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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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br> “那重組樂隊呢?!?/br> “現(xiàn)在沒興趣?!?/br> 刺刺不禁嘆氣:“不搞樂隊也不讀書了, 你現(xiàn)在也太喪了吧?!?/br> “不是在跟你混混日子嗎?!睉岩熬椭皇切Α?/br> 刺刺就不多說什么了。 他們備場結(jié)束, 就要做熱場演出了。 今晚omini的拼盤來了五六支大小樂隊, 有已經(jīng)出名的, 有不那么出名的, 不過不是線上售票吃人氣盈利, 梁桁他們redghost也并非主場,并沒有上次在愚人瓦舍那么熙攘熱鬧。 “……刺刺姐,今晚不會沒多少人吧,”鼓手小白不放心地問,“怎么不讓redghost開場啊,這樣人多了我們后面的就有熱度吃了啊?!?/br> “慌什么,有懷野在?!?/br> 刺刺下巴微揚,示意一旁已經(jīng)立于追光之下,背著吉他試弦音的年輕男人。很有底氣。 臺下有上回在愚人瓦舍看過他們表演的,認出了他是那晚那個非常吸睛,拔高了整個樂隊水準(zhǔn),甚至壓過redghost一頭的吉他手,人群中倏爾飄過一兩聲此起彼伏的尖叫,不認得他,便大呼起了臟莓樂隊的名字。 他和刺刺說完那話后,便去那邊了,也沒說還要不要把之前的樂隊做起來。 身材修長,姿態(tài)慵懶地出現(xiàn)在舞臺上,長劉海兒掩額,白襯衫流氣,紐扣系在鎖骨下方位置。 饒是面對這樣氣氛逐漸炒熱的人群,這一刻,卻更顯得他孑然孤立。 “刺兒,你以前口氣可沒這么大吧,”臟莓的貝斯開著玩笑,“不過還真是,懷野在這兒,就是咱們的定心丸了——你知道嗎,上次我們在愚人瓦舍演出完,網(wǎng)上居然有人開始說redghost的現(xiàn)場不如我們了,上回是redghost的主場誒!這可真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正說著,門口被簇擁著進來三三四四的人。 梁桁為首,一邊應(yīng)付著簽名,一邊背著吉他貝斯寸步難行地進場。 他們這行,出過幾張唱片不算什么,銷量好才是真的好,尤其隨便挑個livehouse演出,這么毫無預(yù)兆、不開票的情況下,還能引來一眾追捧,才算是真正的有姓名。 redghost近年是北京地下文化新興樂隊里人氣空前的一支了。 臟莓的那位貝斯打住了話音,一時落寞不少:“嗨,我們也就曇花一現(xiàn)吧,懷野也不跟咱們湊倆吉他玩兒,我們正式的唱片都沒出過,這還是比不過人家啊……” 懷野過來,換了塊兒撥片,淡淡地道: “廢什么話,干活兒了?!?/br> “行行行,干活干活,刺刺說了,有你在怕什么!” “喂,懷野,你那個jiejie在樓上看著,你可要給我們好好演??!把redghost再次打趴下!” 懷野順著梁桁那邊望去一眼。 梁桁也注意到了臺上的他,微微一愣。但沒有像上回在愚人瓦舍那么囂張地要人趕他走,臉上除了戒備又多了些許諱莫如深的情緒,沒有再看他。 懷野又抬眸,看向二層。 她順著門邊的動靜,瞧見梁桁來了,便望了過去。 她的側(cè)顏清冷倦漫,眼睫輕霎,姿態(tài)卻依然是端莊的,而且居高臨下。 想到了他那日在排練室門前送旺財回去,她走下那輛白色的保時捷,裙角落入斜陽余輝,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與他的世界格格不入。 又想到她為雜志拍的那樣大膽赤/裸的封面。 是他完全不了解的另一面。 懷野也不知道她的心情有沒有變得好一點。 其實他自己也弄不懂,今晚怎么就把她帶來了。他以為她可能會拒絕一下或是什么,沒想到直接就答應(yīng)了他。 懷野收回目光。 “那當(dāng)然?!?/br> 與此同時。 喬稚晚收到了他的微信。 【喂,我演出的時候,不要盯著我之外的地方看?!?/br> 【不然你要付門票給我?!?/br> 【知道嗎?】 “……” 喬稚晚訝異地看著屏幕上的這幾行字,再去瞧臺上正準(zhǔn)備開場的他,他的視線卻不落在她這里絲毫了。 好像這消息不是他發(fā)的一樣。 卻的確是他那拽的二五八萬的口氣。 喬稚晚不禁彎了彎嘴角,攏在心頭一整天的陰霾好像散了個大半,她打字回復(fù)他道: 【放心,我沒忘。是你請我來看的?!?/br> 這時,手機又震動。 許頌柏: 【晚點有空嗎?!?/br> * 刺刺說的不錯,有懷野在,他們的開場表演完全不虛。 炒熱了整個場子不說,僅僅25分鐘的演出過后,又在臺下觀眾強烈的要求下返場加演了40多分鐘。 以至于這家livepub的負責(zé)人都來到后臺說,如果照這趨勢演下去,不到年底就有廠牌來簽他們了。 dirtyberry以前簽過小廠牌,不等發(fā)唱片就被更大的廠牌吞并,他們這種不溫不火的小樂隊自然被大浪淘沙一般淘汰,夢想難以養(yǎng)活自己,平日除了其他主業(yè)之外,就靠live演出的分成過活。 但大家的情緒卻沒有多么高漲。 懷野明天就不和他們一起演出了。 喬稚晚下午找到了之前為她辦理房產(chǎn)公證的公司的人,這會兒對方給她回了電話,她避開嘈雜的場子,去洗手間的方向。 livepub的洗手間藏在狹窄走廊的盡頭,人和人摩肩接踵地側(cè)身而過,還能撞見貼著墻接吻的男男女女。 酒氣曖昧,后搖音樂催促荷爾蒙的滋生,在這個夜晚悄然炸開。 喬稚晚擠著人堆兒過去,才要接起,手機已經(jīng)不響了。 上次她在這里吐了個天昏地暗,今天沒喝酒,pub里迷離的光線攏在她臉龐,在眼前虛晃,人莫名就有一種朦朧的醉意。 她回電話。 對方卻沒接了。 ……怎么回事? 喬稚晚對著鏡子補了口紅。 還好,她的臉色不太差,她今天只化了淡妝,也算是能看的過眼,早知道換個顏色艷麗點的口紅,她也不知道許頌柏要和她約在幾點—— 正想著,身旁落下水聲。 清澈的水花盛著頭頂暗藍色的光點,落在少年骨節(jié)分明的手,他眉目低斂,剛演出過,額頭還浸著一層未褪的薄汗,十指交錯,慢條斯理地洗手。 這是…… 女廁所吧? 懷野抬眸瞧她一眼。 他看出了她的疑惑,抽了張紙,擦凈了手,然后也沒說什么,隨意地攬了下她的肩膀就往外走,低聲:“幫我個忙?!?/br> “……等一下,你跟著我過來的?” 喬稚晚被他帶的跌撞一下,不留神,差點撞到門口接吻的那對男女。 “是啊,”懷野理所當(dāng)然地說,“沒等到我下臺就跑了,我肯定要過來抓你的。” 他不是在演出嗎,還有閑心關(guān)注在樓上的她嗎 還沒問個明白,他那條胳膊還懶洋洋地搭在她的肩上,“本來想等你出來的,還好你沒在里面待多久。” “喂,”喬稚晚無奈地笑,“到底干什么?!?/br> “你別說話,就這么跟我這么出去,”懷野說的干脆,“稍微裝一下,上回我也幫你了吧?!?/br> “……” 喬稚晚正是一愣,抬了抬頭,五六個女孩子堵在走廊的盡頭,顯然一路目送他去衛(wèi)生間方向的。 這會兒見他出來,便一陣的大呼小叫。 “啊啊啊——來了來了!” “是臟莓的新吉他手!” “哇上次在愚人瓦舍我就注意到他了!” “我去真絕了!上回是紅鬼的主場,場子硬生生被他和臟莓帶炸了!” “今天也不賴??!紅鬼吹什么他們的吉他手梁桁是圈內(nèi)top,這位弟弟的吉他玩兒的才是真的好——” “以前臟莓的吉他不是他啊,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快快,來了來了,要個微信!” “他旁邊的是他女朋友吧,要微信還是算了吧……” 這么一通噼里啪啦迎面撲來,喬稚晚瞬間明白了。 這時懷野還很得意地看她一眼,低了低身,在她耳邊很輕地笑了聲:“我也沒辦法啊,jiejie,是我太受歡迎了。” “……” 真夠臭屁的。 喬稚晚不禁彎了彎嘴角,借著他裝出曖昧的模樣與她低語時,她也側(cè)頭在他的耳邊,說:“你有多受歡迎,給我看看?” 懷野打量著她,挑起眉:“你這是心情好多了吧。” “拜你所賜,還不錯啊,”喬稚晚笑道,“如果能讓我看看,我心情會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