野起太早,這會兒困倦異常,不打算再理會他了,轉身之際,側眸朝身后的男人淡淡一笑,“以前的,昨天的賬,我還沒跟你算清楚呢?!?/br> “……” 懷野雙手落在口袋,閑適地步上樓梯,又想到什么,停下腳步,下巴微抬,向梁桁示意他那輛屁股都不挪一下的黑色寶馬:“要么你開走,要么我現在就給你砸了。沒人給你洗?!?/br> * 喬稚晚打車到小區(qū)門口,沒敢下車。 又讓司機兜了一大圈兒才停下。 司機瞧著后座穿了身很土氣的連衣裙,戴著夸張到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墨鏡的女人,頻頻從后視鏡古怪地打量她。 現在也不是人人都能靜下心來去音樂廳聽古典樂的時代了,但每次喬稚晚在國內演出都幾乎座無虛席,昨天大街上都能被那么個瘋男人潑一身雞血,她這會兒還是怕被認出來,于是讓司機又繞了小半圈,放自己下來了。 小區(qū)外都是媒體記者,扛著□□大炮,支著三腳架,保安趕都趕不走,還有什么短視頻博主來湊熱鬧現場直播的。 已經鬧這么大了嗎? 喬稚晚正隔著條馬路暗暗觀察,梁桁又打電話給她。 從昨夜他們在那個餐廳見過面后,就電話和微信輪番兒地轟炸他,他好像很不滿意她要和他分手,還說什么她在國外也總跟別的男人傳緋聞,還有些別的拿不上臺面的黑料,他怎么就不能在國內找找樂子了。 梁桁咬定了他們是一丘之貉。 出于此,他覺得還有的談。 此外,梁桁說他昨晚去她家找過她,但她當時不在,他就把louis帶走了。 他也知道要不是louis她不會和他拖拖拉拉這么久,他常常又以替她養(yǎng)了半年狗的“弼狗翁”自居,這是又想用狗來要挾她。 喬稚晚眼下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想辦法回一趟家。 許頌柏和她約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