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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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個圈子的人,即便不認(rèn)識,互相也基本碰過臉,喬稚晚這個名字近日出現(xiàn)在圈中茶余飯后的閑談之首,許頌柏今夜攜她來,著實讓人吃驚。 喬稚晚本不知道要參加這樣的聚會。 許頌柏倒也體貼,送她回家換衣服、化妝,打理造型。 回哪個家? 當(dāng)然是硬著頭皮回她莫名其妙被rachel賣掉的“家”了。 仔細(xì)想想,她確實得感謝懷野,今天早晨沒一次性把東西全部搬走,誰知道晚上還要殺這么一個回馬槍。 但也很難想象,她和許頌柏的少年時代曾經(jīng)那么親密無間,無話不談,可是她現(xiàn)在遇到了這樣棘手的麻煩,卻沒辦法對他說出任何一個字。 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少年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脑挕?/br> “你總是希望別人以為你過著十分理智的生活?!?/br> 她是嗎? 他不讀書也不回家,在這偌大的北京流浪,蹭吃蹭住,他自己的生活都一團糟呢,有什么資格來評判她? 她不過就是好面子而已。 而已! 喬稚晚如此想著,便氣哼哼地從玻璃上移開視線。 不再和自己對視,不去剖析自己,也懶得心煩去剖析他說那話的目的。說到底沒把一個小孩兒的話放在心上。 許頌柏這時從人群抽身,朝她走了過來。 他依然那么的斯文筆挺、西裝革履,只一個微笑都拿捏的十分溫和有禮節(jié),她心臟跟著不安分,一晃好像就回到了少女時代。 他在她身邊坐下來,見她杯中的酒還是滿的,便溫柔地問:“怎么不喝?不喜歡?” 喬稚晚也笑一笑,把握著驕縱的分寸,直言:“是,不是很喜歡這個牌子的酒?!?/br> “知道你懂酒,但實在不好意思,今晚我臨時叫你來,這邊酒店也沒有太好的酒了,”許頌柏說,“好酒都在我家里?!?/br> 她便抿唇一笑:“確實?!?/br> 許頌柏兀自小啜片刻,放下杯子,猶豫半分,還是冷不丁地說:“你的房子的事情,我聽說了。” 喬稚晚唇角的笑容一凝,差點以為自己沒聽清: “……嗯?” “不好意思,我私自打聽了下,”許頌柏笑笑,解釋道,“按理說,房產(chǎn)證上寫的你的名字,又找律師做過房產(chǎn)公證,不可能被師母賣掉的,一定是什么出了問題?!?/br> 這也是喬稚晚今天一天都想不通的。 “問題要從根源找,就像我上次跟你說,你要從心底問你自己喜不喜歡大提琴,”許頌柏一句話兩重意思,意味倒是深刻,看著她,微笑,“joanna,你懂我的意思嗎?” 喬稚晚恍然。 心里那個不敢確定的答案隱隱地敲定了。 他實在是溫柔紳士的男人,是她從小到的理想型,如此一句便直擊要害,卻也給她留了足夠的面子,不要她難堪。 于是她也順著他的話,問:“師兄,你的意思是,問題出在房產(chǎn)證上嗎?” “你和小時候一樣,很聰明,”他由衷地夸贊她,“師父以前就總說你的天賦和靈氣在我之上,我也一直這么覺得?!?/br> “不是的,”喬稚晚趕忙否認(rèn),“是因為你師父是我爸爸——” 還不等她話說完,這時就來了三三四四的男女來找她打起了招呼,雖他們眼神探詢,恨不得從她身上挖出點什么談資來,喬稚晚還是頓住話音,得體地站起來,微笑著同他們握手。 許頌柏便為她一一介紹過去。 他今夜叫她來,目的喬稚晚也猜得到。 她現(xiàn)在離開了rachel和losseason,rachel今天又嚴(yán)苛的警告她既然她不回來,那么就要另起高地,那么許頌柏既然知道了她的房子被rachel賣掉,肯定要趁熱打鐵,借此機會帶她認(rèn)識一些國內(nèi)的圈內(nèi)人,好讓她好好考慮是否加入他的樂團。 末了結(jié)束,許頌柏叫了代駕來為他們開車。 窗外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瓢潑之勢只增不減,喬稚晚沒醉酒,許頌柏卻是醉了,他撫著額很難受地靠在后車窗。 她卻是心如忐忑。 怎么辦,回哪里。 她同懷野置氣,的確有點不想回去面對他。 但許頌柏又一向這么體貼有禮節(jié),他會……帶她去他家嗎? 喬稚晚談過很多場戀愛,見過各種各樣的男人。 但只有許頌柏是她一直忘不掉的人。 這么多年,她以為自己足夠理智清醒,那個夜晚在局促的夜市攤見到她,她卻還是會感到局促。 手足無措。 心跳加快。 稚晚。 喬稚晚。 她真的有一種自己曾被rachel壓抑著的,在琴房中枯燥無味地度過的,錯過了的,還是會為了心動的人紅了臉的幼稚青春期,遲遲到來的錯覺。 然而中途,許頌柏忽然問了她一句:“joanna,你的房子被賣掉,你有沒有別的地方住?!?/br> 喬稚晚還是很快,并且強作理智地回答了他:“——有的,我在朋友家?!?/br> 說完她就后悔了。 柔弱一下不好嗎?她如果說沒有地方住呢? 許頌柏便笑了,他醉了酒,都有了鼻音,磁性又富有魅力,那笑聲便一陣陣兒地在她心頭撥顫,“什么朋友,那天跟你吃飯的朋友?” 吃飯的,朋友? 他是說懷野嗎? 他很介意她和懷野在一塊兒嗎? 許頌柏聽她沉默,好似猜到了她的答案。 他撫了下自己的面頰,好像如此能清醒一些,聲音也沉穩(wěn)理性了很多:“我要出一趟小長差。” 喬稚晚怔了下,沒懂他的用意,“嗯?!?/br> “你還記得我家的位置吧?不記得我微信發(fā)給你,”他側(cè)眸看了看她,笑道,“在朋友家如果不方便就去我那邊住好了,有很多你喜歡的酒,還放著大提琴。密碼是你的生日?!?/br> 她的…… 生日? 喬稚晚心下一驚。 許頌柏見她完全不說話了,又似醉非醉地笑了:“joanna,其實你發(fā)生什么我都知道?!?/br> “……” “我都知道。” * 許頌柏的確尊重她,問了她的“朋友”的家,送她到了地方,也沒問她為什么那會兒化妝換衣服還是回之前的房子,她的尷尬和她放不下的高傲,被他妥善地安置在了某個溫柔的角落。 他給她足夠的耐心。 喬稚晚明明沒喝酒,整個人卻暈乎乎的。 就因為那句。 密碼是你的生日。 你的生日。 生日。 他還記得她的生日。 所以他每次回家,第一個想到的人都會是她嗎。 喬稚晚真的覺得自己重返青春了。 不少前任把她的生日、她演出的日期、她拿獎的日子,設(shè)置成屏?;蛘唠娔X的密碼,好像彰顯出他們多愛她,但也許是她并沒有那么喜歡他們,所以并沒有多少心動的感覺。 但現(xiàn)在不一樣。 對方是許頌柏誒。 是她從小肖想到大的師兄。 時候已經(jīng)不早。 喬稚晚回來,丁滿已經(jīng)睡下,聽到門的動靜響,他起來安排了最大的房間給她,便又去睡了。 他還特意強調(diào)床褥都換過一遍,要她不要介意。 丁滿比懷野看起來要更小個那么一兩歲,卻比懷野不知道體貼到哪里去了。 喬稚晚對他感激不盡,道了謝,簡單地洗漱了洗。 丁滿睡在與客廳隔著一道門的陽臺,哪里支開一張行軍床,這樣的雨天,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著涼,喬稚晚看到窗戶是關(guān)著的,才放心去睡。 夏帷這次出差跑了很遠(yuǎn),昨天在上海,今天直奔香港?,F(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了,她困意毫無,發(fā)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喬喬,你沒事吧!】 【我昨天開了一天的會,今天這會兒才下飛機,你那邊怎么樣了?】 喬稚晚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房子的事情,她也沒說自己住在了懷野的朋友家里,只是答: 【沒事的。】 夏?。骸韭犝f你遇到你師兄了?】 喬稚晚:【你怎么知道?】 【哇,我怎么不知道,大家都一個圈子的人,他那音樂劇的主創(chuàng)是我朋友,聽說他們今晚慶功宴帶你去了?!?/br> 夏帷家里早年有些閑錢,送她去國外讀了個依附于喬稚晚所在的頂尖音樂高校的大學(xué)。夏帷還在為寫不好曲譜被導(dǎo)師罵得狗血淋頭時,喬稚晚已經(jīng)作為他們學(xué)校的名譽校友全世界各地舉辦自己的巡演了。